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衍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緊張了,完全不顧禮部的人還在那裡念祭文,驚呼了一聲:“要生了?”
念祭文的人驚了一下,擡起頭朝穆博衍看了一眼,要生了?這怎麼辦?
畫兒朝下面的人看了一眼,然後咬着脣,說:“淡定,淡定,沒這麼快生的,琴兒當年生孩子疼了差不多一天!”
“疼一天?要疼一天?!”穆博衍聲音都驚得變了調,“那怎麼行?趕緊叫太醫!”
“唉呀!叫什麼太醫呀,這祭天禮還沒完,不吉利的……又開始痛了!”畫兒下意識的捂着肚子,弓起了背。
穆博衍整個人都慌亂了,撐着畫兒整個人:“怎麼辦?怎麼辦?現在怎麼辦?”看着畫兒痛那樣,頓時將畫兒公主抱起,“管他吉不吉利!”說音一落抱着畫兒從祭天台上飛下來。
衆人一片譁然:“太子,太子,祭天禮還沒完呢?”
“太醫,太醫……”穆博衍抱着畫兒往外跑,對身後的呼喊聲,置之不理。
祭天的地方哪裡會有太醫會跟來?穆博衍整個人是又緊張又無措。
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站在手足無措的穆博衍面前,面帶着淺淺的笑容,將一個香囊遞過去:“太子,給!”
穆博衍擡起頭才注意到面前的男子:“駱顏塵?這是什麼?”
“這是鎮痛的藥囊,放在身上會減輕疼痛感!”駱顏塵看着畫兒那皺起的眉頭,心裡像被抽了一下,可是他還是覺得該祝福他們!
“謝謝!”穆博衍趕緊接過放在畫兒懷裡,“現在怎麼辦啊?她要生了!”
駱顏塵說:“趕緊送他回府吧!”
穆博衍忙點頭:“對,對,對!回府,回府!”說完之後,他一臉的緊張,拉住駱顏塵,“你別走!你跟着我們!”
駱顏塵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他放心不下畫兒,怕畫兒出個什麼意外,沒有一個太醫會在這裡出現吧!便點頭:“好!”
穆博衍抱着畫兒坐上了一旁的馬車,駱顏塵隨行。迎親的隊伍,忙跟在馬車身後。
馬上那是趕得飛快,迎親的隊伍,只得跟在後面飛快的跪!
馬車到了太子府,太子府一片喜慶熱鬧,喜樂聲陣陣。一輛馬車停在門口,穆博衍把畫兒從馬車裡抱出來,府裡的人、皇室的人,朝中來道喜的官員,一看這場景,不禁都驚呆了。
“怎麼回事兒啊?發生什麼事兒了?”大家都圍過來詢問。
“畫兒要生了!趕緊準備着!”穆博衍說着便抱着畫兒往屋裡跑!
要生了?!
所有人都驚了,府裡也一下忙碌起來,頓時都亂成了一鍋粥,宣王穆博衡忙出面維持場面。
畫兒被抱進了他們的新房,整個房間都佈置得一片喜慶,全是紅色,那喜燭還點着,畫兒頓時覺得特別的緊張、害怕,眼神中都透着一股子不安。
駱顏塵看了一眼:“換個房間吧!這裡什麼都是紅色的,影響產婦的情緒!”
畫兒忙點頭:“對呀!對呀!我感覺好緊張!”
“啊?那怎麼辦?這府裡到處都是紅色啊!”穆博衍忽然就變得六神無主起來,以前的從容淡定此刻全沒了!
駱顏塵掃視了一週,也顧不得許多,把擡起屋裡的嫁箱打開,從裡邊拿了一些顏色淡雅的布出來,然後將大紅的顏色蓋住。
忽然拉出一副畫來,畫軸散開畫面展現出來,他頓時一愣,是畫兒年少時的畫像,背景是漫山的紅杜鵑,是他畫的,這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忙擡頭朝畫兒和穆博衍看過去。
穆博衍正替畫兒擦汗,這時的畫兒他看着忽然覺得是陌生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駱顏塵撿起畫軸,微微一笑,他才發現原來他腦子裡記住的、最深刻的都只是畫上這個時期的畫兒。就在這一瞬間,他完完全全想明白了,年少時的畫兒纔是住在他心裡的那個人,他愛上的就只是那個時期的畫兒。
駱顏塵收起畫像,起身!
這時候穩婆、侍候的下人,全都涌了進來。
穆博衍這時候六神無主、慌亂失措的情緒似乎一下找到了主心骨,拉着穩婆:“畫兒要生了,我可以做什麼?”
“太子,你先出去吧!這裡男人不能待!對產婦不好的!”穩婆忙讓穆博衍出去。
穆博衍忙點頭,伸手拉着駱顏塵:“走,走,我們出去!”
駱顏塵手裡還拿着那副畫像,跟着穆博衍一起出去了。門外站着宮裡許多有名的太醫,包括他舅舅。
駱顏塵知道畫兒不會再有危險了,朝屋裡看了一眼,心裡說了一句:再見了,畫兒!
微微一笑,便默默地轉身,帶着畫兒年少時的畫像離開了太子府!上書一封,討要了曾經皇上欠他的一個願望,他那個願望一直留着,本來是想等畫兒成年,向皇上討個恩典把畫兒許給他,誰知道被穆博衍捷足先登了。
那個願望便一直沒有用到,如今他便問皇上討了一個通關文碟,准許他辭去太醫一職,周遊列國編撰醫藥典籍。
他出京時正好聽到太子添丁,皇上賜名崇灝,舉國歡慶三日的消息。畫兒生了一個兒子,挺好!
