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一早起來,見廚房沒有動靜,他本能的以爲自己的兩個閨女昨兒奔波一日,今兒怕是累了,便好心讓她們多睡一會兒。
溫父覺得自己有罪,只會一味的偏袒偏心的爹孃,差點害的妻兒同自己離了心,便主動攬下煮飯一活,好博取妻兒的好感。
做好了早飯,溫父先去把溫母叫醒,給她打了洗臉水,看着溫母洗漱完畢後,便一臉傻笑的表情把她橫抱到飯桌的椅子坐下。
溫母被溫父太過討好的舉動搞得有些難爲情,她也不是一定要同溫父和離,只要溫父能在妻兒和爹孃面前,一碗水端平,她也無怨無悔了。
“娃他娘,你先吃着,我這去叫緞兒她們。”溫父用憨憨的表情笑了笑,他出於內疚,急於表現,有些用力過猛的讓人看着很怪。
“我……”溫母的話還沒說完,溫父的身影已經從廚房消息,溫母看着一桌子冒着熱氣的飯菜,眼睛不知道怎麼溼潤了。
嫁到溫家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吃到自己男人做的飯菜,一想到溫父平日對自己的溫情和體貼,溫母突然有些內疚,自己不該在公堂提出和離一事。
夫妻間的事情,如果是男人提出和離的,外頭人只會覺得女方不夠賢惠,或者有過大的錯失,會把原因都歸結到女方身。
可要是當女方主動提出和離,大家便會把矛頭指向男方,畢竟主動提出和離的女人,想要以後還能風光的嫁人,概率的低的天掉餡餅都少見。
並且,被女方提出和離的男人,顏面幾乎是丟到地任人踩踏,大夥私下肯定會議論着,這個男人是不是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被人這樣嫌棄的寧願當活尼姑,也沒法繼續生活下去。
溫母本性是善良的,雖然骨子裡面透出的堅韌,可這股堅強的細胞,只有在她覺得子女受到危險的時候纔會爆發。
一想到往後溫父都得挨別人白眼,溫母心有開始痛起來,慢慢的演變成格外的後悔提和離一事。
“早知道這樣,我不該提這事。”溫母用自責的語氣說着話,她臉寫滿了各種懊惱,在她心裡,溫父還是值得自己託付一生的。
溫老頭和溫老婆子昨兒在公堂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今兒起來和啥事都沒發生過,臉皮厚的城牆還可怕,直接穿衣裳便走來,一屁股坐到溫母對面的椅子,拿了筷子便低頭巴拉巴拉的吃早飯。
溫母見狀,整個人都不太好起來,她本能的覺得,已經同公婆徹底撕破臉皮,應該老死不相往來纔對,他們怎麼還有臉來家裡吃飯。
“老頭子,今兒這炒雞蛋我吃着還不錯。”溫老婆子簡單桌的炒雞蛋,直接夾走三分一,還不忘把剩下的大半往溫老頭的碗夾去,“老頭子,你可得使勁的吃飽嘍,免得一會兒沒有力氣對付那黑了心的賤蹄子。”
說完話的同時,溫老婆子不忘用眼神颳着溫母的臉,她是在罵溫母是個黑心的賤蹄子,不然的話怎麼會把自己的小兒子,忽悠的團團轉的不聽爹孃的話。
此刻的溫母,尷尬的尷尬癌都快犯了,她怎麼都想象不到,自家公婆是這種沒臉沒皮的人。
親戚間鬥嘴小吵小鬧時常有,可兩家人昨兒纔在公堂吵的你死我活,換做別人家,直接斷了親戚關係都屬正常。
或者儘量不要見面,再或者儘量不要說話,再或者從此不往來都算正常,任何人都是好面子的,沒個昨兒纔對簿公堂,今兒便能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吃飯。
溫父先是叫醒小兒子,看着他穿好衣裳,洗漱完畢後,才走到溫小鍛的屋子門口,伸手敲了敲房門,用討好的語氣說,“緞啊,雅啊,爹今兒做了早飯,你們姐妹兩出來吃點唄。”
“嗚嗚嗚嗚嗚……”被劉老二用布條捂住嘴的溫小雅,一早起來發現身邊的姐姐消失不見,自己又是這幅被人捆綁的狀態,着急的連哭都忘記了。
現在聽到門外傳來聲音,她便用力的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想引起外頭親爹的注意,好進來幫自己從捆綁的繩子當解救出來。
溫父見裡頭沒有動靜,誤以爲溫小鍛姐妹二人還在同自己聲音,只能放低姿態說,“緞啊雅啊,爹知道錯了,你們原諒爹這一回吧,往後爹一定不會犯糊塗了。”
“嗚嗚嗚嗚嗚嗚……”發現自己的親爹沒有察覺屋裡的異樣,溫小雅記得直接掉眼淚,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同自己的親爹慪氣,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大姐哪去了?
見屋裡依舊沒有反應,溫父又用低聲下氣的語調說了一籮筐的好話,還沒見屋裡的人回話,他嘆口氣後,只能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廚房,溫二見到自家親爹親孃和沒事人一樣的該吃該喝,一樣都少不了的坐在椅子,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成爲不孝子已經是事實了,可溫二情感還是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但他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的親爹孃,今兒還會主動過來吃飯。
溫母沒有動筷子,算她動筷子,也搶不到桌的炒雞蛋等幾個配菜,重點是溫母見到自己公婆坐在對面,根本提不起胃口。
“娃他娘,你、你多吃些。”溫父用討好的語氣同溫母說着話,他還指望自己的媳婦,一會兒同溫小鍛姐妹兩說些好話,讓她們不要繼續同自己生氣。
“哼,沒有的東西。”見溫二對溫母獻殷勤,溫老婆子這才用不滿的語氣說着酸溜溜的話,她內心再過強大,也不願看到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娃娃,對另外一個賤蹄子獻殷勤。
察覺到桌烏雲密佈的不對情緒,溫母也懶得繼續坐下去,她努力的找來支持身體的工具,打算親自去叫溫小鍛姐妹二人起牀。
正當溫母不顧溫父可憐兮兮的請求,獨自一人走到溫小鍛的門前,叫了幾聲後,直接伸手推開房門,看到被劉老二捆綁起來的溫小雅,慘叫一聲後,兩眼一黑的撲通一聲朝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