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時竟然用一種權詩潔從來沒聽過的嚴厲口氣說道:“因爲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也不需要你內疚,更何況你每天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讓我覺得你十分的惹人討厭,你只知道這麼做可以彌補你自己的內疚,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每天看着害自己變成這樣的人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開心不已我的心裡會是多麼的難受。
是,爲了救肖唯出來我們還得仰仗你那個當市長的哥哥,所以我們也必須巴結你奉承你。你說要來照顧我沒一個人敢反對,但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有想過我到底想不想看到你想不想接受你的好意嗎?我也是個人啊,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恨。”
“你……你說你恨我?”權詩潔手中的雜誌嗵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在對上李斯時充滿憤怒的雙眼時,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病房竟然是這麼的大,可她卻找不到一絲縫隙。
李斯時閉了閉眼,咬牙說到:“是,我恨你,”
權詩潔臉上的最後一絲笑容伴隨着她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她失魂落魄的起身,手足無措的站了一會兒之後她幫李斯時壓了壓被角,然後扯着嘴角說到:“我……我明天再來看你。”
然後搖搖晃晃的跟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似的飄出了病房。
李斯時一直閉着眼,可是蹙起的眉間還是不經意的泄露了一絲他的痛苦。
得知肖劍鋒父女逃去了英國北堂御反倒鬆了一口氣,因爲北堂家族最大的勢力就在英國,想要找出他們兩個英國是輕而易舉的事,他絕對會讓他們相信,去英國絕對是他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決定。
北堂御打了個電話給北堂震,讓他幫忙找一下肖劍鋒和肖雪兒的下落,卻並沒有說是爲什麼。
其實北堂御在開口之前已經做好了被北堂震罵的狗血淋頭的準備,結果沒想到北堂震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他不禁覺得有點意外,隨後問到:“那個,我還以爲你會罵我不務正業呢。”
北堂震沉默了一下,竟然有些不確定的問到:“以前,我對你是不是要求太嚴格了,所以你才這麼不願意回家?”
北堂震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要父子交心似的,北堂御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些尷尬。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們父子兩從來沒這麼平心靜氣的講過話,往往都是說了兩三句就開始吵,然後不歡而散。
更小的時候北堂御還經常被他爸提起來揍,至於誇獎和微笑,是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會怨恨也會追着問,爲什麼自己的爸媽和別人的爸媽那麼不一樣,爲什麼媽媽從來不抱抱他親親他,爲什麼爸爸長年一張便秘臉。不過等他長大之後他也就沒有再問過,因爲他已經慢慢習慣。
所以北堂震這樣軟下聲調來跟他講話他覺得意外之餘又有點受寵若驚。
“咳,爸,不是那樣的。”北堂御下意識的否認着,雖然曾經的某時某刻他大逆不道的想過總有一天要讓北堂震後悔他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可是真到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又心軟了,希望北堂震不要那麼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