一年後,皇上駕崩,太子穆博衍繼位,封楚畫兒爲後。宗室對於楚畫兒的出身也多有詬病,穆博衍爲了封楚畫兒爲皇后,跟宗室的關係弄得特別的緊張。
穆博衍當了皇上之後也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每天忙於政事便陪在畫兒和兒子身邊。而楚畫兒非常不喜歡在宮中當皇后的日子,規距太多,而且每天的生活太過單調,這實在不是她想要過的日子。
因爲穆博衍後宮空虛,除了楚畫兒便沒有第二個女人,宗室便聯合朝中大臣上奏,讓皇上選妃,充裕後宮。
穆博衍頭兩年都是以國事爲由推脫掉了,後來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充裕後宮的奏摺便天天有人往上遞。
畫兒翻看着那些奏摺,笑着說:“這些人可都勸你充裕後宮呢?說皇上後嗣單薄,你要不要考慮後宮裡再添點兒人?要不然他們又得說我善妒,不讓你納妃!”
穆博衍看着畫兒點了點頭:“嗯!他們說得有道理!朕的後嗣只有崇灝一個,是單薄了點兒!”
畫兒面色一沉,將手裡的奏摺朝穆博衍丟過去:“滾!”
穆博衍嘴角輕勾,一步步朝畫兒走過去:“好!就這裡滾吧!”
畫兒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穆博衍,壞笑看着她。
“喂!你想幹嘛?”畫兒噌得一下。
“當然是繁衍子嗣啊!”穆博衍一把將畫兒扣進懷裡,吻上她的紅脣,另一隻手拉開畫兒的腰帶。
……
十個月後。
畫兒靠坐在牀上,淡定地吃着紅豆糕,時不時的叫一聲:“啊!痛啊!”
穆博衍在產房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怎麼這麼久啊!上回生崇灝的時候有這麼久嗎?”
景梅看着畫兒:“你這是幹嘛啊!看把皇上急得!你這恐怕還得些時日呢!”
“就讓他急,也不想想生孩子多疼,生了個崇灝還不夠,又讓我懷一個!”畫兒大咬了一口紅豆糕,然後指着一旁的葡萄,“景梅,把那葡萄給我拿過來!”
“我發現你現在真的很能吃,你嘴巴都沒空過!”景梅嘴上雖這麼說,還是把葡萄給畫兒遞過去了。
“吃是人間一大樂事好嗎?”畫兒連着丟了幾顆葡萄到嘴裡,忽然感覺肚子痛了,“完了,真的要生了!”
屋裡正式開始忙活起來,畫兒也開始緊張起來,配合着穩婆。
穆博衍在外面實在是急得不得了,忙拉着太醫:“怎麼辦?很久了!”
太醫也禁皺眉:“按理說這第二胎用不了這麼久啊!莫不是難產?”
“難產!”穆博衍整個人都嚇懵了。
畫兒本來痛得不行了,聽到這話,差點兒笑噴了:“這太醫的想像力真豐富!”
穩婆趕緊回了一句:“皇上,放心,不是難產!是兩個!”
“兩個?”畫兒頓時一下驚叫起來!
穆博衍在外聽到畫兒的驚叫聲,整個人都慌了:“畫兒,怎麼了?怎麼了?”
頓時,屋裡傳來一陣哭聲。畫兒鬆了一口氣,誰知道還沒緩過勁來,這第二個又要出來了。
兩刻鐘後,第二個孩子也出生了!
穩婆把門打開:“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兩個公主!母女平安!”
穆博衍一下衝進屋裡,奔到畫兒的牀前:“畫兒,你怎麼樣了?”
畫兒籲出一口氣,一臉笑容:“我終於有兩件小棉襖了!”
“啊?”穆博衍聽着那是一頭霧水。
“我要帶着我的兩個小棉襖走遍天下,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絕不能讓她們只生活在皇宮這方寸之間!”畫兒覺得女孩子還是要大氣一些,在宮裡養出來的女孩子,心眼小,沒用!
……
四年後,穆博衍禪讓皇位於宣王穆博衡,帶着楚畫兒及一兒兩女去了畫兒一直想去的天地城,並定居在那裡!
“崇灝,是不是你把爹牆上的畫拿走了!”穆博衍看着伏案讀書兒子問。
“沒有!”崇灝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
穆博衍搖了搖頭,他兒子實在是太冷酷了,還是去問問她兩個女兒吧!
“點點,滴滴!你們有沒有看到爹牆上的畫!”穆博衍走到院子裡看着兩個玩耍的女兒。
點點擡起頭,眨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爹爹,是畫着大鳥的那個嗎?”
“對!不過那個不叫大鳥,叫鷹!”穆博衍走過去,一臉的寵溺抱起點點。
滴滴忙舉起手裡還未成形的風箏,一臉的笑容:“爹爹,那隻大鳥在我這裡!”
穆博衍驚諤地瞪大了眼睛,忙放下點點,走到滴滴面前:“你拿爹的畫糊了風箏?!”
“漂不漂亮?”滴滴忙展示給穆博衍看。
穆博衍心瞬間在滴血,但還是笑着誇獎:“嗯!漂亮!滴滴都會做風箏了!太厲害了!”
“爹爹,我這兒還有哦!”點點從一旁拿出一大疊被修剪過的名畫!
……
書書正文正式完結了,番外會慢慢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