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我能偷偷多嘴問你一句,不知道縣老爺這次找我過去,是爲了什麼事情麼?”子見此刻四處無人,便開口小聲的詢問着坐在她身邊在衙門辦差的林衙役。
“子姑娘,實不相瞞,這件事咱也不清楚,是師爺一早讓咱到劉家村找你,說你要是不在的話,等着你回來,一定得等到你本人回來才行。”林衙役有什麼便說什麼,他充其量只是一個跑腿傳話之人,頭人傳達下來的意思,哪裡輪到他一個小小的衙役頭頭來猜測的。
“哦,林大哥你說的也對,是我一時魯莽了。”子用笑來掩蓋自己內心的好,她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縣老爺才被找到沒幾日,怎麼如此着急派人到劉家村找她呢。
車伕把車趕到了衙門口,秋兒先行一步下車,她站穩後用手扶着子,好方便子下車,子下車後,便對趕車的車伕說,“麻煩你去把車停好,等我們忙完了自然會過來找你。”
“姑娘,那咱在老地方等你了。”老實巴交的車伕開口回答着子的話,衙門口是莊重的地方,輕易間是不讓人隨意停靠馬車的。
馬畢竟是隨意性極強的牲口,不受控制的容易拉屎拉尿,這些東西堆滿衙門口,又臭又亂的,讓人見了心裡有想法。
“成,秋兒,給他些銀錢到茶館喝喝茶、吃點東西,我這兒估計得有一會兒呢。”子現在身極少帶散錢,她出門會帶秋兒,通常都是秋兒身帶着零錢,她需要的時候,直接丟給秋兒眼色,秋兒便心領神會的把事情辦好。
“給,這些錢你拿着買些熱乎的包子吃,也好解解饞。”在秋兒眼裡,她同車夫的關係是平等的,沒有誰會高級一等更無貴賤之分,橫豎都是替王家人辦事,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藏不住一點小心眼。
“噯,成,那先謝謝姑娘了。”車伕伸手接過秋兒給的銀錢,一臉感激的表情道着謝,這十多銀錢數量雖不多,買幾個熱乎乎的大肉包子還是足夠使得。
重點是,車伕平日在王家幹活,每月能領到的工錢不少,每次駕車車門,尤其是子在的時候,他都會得到一筆小額的賞錢,小錢加起來一個月下來也能湊夠不少咧。
能出門幫人駕車的人,家境條件都不會好到哪去,車伕家裡有老下有小,幾張嘴巴等着吃。他平日裡把買肉包子的銀錢都省下來,一錢都往家裡捎,這樣樸實的好男人,在鎮還是居多的。
越是窮困潦倒的人家,越是懂得珍惜身邊的人,都說貧賤不能移,一起從困難餓肚子走過來的人,心態都常人要好一些。
進了衙門後,子在林衙役的帶領下,直接朝縣老爺所住的屋子走去,師爺剛好走出房門口,見了子立馬笑臉迎去,好似多久沒見到子辦的開口說,“子姑娘,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快請,縣老爺可是在裡頭等你呢。”
子雖然不知道縣老爺和師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也笑臉相迎,“師爺,那麻煩你帶個路了。”
“應該的。”師爺轉身將子帶進屋來,他雖然心裡也特別好縣老爺在這種情況下,爲何非要派人去劉家村找子,卻礙於身份的差異,不允許他開口打聽太多的細節,“爺,咱把子姑娘給你找來了。”
“爺爺,你沒事吧。”子見到一個瘦的脫了一層皮的縣老爺,那凹陷進去的雙眼,一下子看出躺在牀的老人吃了不少苦頭,模樣自己想象的還差許多,有些難過也在所難免。
“還好,咱暫時還死不了。”縣老爺憔悴的臉努力的擠出一絲笑意,他朝一旁的師爺眨眨眼睛,示意他到外頭看着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間屋子。
“爺,咱去廚房讓人給子姑娘準備些吃食。”師爺是個有眼力勁的明白人,見了縣老爺支開人的舉動,便找個像樣的理由退了下去,他出了門順手把門關。
師爺當然不是真的到廚房給子端食物,他只是站在離門口有一定距離的位置,既能方面看着門,又不會聽到屋內人談話的內容,兩全其美也。
“丫頭,咱總算是等到你了。”等屋內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縣老爺也無需避諱,“這些日子,咱雖然遇險吃盡苦頭,卻也收穫了不少消息,丫頭,你知道咋爲什麼這般着急的讓師爺找你過來麼?”
“爺爺,我真心不知道原因,而且這心裡一點譜都沒有,如果爺爺方便的話,能否告知一二呢。”子帶着莫名其妙的猜想,也想立刻從縣老爺口聽出原因來。
“丫頭,你知道那個綁架咱的人,爲何不一刀殺了咱呢?”縣老爺沒有直接回答子的提問,反而是重新拋出一個問題,發動一下子的思維讓她自己去猜測一下大概。
“爺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的,我整日都在劉家村待着,去過最遠的地方也鎮,想必那殺手同我也是沒有關係的吧。”子用簡單的話來回答,縣老爺直接問她關於殺手的事,她哪裡知道太多細節,橫豎殺手又不是她吃飽撐着派人去做掉縣老爺的。
“那會兒咱已經餓的沒了知覺,整個人昏倒在地動彈不得,嘴巴張不開,嗓子發不出聲音,耳朵卻能聽到聲音。”縣老爺閉雙眼好好的回憶起被人綁架時的畫面,“那時候屋裡來了個人,好似和殺手說了句‘劉老二,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可別壞了道的規矩。’這樣的話來。”
當子聽到‘劉老二’三個字的時候,渾身像是被雷電劈了一下,讓她原本坐在椅子的身體,猛的站起來,好到緊張的面都露出困惑,“爺爺,好巧、巧啊,這個殺手也姓劉啊,劉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