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破身體突發的奇怪變化,整日跟在他身後的暗影,自然也是看出了一些不妙、不樂觀端倪。
換句話來說,軒轅破的喜怒哀樂,跟在他身邊的暗影,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只不過暗影的身份受到限制,沒有權限去查問軒轅破的事情,他只能把這種迫在眉睫的擔憂,悄悄的放在心裡。
“文姑娘,小影說你找我有事。”暗影特意找了個地方,既能顧及到軒轅破的一舉一動,又能保持一段距離,好給文子同自己說話的空間,“因爲職責所在,所以只能麻煩文姑娘你親自跑一趟了。”
“不要緊。”文子默許了暗影的提議,她伸頭看了一眼軒轅破所在的屋子位置,這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開口說,“對了暗影,你有沒有發現,你家公子,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
“哦?”暗影聽到這話,耳朵都給豎直了不少,他內情是波濤洶涌,卻又怕自己會意錯了文子的意思,不敢明目張膽的問,“文姑娘,不知你這話是……”
“今兒我和文爺爺同你家公子說事,發現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是我又說不上來,就是心裡老是不太踏實,所以想來問問你。”文子不是在套暗影的話,她只是害怕是自己的多心,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讓屋子裡頭的腹黑男知道笑話了去。
“文姑娘,不知你爲何會有這種感覺?”暗影繼續追問,心裡早就淚流滿面,總算有個人,能發現軒轅破不對勁的地方了。
“他的腿!”文子十分肯定的語氣說着話。
一開始,文子只是覺得軒轅破坐久了,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就算腿不麻,人也該累。
可是軒轅破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好似他下半身的雙腿,不是自己所有一樣。
爲此,文子特意走到軒轅破身邊,偷摸的伸腳,用力的踩了一下軒轅破的腳。
隨後不管文子多麼使勁、用力,坐在椅子上的軒轅破,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幾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故意‘使壞’。
“文姑娘,你是怎麼發現的?”暗影聽到文子說出這話的時候,差點感動的想要落淚,要不是礙於大男子的身份,他估計會像個娘們般的大哭來發泄下憋久的情緒。
“我踩他腳了。不管我怎麼踩,他都沒有反應,就算你們習武的人功夫了得,也不至於練個鐵砂腳吧。”文子爲了緩和氣氛,說話的語氣加了些調皮。
“恩,有幾日了。”暗影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文子的發現。
他比文子發現的時間早幾日,卻又不能開口詢問軒轅破,畢竟作爲腹黑男的貼身影首,第一個條件就是不許多問主子的事。
“那,你家公子找醫師看了沒?”文子擔心起軒轅破的身體狀況,一下子把之前的煩惱拋之腦後,十足的樂觀派。
“這件事,公子怕是不打算告訴別人。”暗影十分沮喪的表情說着話,他也想全軒轅破找醫術高超的醫師看一看。
可軒轅破到點就把自己關起來,只讓暗影在屋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更別提主動求醫師醫治了。
“這怎麼行?病了就得治啊。”文子情急之下,拔腿就想往軒轅破屋子的方向跑,卻被一旁的小影伸手給拉住。
小影及時拉住衝動的文子,暗影看到之後,用眼神送出感謝。
“姑娘,這事、怕是急不來。”小影拉住文子後,開口耐心的同他解釋,“姑娘,公子的性格太過倔強,輕易是不會向別人求救的,如果你現在貿然衝進去,只會讓公子覺得很難堪。”
“那、我們就坐視不管了嗎?”文子知道小影的分析很對,可心理的這道關卡,就是怎麼都過不去,“萬一,我是說萬一,他的病情加重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文姑娘,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暗影面上露出無奈,聲音都帶着無力,他只能在這個時間,高度保持警惕,好來保障軒轅破不受外界因素打擾。
“我去問,也不行嗎?”文子帶着哭腔小聲說着話,又好似在自問自答,心裡卻是早已有了答案。
“文姑娘,如果換做別人,也許可行。可正是因爲文姑娘你的身份特殊,對公子來說尤其重要,所以才萬萬使不得。”暗影知道文子在軒轅破心目中的地位,知道他不想在文子面前暴露自己的弱勢。
要強的男子,在大男子主義的作祟下,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根本無法表露出脆弱的一面。
“特殊個屁,一點都不重要。”有些失去理智的文子,脫口而出的說出這話,這種既激動、緊張又無可奈何的情感,讓文子想哭又想笑。
暗影和小影聽着文子小聲的抱怨的樣子,只是對視一下,面露苦笑,並不接這個茬。
“你趕緊回去吧,記得要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我回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說服這個討厭鬼。”找了半天,暫時想不出好辦法的文子,也只能選擇離開。
“文姑娘你放心,我會的。”暗影用堅定的表情,向文子保證了自己的態度,一定會誓死護衛軒轅破的人身安全。
暗影看着文子和小影漸漸走遠的背影,猛的想到什麼,立馬飛快的衝過去,“文姑娘,那日公子不能及時來營救你,也是因爲這件事。”
這個橫在軒轅破和文子之間的誤會,暗影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戀人之間的誤會,越早講清楚越好。
“暗影,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文子勾嘴朝暗影笑了笑,表情依舊苦澀,心情卻好了許多。
暗影沒想到文子會說感謝自己的話,反應沒能及時跟上,說話也結巴了一些,“應、應該、該的。”
屋外發生的對話,屋裡的軒轅破是聽不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上。
最開始只是腳趾頭不能動彈,慢慢的變成了腳踝,這股不知名的病情,像春天風長的野草,順着他的小腿往上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