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也好,言不由衷也罷,子嘴怎麼說的,心裡想的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過了許多,秋兒見子依舊左右翻着身體,久久不能入睡的樣子,便悄悄披件外裳,朝外院走去。
見到跟在劉康土身邊的小廝,秋兒立馬開口詢問道:“康土公子現在情況如何了??”
“郎先前來瞧過,開了方子,夫人已經讓廚房的人在煎藥了,估摸着吃過藥會好一些。”小廝儘量壓低聲音說話,深怕自己聲音太大了,吵到剛從茅房出來的劉康土休息。
小廝同秋兒一樣,都是被家人賣身給王家做下人的,既然是同道人,大家說話客客氣氣的,有來有往日後好相見。
“恩,那好,姑娘可擔心康土公子的事呢,那咱現在立馬回去一趟,免得姑娘心裡着急,晚該睡不安穩了。”秋兒笑着說完話後,轉身便朝內院走去。
“秋、秋兒妹子,有、有事你儘管過來叫咱。”小廝看着秋兒漸漸遠走的背影,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小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得,每次看到秋兒過來問話,總會一副心癢癢的樣子,如同身體被人放到火烤般的難受。
“成,咱記下了。”秋兒聽到後頭人說話,回過頭朝小廝笑了笑,隨後才繼續朝內院的方向走去。
開了門後,秋兒一個貓身的鑽進了,立馬反手把門關,深怕把外頭的風帶進來,讓自家姑娘着涼受凍糟了。
“姑娘,咱剛纔到外院問過,說是夫人已經找了郎替康土公子瞧過病,廚房已經安排了人在煎藥,郎說了,康土公子喝過湯藥後,休息幾日便會恢復過來。”秋兒儘量用平穩些的語調說話,免得子從她的話裡,聽出別樣的情緒來。
“恩,找郎瞧過好。”子聽完秋兒的話,心裡才鬆了一口氣,雖然現在不能親自到劉康土的屋裡看一看究竟,可至少王張氏第一時間派人到鎮,找郎過來幫劉康土瞧病,子也能安心些。
看來,和胃整腸丸的事情,得儘快放手去做了,子雖然沒有這個能力和實力,可她心裡有個堅信的信念,讓腹黑男出面研製此藥,成功的概率會高許多。
第二日,子一大早醒過來,一想到今兒得到官府找腹黑的並快男,她又激動又緊張的樣子,像個剛步入情場的羞澀的小女人,表情別提有多新鮮了。
“姑娘,今兒怎麼穿這件衣裳?”看着子破天荒的穿了件桃紅色的衣裳,秋兒差點驚的丟掉下巴,好在她反應及時,立馬捂嘴呵呵笑了起來。
往常同子說了不記得多少遍,忽悠了子無數次,都沒法把子喜歡穿素色衣裳的習慣改過來。
可是今兒,子居然自己主動選擇了一件粉嫩的衣裳,面還繡着鮮豔如真的牡丹,平日裡不戴配飾的她,也帶了一對銀鐲子。
心態改變的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秋兒,看着屋裡人幸災樂禍的樣子,子心裡卻依舊十分高興,“你們小姑娘不喜歡這種豔豔的顏色麼,我學一回,怎麼不行了?”
軒轅破回京城有段時日,加被聖禁足後,前前後後花了不少時日,子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行行行,姑娘喜歡纔好咧。”偷笑的秋兒不敢捅破子的小心思,不然自家姑娘不好意思起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
“對了秋兒,你一會兒同舅母說一聲,我今兒要到鎮辦事,午不回來吃飯了。”擺弄着頭髮的子,不忘讓秋兒去同王張氏說一聲,免得自己突然不在家,大活人從王家‘消失’的話,容易讓王家的女眷在家坐着乾着急。
“姑娘,咱這去。”秋兒一臉樂呵呵的表情,一路蹦蹦跳跳的樣子過去同王張氏說一句。
看着秋兒臉藏不住的笑意,讓一旁的王張氏見了,不免有些好的開口問:“秋兒,你今兒撿到銀錢還是怎麼的,看似心情不錯嘛。”
“回夫人的話,姑娘今兒自己挑選了一件粉紅色的衣裳,說要去鎮辦事。”秋兒覺得子到了這個年紀,應該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將來纔會有大把的婆家門提親。
“哦,是這樣啊。”王張氏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隨後看似無意的口吻說,“丫頭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不用同外人言道,免得啊,被小人聽到,說出不必要的是非來,對你家姑娘的聲譽可不好。”
王張氏覺得秋兒年紀太小,很多大道理都需要自己點撥一二,不然像今日之事,她要是多嘴到處說,子一改常態的穿了件粉紅色的衣裳去鎮辦事,被一些心腸歹毒的長舌婦聽到,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編排子的是非呢。
有幾次,王張氏同子提了提,她屋裡秋兒一個歲數小,還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丫鬟,顯得有些少。
可子平日不太喜歡熱鬧,覺得一個秋兒跟在身邊,差不多夠用行。要是再屋裡加個心人,她還得花心思培養彼此的感情,有些累人和累心。
到了官府,軒轅破已經安排了下人在門口接應,不然一大早有人門,尤其是個小姑娘,容易被官府的門衛,當成鬧事者轟出去。
“姑娘,咱家公子請你裡頭請。”接應的小廝叫小訊,平時在官府幫着管家搭理一些日常事務。
而官府的管家,被軒轅破派去給官傑找絕色美人了,誰讓官傑的軟肋是貪戀美色呢。
“麻煩你了。”子用平靜的語氣回覆着小訊的話,然後甩給身後的秋兒一個眼色,“秋兒,你在馬車等我行,我去去來。”
子的本意,是不想讓秋兒知道自己是過來瞧病的,免得秋兒心裡藏不住事,回頭同王家的人說,那以後纔有的麻煩咧。
“姑娘,你真的不用咱跟着一塊去嗎?”秋兒一臉緊張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她是很想跟進去,陪着子身邊照顧她的安慰,不然心裡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