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都是一家人,只不過咱這想多嘴問問,老四真打算娶那女人回來,當正兒八經的媳婦?”鄭老頭在心裡盤算過,如果他是劉家的任何一個人,絕對不會同意讓劉福利娶這種被很多男人睡過的女人回來,不然的話,外頭的唾沫星子夠劉家人好受的了。
“大舅哥,這事咱一準不同意,那女人是啥貨色啊,哪能進咱劉家大門,往後臉還要不要了。”劉老爺子一口說出反對的話語,在他眼裡,小鄭氏雖然有諸多令人不滿意的地方,可再差也好過被人外頭男人睡遍的野女人。
“是啊大哥,這事咱也絕對不同意,老四要是敢繼續犯糊塗,看咱不拿掃把狠狠的抽他一頓,抽醒了再說。”鄭氏也十分堅決的態度表明自己的立場,她素日是個極其要臉面的老婦人,可不想在這件事,成爲外人笑話的料子。
“哎,瞧這事鬧的。”鄭老頭看出眼前妹妹和妹夫的意思,心裡徹底的踏實下來,他此行的目的,是想搞清楚,劉家人到底能給出什麼樣的態度。
“大舅哥,等過幾日老四氣消了,一準讓他親自登門謝罪,給你們鄭家一個交代。”劉老爺子抓了機會便說些好聽的話,先把眼前的大舅哥忽悠過去,再說別的也容易些。
鄭老頭一聽這話,心裡才氣順了許多,他雖然覺得男人在外頭偷吃沒啥大不了的,可要是劉家人真的敢把自家閨女休回去,然後轉頭去娶那個低賤的野女人,那鄭老頭肯定會在成婚當日,給出些損招,讓兩家人往後的日子都不好過。
鄭老頭已經把最壞的打算想好了,如果劉家人敢這麼做,他保證在劉福利成婚的當日,讓鄭家人集體穿喪服,對外聲稱小鄭氏的魂被劉家扣住,得過來取回去。
白事衝了喜事,這種損人的招數,一般人想不到也不會去想,可鄭老頭是何等人物,把他惹毛了,拿命火拼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心情好一些的鄭老頭,便借坡下驢的語氣說着,“不用不用,這樣做顯得有些見外了,都是一家親戚,不用講這些虛禮啦。”
“應該的,這事本來是老四做的不對。”劉老爺子一聽這話,也跟着放下了緊張的神經,他原本還在擔心,鄭家人明兒過來大鬧的話,他該用何種方式來收場呢。
“可咱想着,這老四會不會被外頭那野女人下了什麼東西,現在犯了糊塗,怕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啊。”鄭老頭委婉的提醒着劉家人,給足他們面子,直說劉福利是被人下了蠱,這會兒沒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混賬事呢。
“他敢……”劉老爺子立馬大聲叫嚷起來,可隨後,他高漲的氣焰立刻蔫了下去,誰讓鄭老頭說的話不無道理呢,“大舅哥,真有這種事嗎?”
“一家人,咱能騙你們不成?”鄭老頭把頭伸過來,在劉老爺子面前裝神弄鬼的表情說,“不然你們想啊,老四平日多麼聽話的一個娃,現在怎麼連你們的話都不聽了,不是鬼迷了心竅,還能怎麼解釋。”
“大哥,那這事、該怎麼辦啊?”鄭氏一聽這話,立馬跟着哭起來,她最怕鬼神之類的說法,要想鄭氏之前想賣劉梅花,被暗影用小石子狠狠的敲打膝蓋的事,還懷着深深的忌憚。
“妹啊,要咱說,明兒你到廟裡,花點銀錢請師傅給張平安福,隨後別讓老四出門,萬一老四去找那野女人,情況怕是會更糟糕。”鄭老頭繼續出着主意,他心裡可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盤的。
鄭老頭派人打聽了那婦人村裡里正的做法,要是劉福利三日不過來娶親,他便會讓這做出傷風敗俗的婦人,只能下豬籠或者遠走他鄉。
下豬籠的話,人都死了,他還怕劉福利心裡存什麼念頭,往後找到機會在好好敲打一番,還怕搞不定一個毛娃子。
要是那婦人遠走他鄉,至少在鎮和周圍的幾個村子,是絕對不會有人肯收留這種女人的,不然的話肯定成爲鎮或村子的禍害。
“哎,大哥咱都聽你的。”鄭氏一聽這話,立馬點頭同意,她也覺得劉福利的做法十分反常,以前的乖兒子,今兒怎麼可能會大膽包天的連她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家裡也留幾個人好好看着,橫豎看幾天,等那婦人不事了,老四這事,興許好了。”鄭老頭的話很明顯了,差沒脫口而出的說出話來,讓劉家人直接把劉福利綁起來,關在家裡關幾天,也許沒事了。
“成,聽大舅哥的。”劉老爺子覺得鄭老頭說的話十分有道理,他也漸漸的認定,是那該死的婦人,下了不好的東西到劉福利身,這才讓自己平日乖順的兒子,變成這種任人擺弄的樣子。
“咱琢磨着,這前幾日,怕老四會鬧的厲害,實在不行的話,找郎開些藥,吃了對人沒毛病,睡幾日成。”鄭老頭沒有直接說出給劉福利下蒙汗藥,畢竟一般的家人,是不會用這種見不得光的禁藥,來對付自家親人的。
劉老爺子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家大舅哥的提議不錯,只要能醫治好自家老四的‘病’,一些無傷大雅的過程,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那瓶丫頭咱先帶回去,過幾日老四要是好了,讓他過來接是了。”鄭老頭見把今兒來的目的說清楚,也不再劉家多逗留了,畢竟天色以晚,他回村還得花好些腳程的功夫呢。
送走了鄭老頭,劉老爺子回屋後便對鄭氏說,“明日你去鎮找師傅要平安福,那藥的事,咱去找郎要。”
“恩。”鄭氏聽了自家男人的分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洗漱後,脫了衣裳睡下,鄭氏迷糊好似想起什麼,帶着不安的情緒立馬開口說,“老頭子,可、要是老四鬧起來,咱該怎麼說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