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殿
剛走進院子,遠遠的就看見大殿的門緊閉着,頓時若水月的眉頭就鄒了起來。畢竟大殿的門一般若非主子吩咐是沒有人敢輕易關上的,而現在她這個主子都在外面,那這門…
“小姐!”很明顯,此時初月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不禁喚了聲。
若水月不語,只是眸光一沉,便走了上前。
剛走到門外還未來得及推門,門卻在這時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主位上那一身榮裝的絕色女子,與她相似的身姿,相同的容顏,唯獨不同的是那女子眼中無法開出傾世桃花。
此時女子正用一種高傲的目光俯視着她。
這樣的目光,讓若水月一時間很是不悅。
“小姐,這…”隨後跟上來的初月見到主位上的女子也是大吃一驚。
沒有理會初月的話,若水月只是目光冷漠的盯着主位上的女子厲聲質問道。“你是誰?”
若水月冰冷的話讓主位上的女子不禁一顫。“屬下幽寒見過主子!“衝忙起身走到若水月跟前,幽寒欠身行禮道。
“幽寒?”聞言若水月到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冷訾君浩居然這麼快就將人給她還回來了。
“起來吧!”冷然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若水月邁出腳步就走了進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剛是在做什麼?”
幽寒先是一愣,隨即回覆道。“回主子的話,屬下剛是在模仿主子你!”
“哦?”眉頭一揚,再看向幽寒的目光明顯的冷了不少。
“殿下說,既然主子選擇了屬下做主子的替身,那屬下就必須做到有其容,更要有其神,否者不但幫不到主子,反而會害了主子。所以屬下才…”說着幽寒緩緩的擡起頭,小心翼翼的朝若水月看了眼,似乎生怕有絲毫的不對就惹她不高興了。
“是嗎?那他還教了你什麼?”對於這點若水月倒還真有些好奇。
“這個…”咬了咬脣,一時間面對若水月的這個問題幽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只好無奈的朝若水月的內室望去。
注意到幽寒的視線,若水月頓時便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在裡面?”眉頭一緊,若水月冷冷的衝幽寒質問道。
幽寒不語,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算是對若水月的默認。
得到答案,若水月心中反而多了種複雜的感覺。一種她一直都不敢面對的感覺。
重重的嘆了口氣,若水月有些無奈的衝幽寒擺了擺手。“你先隨初月退下去吧!”
“是!”目光復雜的朝內室中偷瞥了眼,幽寒這纔跟着初月退了下去。
站在內室門外,遲疑了半晌,若水月才終於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柔和的陽光下,冷訾君浩懶懶地倚在了雕花美人榻上。風格雅緻質地緊密的白色羅綢做了外袍,羅綢上的紗空眼隱隱透出了金色花素綾內襯。鉤首雕出螭龍的玉帶鉤鎖住了金色的古香緞腰帶。如雕刻般俊美絕倫的五官,額前幾縷墨色的發隨風逸動,深不見底的星眸裡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不可比擬的白皙膚色,眉目如畫,薄薄的脣,色淡如水,卻性感無比。嘴角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看着眼前的男人,若水月一時間有些看呆了,就如第一次見到他一樣,當他那雙魅惑的黑眸看向你時,你會以爲你是他眼中這世間最美的風景。
那一刻若水月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他還是那般的魅惑人心。
“回來了!”見若水月愣愣的盯着自己,冷訾君浩俊美的臉上不禁揚起一抹濃郁的笑。
怔了怔,若水月這才猛的回過神,壓下自己心中的悸動,冷冷的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若水月突然的冷漠讓冷訾君浩臉上的笑意頓時僵在了嘴邊,緊了緊眉。“怎麼?見到我就這麼讓你不悅嗎?”說着冷訾君浩一個翻身,從美人榻上站了起來。
“不敢,你可是主子!”話是這麼說,可若水月的語氣裡卻早是波濤洶涌。
看着眼前的女人,冷訾君浩冷笑一聲。“不敢?你這語氣像是你不敢嗎?”
冷冷的看了眼,眼前這美的令人窒息的男人,若水月不再理會他的話,反而反問道。“不知主子此時前來有何吩咐?或者說又突然想帶走屬下的那個人?”
