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祠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子一股冰冷刺骨涼透的感覺,從腳底板涌來,這是她穿越多日以來,最爲心酸、難過的一日。
秋兒暫時被王家的下人帶走,直接關在了王家偏僻的雜貨房,王張氏還特意派人通知了秋兒的爹孃,讓他們抽空過來一趟,該解決的事情,一併解決了大家都輕鬆。
李大山誣陷自己同子有染一事,在子的解釋下,暫時平息下去,只不過劉里正還是做出了把李大山趕出劉家村的決定。
當晚,李大山的親爹帶着豐厚的手禮,還託了劉家村一些有威望的長輩,一同到劉里正家裡,想要說情把李大山留下。
劉里正卻以身體不適,拒絕了接見李大山的家人,照着白天的決定,讓李大山在三日之內,搬出劉家村。
李大山的親孃在家哭天喊地的不同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咒罵着子和王家人,順帶把劉里正本人也給問候進去。
秋兒被王張氏派的人押回去的路,依舊一口咬定,是子同鎮有錢的公子哥好,她自己同李大山沒有半點關係。
看着有些胡言亂語的秋兒,她那有些發癲的不正常的行爲,子心裡變得很痛很難過,從某一刻,子堅硬的心靈變得有些軟下去。
一旁的王張氏看出子的動搖,便拉了拉子的衣袖,一臉嚴肅的表情對子說,“丫頭,這個秋兒你可不能心軟啊,她今兒可以爲了別人陷你於不義,將來也能爲了他人,謀害你的性命。”
在選擇讓秋兒伺候子一事,王張氏顯得有些內疚和自責,她自認自己挑選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很厲害的,卻怎麼都沒有想到,秋兒竟然會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舅母,說來不怕你笑話,我這心裡真的很不舒服,秋兒她怎麼能同像李大山那樣的貨色,來毀我的名聲呢?”子看得出王張氏的擔憂,她咬着下嘴皮,很不甘心的表情寫滿臉。
本以爲對人掏心掏肺,卻沒想到最後得到了狼心狗肺的回報,這讓本質純良的子,往後該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世人呢。
“丫頭,這事我都不擔心,我怕的是那李大山不是說過,什麼妖女給他下毒,故意來陷害你的嗎?”王張氏抓住重點,她覺得事出蹊蹺,如果說李大山真同秋兒好了,那麼秋兒揹着子在暗地裡坑些銀錢,這邊是最佳的做法。
沒有必要,到現在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手段也不高明,明眼人一看能看出漏洞百出的破綻。
“可是舅母,我並沒有得罪什麼妖女啊?”聽完王張氏善意的提醒,子也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先是秋兒的親弟弟染重病快要死掉,然後是歸家的秋兒把自己貼身的衣物偷摸拿給李大山,隔日一早大,李家人便託了媒人門提親。
這件事鬧開的結果,無非那麼幾個,不管李大山說的事情只不是可靠,子的好名聲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但要是李大山的計謀成功的話,子得在衆人的口舌,嫁給滿嘴胡說八道的李大山。
不管何種結局,對背後的主謀來說,都是坐收漁翁之利,還不需要露臉露面,便把子打入十八層地獄。
“是啊,這纔是我最擔心害怕的地方。”王張氏沉思一會兒,也有些想不透其的道理,卻在一瞬間,想到了秋兒在宗祠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子同鎮有錢的公子哥好了,那個公子哥王張氏誰都清楚,軒轅破的身份和地位,也許會扯一些妖女,來陷害子也說不定。
想到這,王張氏一陣後怕,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萬年防賊的,她不怕明着同你對着幹的敵人,怕躲在暗處給小鞋穿的小人。
“舅母,如果秋兒真的是爲了救她弟弟,那我怕自己會……”子轉過頭去,雖然一臉失落的表情,情緒也十分低落,卻動搖了內心對秋兒的仇視。
“丫頭,不管秋兒是不是爲了她弟弟陷害你,這個下人,你都留不得,也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了。”王張氏看出子的猶豫,作爲曾經大戶人家的女主人,她瞭解的人性子會透徹些,“現在的秋兒,爲了保護自己的好名聲,不惜說出你同鎮公子哥有染一事,算你原諒了她,她也未必會放過你。”
“舅母,可是我的心很難受,還很痛,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不習慣玩心眼玩手段的子,在這方面的能力,還處於一張白紙的階段,根本不是心狠手辣的官靜的對手。
讓子同鄭氏這些婦人直接鬥、說狠話,子一點都不怕,可要說到玩陰狠的心計,子的道行還潛了許多。
“丫頭,往後你還會遇到現在更難受更心痛的事情,這隻能說明你爬的位置同別人不一樣,才得接受這些老天爺給你的磨鍊。”王張氏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麼語調來安慰子,她只知道眼前的子,今後的路註定同別人家的姑娘不一樣。
這一頭的王張氏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撫着受了刺激的子,那一頭的官靜,卻在用各種惡毒的話,來罵着不用的李大山和秋兒,“廢物,兩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有臉繼續活着。”
“大小姐,請稍安勿躁。”醜一適當的開口,企圖去安慰眼前的主人,他現在存在的唯一目的,是替官靜辦事。
“哼,讓我怎麼冷靜的了,破哥哥明顯是被那下作的賤人給迷了眼,居然……”一想要軒轅破堅定的語氣說出同自己的關係,兄妹情,多麼傷人的字眼啊。
雖然官靜一直在腦海否定軒轅破口說出的話,可當她意識清醒之時,耳邊還是會想起這些令人絕望的語句,不甘心不服輸的官靜,一改往日的善良和天真,眼裡直接折射出不少殺意,“看來,只能我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