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你就一句沒了?不打算再解釋一下?”他終於失去理智將她狠狠的從牀上提起,微紅的眼眶深處依稀有淚光閃爍。
他不會忘記,那日記本上寫的話,她說她無論如何都要流掉那個孩子,她說她愛的人只有顧克里,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她存心流掉的。
她肯定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有多痛,那種感覺他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
肖唯急促的呼吸着,她前不久才流產又剛剛被人從死亡門前拉回來,身子虛弱到極點,她哆嗦着沒有半點血色的脣佯裝兇狠的說到:“我不想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是你逼我留下他的!因爲他,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裡,痛苦的恨不得馬上死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出這樣殘忍的話的,但是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洶涌的閃過,那就是報復他報復他!
報復他的不忠報復他的移情別戀,那個孩子都是因爲他纔會流掉的,如果他不作出那麼多讓她傷心的事情來,孩子又怎麼會沒有,她又怎麼會躺在這裡,生不如死。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可惜北堂御沒有識破她的僞裝反倒信以爲真,憤怒的舉起手想要狠狠扇她一耳光,可是看着她的眼淚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只能猛地握拳捶向牆壁,“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爲什麼總要一次次這樣的傷我的心?”
那一拳打得很重,厚實的牆壁出轟的一聲悶響,手背鮮血涌出,可那些痛都抵不上心裡那種錐心刺骨的痛。
“所以,我們到此爲止吧,不要再糾纏了。”她側過臉低垂着眼簾死死盯住地面,“這樣大家都不必再那麼痛苦,我也累了。”
沒錯,她很清楚怎樣才能在他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鹽,她最擅長的就是讓他痛不欲生。
果然,北堂御高大的身軀頓時僵住,許久之後才扶着牆慢慢坐到牀沿上,耳朵嗡嗡作響,他輕聲問着,像是怕驚擾了她一樣:“那你愛過我嗎?”
那語氣飄渺的像是一陣青煙,虛弱而又不真實。
肖唯背對着他躺下,默然不語。她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回答,她愛他,可是又恨她,她也分不清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也許有多愛就有多恨,這樣愛恨交織的情感裡她每每都差點窒息。
“喜歡呢?連喜歡都沒有過嗎?”向來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北堂總裁此刻卻問的如此卑微,像是祈求更像是乞討,他在乞討一個人的愛意,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他在這場愛情角逐裡從來都是主動出擊的那一個,一直追着肖唯跑啊跑,連他自己都快忘了累是什麼感覺了,可是肖唯卻說她累了。
他就忍不住想笑,卻又想哭,那種心情,無法言語。
肖唯閉上眼睛,一言不。因爲她怕一開口自己就會哭出來,就會忍不住沒出息的質問,現在問我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呢,你不是都結婚了嗎?不要再說什麼愛不愛的了,因爲我根本就不相信。
在小黑屋的日子裡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這個世間最沒有用的東西大概就是愛情了。孩子流掉的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多想你就在我身邊,可惜我擁有的只有那看不見摸不到的愛情,最後連孩子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