聞言,冷訾君浩這才明白過來,爲何她會突然這般冷漠的對他。“原來你是在怪我那日未經過你就將幽寒帶走而生氣啊!”
斂下眼簾,若水月不語,算是默認了。是的,她就是因此生氣,她真就搞不明白了,爲什麼他一定要在那個時候將她帶走,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將幽寒帶走她就得要面對什麼嗎?或者說她要面對什麼,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也許,對他來說,她就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所以他纔會那般做的吧!
若水月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悲傷,讓冷訾君浩的眉頭頓時就緊鄒了起來。“我現在只爲你一個問題,若時間再回到你和夏侯夜修大婚之前,你是選擇做他的女人留在他身邊報仇,還是隨我回北闢國,做我太子府中的一名側妃?”片刻的沉默後,冷訾君浩突然冷冷的衝若水月反問道。
冷訾君浩突然的問題讓若水月頓時就愣住了。兩者之前要她選擇,那她…
“答案我想在你心中早已明瞭,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早有這樣的準備。”她要報仇,這點他也早已明瞭。
聞言,若水月反而冷冷的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有些苦澀。“是,你說的對,我是該早有成爲夏侯夜修女人的準備,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連我要掙扎的機會都要給我奪走?你不會知道,作爲一個女人,在自己滅門仇人身下承歡是什麼樣的滋味!”在自己不愛的男人身下承歡是什麼滋味。只是最後一句話,她若水月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爲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卻言愛那?
親耳聽着她說她在他身下承歡,她又可知此時的他心中又是何等滋味?
看着她絕世傾城容顏,和她眼中的苦澀,冷訾君浩無奈的嘆了口氣,反問道。“難道你真的以爲那時的幽寒能成功的代替你和夏侯夜修洞房嗎?”
眉頭一緊,若水月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難道真以爲夏侯夜修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嗎?要知道,就憑你當時製作的易容面具根本就瞞不過夏侯夜修。”冷訾君浩無奈的解釋道。
“真的?”很明顯,對於冷訾君浩的解釋,若水月深表懷疑。
不悅的看着若水月眼中的懷疑,冷訾君浩沒好氣的說。“就連泉龍都能輕易的看穿幽寒,你說夏侯夜修能看不穿嗎?”
“厄!不會吧!”這點她還真沒發現,難道說她的易容術真就這麼差嗎?
“而且不光易容面具,難道你都不知道幽寒那個時候還是處子之身嗎?你說按情況你和夏侯夜修在邊境早有夫妻之實,要是在大婚洞房之時又是處子之身,你說夏侯夜修會不對你產生懷疑嗎?”說到這點,冷訾君浩很是無奈的搖搖頭。
然而聞言若水月的臉上反而更陰沉。“你又是怎麼知道她是處子之身的?”
她此時臉上的不悅,讓他的心情莫名的大好。嘴角勾勒出一抹濃郁的笑意,冷訾君浩淡淡的解釋道。“凡是被送去黃泉地獄的人,我手上都有她們明確的資料,也包括身體情況!”
“真的?”很明顯,對此若水月還是有些懷疑。但臉色卻明顯緩和了不少。
“真的!而且你放心吧!經過我的調教,她現在完全有資格成爲你的替身,在夏侯夜修身邊!”
“你的調教?也包括牀上的事嗎?”眉頭一緊,若水月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這一刻,她似乎能看見冷訾君浩在牀上親自調教幽寒的畫面,就如同當初的她。
若水月此時的反應讓冷訾君浩再次心情大好。湊近美人,冷訾君浩壞笑道。“怎麼?聽你這口氣怎麼這麼酸那?你這是在吃醋嗎?”
眼睛一瞪,若水月沒好氣的說。“我還喝醬油那!”這傢伙,真的是…
看着她臉上的憤怒,冷訾君浩目光突然變的溫柔起來,伸手輕輕的將眼前的女人摟入懷中。“放心吧!調教這種事,我冷訾君浩還只爲你若水月一個人獻身過,所以說你不用再爲了…”
“冷訾殘月,冷訾君浩…”冷訾君浩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門外的一聲怒吼給打斷了。
聽聞耳邊傳來的怒吼,若水月只覺自己的身子在瞬間被身後的陰寒給凍結住了。不用回頭,她也知道身後的是誰,不是他夏侯夜修還會有誰!只是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兒的?他又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