許小閒被皇上敕封爲涼浥縣男這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在短短的時間裡傳遍了整個涼浥城。
“你們知道了麼?許少爺,就是那位解元公許小閒少爺,皇上賜他爲涼浥縣男了!”
“涼浥縣男是個什麼玩意兒?”
“可不是個什麼玩意兒,男爵啊!咱們以後見了他,就要恭敬的稱呼他一聲許爵爺了!”
許爵爺?!
那些人頓時就驚呆了,這北境之地有一個大名鼎鼎的侯爺,現在涼浥縣這破地方居然出了一個爵爺!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當真?”
“我還能騙了你們?衙門裡傳來的消息,再說傳旨的公公可是帶着刀騎來的,涼月巷子的街坊都知道!”
“就因爲許少爺弄出了一個百花鎮皇上就賜給了他一個爵爺?”
“你丫說的倒是簡單,你有本事弄出個百花鎮來麼?你能通過那些產業養活六七萬人麼?許少爺……不是、許爵爺的本事可大着呢!”
“就是,就拿紙這個玩意兒來說,許少、許爵爺的百花手紙、百花餐巾紙還有那百花玉紙打的阮氏的紙業毫無還手之力!這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我看那阮氏遲早有一天被許爵爺給幹倒閉!”
“……”
上香茶園裡正在喝茶的阮經天這就難受了。
他難以置信啊!
和他一起喝茶的是從涼州城來的狐朋狗友,正是涼州四公子的其餘三位——
柳氏染坊的大少爺柳時越,伍氏鹽場的二公子伍子敬,還有涼州最大的布商蕭氏綢緞的二少爺蕭炎。
“許小閒被皇上冊封爲涼浥縣男了?”柳時越被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去歲鄉試,他可是和許小閒一同參加了科考的,只不過因爲那該死的周作的蚊香,導致他名落孫山,而許小閒坐在了那風口上反而因禍得福取得了解元。
這纔過去多久?
八個月的時間,他怎麼搖身一變就變成了涼浥縣男?
爵位啊!
這特麼比官職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是來涼浥縣爲阮經天搖旗吶喊的,剛纔還正在說大家一起拿出點零花錢來就可以將許小閒的造紙作坊給擠兌垮的,現在這話還算數麼?
伍子敬手裡的摺扇徐徐的收了起來,他覺得搖不動了,他雖然未曾見過許小閒,但現在聽那些人信誓旦旦這麼一說,這消息恐怕是真的。
蕭炎原本是涼州城最囂張的那一個,這時候他的氣勢也陡然低了三分,但依舊嘴硬:
“涼浥縣男又怎麼了?做生意這種事是公平競爭,他又沒有實權來干涉你阮氏經營,弄垮了他他又能怎樣?”
“難道他還敢跑去京都找皇上哭訴?本少爺倒是希望他跑去京都哭訴,那樣皇上才能看清楚他的無能,恐怕又一道旨意剝奪了他那縣男的爵位!”
阮經天一聽,這話好像有些道理。
再說阮氏的背後靠着的是章氏,雖然章氏沒有人被皇上冊封爵位,但人家章氏有人在廟堂之上啊!
還是最有實權的戶部尚書!
“老子怕他個求!剛纔咱們說到哪裡了?三位兄弟每人借我一萬兩銀子,等本少爺將許小閒的作坊擠兌垮了,家父定會將阮氏交到本少爺手裡,那時候本少爺再來感謝各位!”
阮經天想要在涼浥縣弄個大動作,這事兒需要大量的銀子,不能開口向家裡要錢,否則肯定會被那二孃說閒話。
“我說阮少,偷學許小閒的造紙技術……這個可得當心着點!”伍子敬俯過身子,聲音壓得很低,“若是被許小閒抓住了把柄,在官府將你一告,你恐怕就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伍兄放心,此事天衣無縫!”
阮經天給三人斟了一杯茶,又低聲說道:“許小閒要從石井鎮移民一萬餘人去百花鎮,恰好阮小二有個遠房親戚就是其中之一。”
“前兒個阮小二帶了他那親戚馮大麻子來與我見過一面,這是個貪財之人,但本少爺現在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正巧路過這雅間的玉秀停下了腳步,豎着耳朵聽了起來。
“他家裡共有七口人,除了他那老母親之外,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和一個妻子。三個兒子都已成人,到了娶媳婦的年齡,卻因爲窮無人能夠看得上。”
“他們在百花鎮的房子已經建好了,應該就是這兩天就要搬過去。百花鎮那地方我也去看過了五次,許小閒正在大修造紙作坊,那麼他肯定需要安排這些人,馮大麻子家裡四口主要勞動力,只要有一人進入了造紙作坊,就能偷學到他造紙的技術。”
“我所圖的不僅僅如此,若是學得了那技術……可分享給章氏,我也要建造造紙作坊來生產這些紙!”
“到時候……你們三人各佔一股,如何?”
無論是百花手紙還是百花餐巾紙或者是百花玉紙,而今在涼州城都賣瘋了。
伍子敬三人當然都賣過,除了那百花玉紙之外,其餘兩種紙而今已經成爲了他們的必需品。
其中利潤雖然不知道,但就那銷量來看,利潤肯定可觀。
“我投兩萬兩,佔兩股!”蕭炎大手一揮,從袖袋中摸出了一疊銀票拍在了阮經天的面前,“本少爺不圖你能賺回多少銀子,就想你能弄垮許小閒!”
柳時越一瞧,“蕭二少大氣!只是……你和許小閒有什麼仇有什麼恨?”
“沒仇沒恨,但是你們不知道季月兒有多漂亮!”
蕭二少抹了一把嘴,“碼的,難怪周閻王那廝當初非季月兒不娶,昨兒個本少逛街,正巧在周氏藥堂外遇見了季月兒,老子的魂都差點沒了。”
“許小閒若是淪落得一無所有,季月兒還會嫁給他麼?又不眼瞎!還不是看着許小閒能夠賺回來大筆的銀子!”
“嘿嘿,聽說季月兒還有個孿生妹妹叫季星兒,長得一模一樣,蕭二少既然看中了季月兒,那我也投兩萬兩,我就下手季星兒!”伍子敬猥瑣的一笑,也摸出了兩萬兩銀票遞給了阮經天。
阮經天拱了拱手收起了銀票,心想你們恐怕想多了,老子兩個都要!
就在這時候,外面又傳來了熱鬧的說話聲:
“季中檀季縣令高升了!”
“升成個啥了?”
“涼州刺吏!也是衙門傳出來的消息,那聖旨一同到的,皇上終於將季大人給提拔了起來,不容易啊!”
“喂喂喂,最新消息,不得了不得了,皇上要將三公主下嫁給許爵爺!”
“什麼?”
“這怎麼可能?應該是招許爵爺入京爲駙馬纔對呀!”
“但皇上就是將三公主下嫁了,許爵爺依舊是駙馬啊,只不過不用住在公主府裡,這是多大的聖恩啊!”
“……”
雅間中,蕭炎和伍子敬對視了一眼,嚥了一口唾沫,都看向了阮經天——
“阮大少,剛纔咱們開個玩笑,那銀票……還是退給我們吧!”
一個刺吏岳父,另一個岳父是皇上!
這特麼的,你阮經天和許小閒鬥,怕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