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大氣粗的王家,發生殺人命案的大事,不好的事情,總能像風一樣的迅速從四處傳開,讓那些在王慶文名義下幹活的老百姓,心裡起了不小的疑惑。
到底是繼續幹活呢,還是提前一步辭職,這種困惑,成了老百姓們私底下的主要聊天內容。
文子女扮男裝之後,帶上同樣女扮男裝的小影,在路上聽到老百姓這樣的議論聲,心一下子跟着沉了下去。
“姑娘,鎮上及周圍幾個村子的村民,都在議論此事呢。”小影壓低聲音和文子說着話,表情有些遺憾。
“恩。”文子輕飄飄的一句話,概括了自己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
事情的發展,並不是按照文子提前設計好的趨勢走,被外界因素打擾的成分過多,是文子始料不及的。
“姑娘,你可有新的打算的?”小影小聲問着身邊的文子,有些好奇遇到這種麻煩事,聰明的主子會想出什麼奇招,處理這件棘手的事。“小影,你派人和老上說一聲,願意留下來繼續幹活的,工資照付。有想法有新去處的,我們也不挽留,至於願意加入進來的人,依舊歡迎。”文子沒了辦法,發生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人心確實渙散了不少。
其實文子也能理解那些老百姓的擔憂,他們是靠幹活的工錢養家餬口,主家出現不對勁的風聲,自然會多考慮一二。
“姑娘,老上那邊已經盡力在辦了。”小影笑着說着話,心裡不停的感慨到,好在軒轅破及時把老上派給文子。
不然的話,以文子此事的身份和處理問題的能力,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而得不到妥善的處理。
“恩,多虧了老上,我纔不會這麼手忙腳亂。”文子點點頭,眼裡寫滿對老上的讚揚。
看似不起眼的老者,確是處理問題的一把手,不僅管賬厲害,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處理的段數都比王慶文高几節。
稻城那邊的建設,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有軒轅破這個錢庫當靠山,文子根本不愁工人的工錢。
有些老百姓心裡有顧忌,文子便直接提出打短工的臨時工政策,當日幹活當日結算工錢。
當日,這些人的勞動所得,報仇會比正式工少一些,不然的話就沒有人願意籤合同替文子幹活了。
劉家村原先在田地裡幹活的村民,隨着王慶文的離奇失蹤,這個月該給劉家村的捐款沒到賬,自然有些閒言碎語。
劉康土是吵着要回來,他怕文子一個人搞不定這個爛攤子,可文子覺得此時讓劉康土回來,也不能解決什麼事,反而會增加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老頭子,你說老四他……”鄭氏半眯着眼睛納鞋底,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外出逃亡的四兒子,鼻子有些酸,不免有些愧疚之情,“在外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苦?坑騙了這麼多銀錢,他個兔崽子還能吃什麼苦?”劉老爺子對劉福利的不滿,更多的是因爲他沒拿銀錢孝敬自己這個親爹。
“那老四之前不懂事,現在怕也知道錯了。”當鄭氏聽到官府在通緝劉福利,不停的在心裡同菩薩祈禱,希望自己的四兒子能不被衙門的人找到,“希望老四腦子靈光些,可千萬別被衙門的人抓到。再不濟,換個名字,也能活下去。”
“你啊、婦人之見,勸你現在還是少提老四,免得被外頭的那些人聽到,又來家裡鬧個不停了。”劉老爺子是不稀罕劉福利,他也不在乎劉福利是死是活。
劉老爺子只是偷偷在心裡存了個盼頭,希望如果哪天有人,把劉福利在建寧鎮坑騙來的銀錢,偷摸給他送一些來就好了。
“哎……”鄭氏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別提多後悔當初給四兒子娶了小鄭氏,更是後悔當初不該礙於孃家人的面子,阻止劉福利和小鄭氏和離,“當初要是順了老四的意思,興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好端端的,提這事做什麼。”劉老爺子十分不想看到鄭氏思念兒子的舉動,不孝子的惡性,根本不值得劉家人惦記,“不是還有老大、老三和老五嗎,你還愁沒人給你養老送終啊。”
“我……”被劉老爺子拿話堵着,鄭氏一下子啞巴的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最近上房的人還算聽話,她肯定會氣瘋掉,“不提就不提,多大點事啊。”
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劉老爺子坐在一旁抽旱菸,眼珠子卻不停的咕轉着,一臉奸詐的表情想着辦法,“對了,康土那孩子在外鎮跑買賣也有一段時日了,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那死丫頭不說,我也沒轍。”鄭氏用怨恨的目光朝門外望去,心裡把文子臭罵了好幾遍,她就是覺得劉家發生一切不順心的事,都是從文子病好之後開始的,“臭道士給的符壓根就不靈,虧我還花了好些銀錢,二房的幾個娃,現在也沒見過的有多慘。”
“這種事情,往後也說不準。”劉老爺子不喜歡文子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頻繁在文子那裡碰壁的他,打從心裡希望二房的人過的不太順,這樣才能把劉家的運勢往老宅移一點過來,“對了,梅花那裡,你有空多走走,我先前倒是沒看出來,劉大樹是帶財運的,給點銀錢孝敬一下孃家的長輩,也是應該的。”
劉老爺子暫時找不到劉康土,而劉康地年紀小,根本頂不上用,只能把主意打到劉梅花身上。
“恩,我明兒就去。”鄭氏聽了劉老爺子的話,點了點頭,心裡開始盤算着,明兒見了劉梅花,該用何種方式要銀錢。
劉梅花現在的日子是過的不錯,至少在外人眼裡,不愁吃穿,劉大樹又對她極好,捨不得罵捨不得打,十足娶了個祖宗回家供。
可劉梅花不能生娃這件事,讓她鬱鬱寡歡了好一陣,文子也過來勸了幾次,效果不大。
想要生娃的劉梅花,肚子不爭氣,不管多麼拼命,用盡了各種辦法,連偏方都使了不少,就是怎麼都懷不上娃。
而懷了身孕卻要躲躲藏藏的溫小鍛,此刻站在窗邊,發抖的手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皮,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看着眼前的女臣,恐懼、害怕、哀怨的語氣說,“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