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沒有聽到那些話,也不知道陸夫人因爲她,跟來賀的夫人嗆過聲,更不知道在那些夫人和小姐的眼裡已是陸家未過門的媳婦兒。她笑眯眯地走進陸靜儀的院子,今天這樣熱鬧的場面陸靜儀也沒有出去露個面。
畫兒進門,侍候她的丫頭忙高興行禮:“畫兒小姐,您來了!”
“是呀!你們小姐呢?”畫兒掃了一眼,看見陸靜儀坐在院子裡看書。暖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像鍍了一層光輝。
“快進來,小姐在看書呢?”丫頭微笑着迴應,說完便高興的喊着,“小姐,畫兒小姐來了。”
陸靜儀目光從書上離開,擡起頭看到畫兒,頓時臉上露了笑容:“畫兒回來了呀!快過來坐。”說着又吩咐丫頭,“快倒茶去。”
畫兒微笑着走到陸靜儀身邊坐下:“這外頭那麼熱鬧咋不出去看看。”
“維楨又還沒有到家,有什麼好看的,吵耳得很,不如坐在這裡看看書,清靜些。”陸靜儀放下書,看着畫兒淡淡微笑着。
畫兒點頭:“說得也是,靜儀姐就是喜靜。這是在看什麼書呢?”說着目光便落到書上,好吧!那字兒實在是太難認,一下真認不出來。
靜儀朝書看了一眼:“宮庭的曲譜而已。”
“宮庭的曲譜?別人送你的?”畫兒想了想靜儀有這本書肯定是五殿下送她的,但是這種東西流出來容易惹禍。
靜儀面帶微笑微微點頭:“嗯!故人送的。”
“我知道是誰?他不僅送了你這個,還送了一個玉碟給你對不對?”畫兒看不出靜儀眼裡有痛苦或難過,就猜想五殿下被貶爲了庶人。
靜儀眼裡帶了幾分羞澀,既然畫兒知道,那便是五殿下將這事兒告訴畫兒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再次點頭:“嗯!”
畫兒覺得五殿下的事兒,她有必要知道,便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五殿下因爲這身份玉碟丟失,被皇上削了皇子身份,貶爲庶人。”
靜儀頓時驚呆了,完全不相信這個消息:“你說什麼?五殿下被貶爲了庶人?”
畫兒點頭:“嗯!因爲他拿他的身份玉碟給你做定情信物,被良妃知道了,便利用了這一點逼得他承認他對你有情。皇上大怒,讓他在皇子身份和你之間做個選擇,他選擇了你!”
靜儀聽完整個人都懵了:“這怎麼可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那麼傻啊!”
畫兒點頭:“我也覺得他挺傻的,不過做爲女子,遇到這種傻子倒真是可以嫁。”說完無奈的一笑,“靜儀姐,他一直沒有再來找你嗎?”
靜儀姐搖頭:“沒有!連書信都沒有,我一直在想或許是朝中事多,所以他顧不上,不曾想卻發生這樣的事。”想想心裡都覺得難受。
畫兒怕靜儀多想便說:“我想他現在應該在安慰他母親,畢竟他是他娘以後的依靠。現在他沒了皇子身份,以後他母親依靠誰?”
畫兒說完心裡也覺得端妃可憐,位居高位,能協理後宮,可兒子且不說封王,連皇子的身份都沒有了。以後等皇上百年歸世,她怎麼辦?在宮中苟活嗎?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靜儀突然抓住畫兒的手:“畫兒,我要去京城,我要把玉碟還給他,讓他好好的做皇子。”說到這裡靜儀哽噎了一下,“我們……我們從此不復相見。”
畫兒嘆了一口氣:“事情如果這麼容易就好了,這件事明明就是良妃故意爲之,她現在是弄掉一個皇子是一個,這樣就會少個人跟他兒子爭儲位。所以,你把玉碟還回去也沒有用,因爲玉碟只是她的一個藉口而已。”
靜儀又沉默了,她心裡亂作一團,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知道她現在可以爲五皇子做什麼?
畫兒突然一愣:“對了,我就覺得奇怪,他把玉碟送給你做信物,應該只有你們一家人知道,這消息怎麼就傳出去了呢?”
“是呀!這件事我們誰也沒有說呀!良妃怎麼會知道呢?”靜儀忽然也覺得這事蹊蹺。
畫兒想了想:“五殿下送你玉碟那天或之後家裡可出現過外人?或者府上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兒。”
靜儀努力的想了想:“沒有呀!”
靜儀說到這兒,丫頭的茶沏好了,給畫兒和靜儀端上來。忙接一句:“小姐,那日怎麼沒有發生不尋常的事兒啊!阿黃死了。嘴裡還咬着一塊兒布呢?”
畫兒知道阿黃是條狗,便忙問:“布?是你們府裡的布嗎?”
“不是我們府里人的,府里人阿黃都認識,是不咬的。當時想着可能是哪個小偷潛進府裡了,然後被阿黃髮現了,咬了那人衣裳。”丫頭繼續回憶起那日的事兒。
畫兒忙又問:“那府裡丟東西了嗎?”
丫頭搖頭:“沒有!沈伯說可能是那人被阿黃咬了,逃跑了。就是阿黃死得蹊蹺,身上看不到傷的,但是嘴邊一灘血。”
說到這兒,畫兒一下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估計是有人跟蹤五皇子來到了陸府。躲在暗處被阿黃髮現了,然後上前撕咬。那人定是個會武功的,估摸着一兩下就把阿黃打成內傷了。看來你要小心些,說不準良妃早想拿你和五殿下的事做文章,送你回鄉之後,便一直派人監視着你。”
靜儀本能地擡起頭,目光四處搜尋:“在哪兒?那人在哪兒?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放心,現在肯定沒人監視你了,因爲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再監視你已經沒什麼意義了,除非還想借你的手除掉什麼人!”畫兒覺得現在靜儀在她眼裡應該是沒什麼作用了。
“還要借我的手除掉人?我在宮裡只跟五皇子和錦紅……”靜儀說到這裡,頓時想到了,“錦紅,對,錦紅現在是舞嬪了,若是錦紅妨礙到她了,她又會利用我對付她是嗎?”靜儀整個人都緊張了。
畫兒忙安慰她:“不會的,錦紅已經和良妃站一條線了,你和五殿下的事,她中間還出了證詞,充當了證人身份。”
靜儀瞪大了眼睛,難已相信!昔日的好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