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經這麼一嚇,毫無睡意。 她這食爲天倒底是得罪什麼人了,這麼招人記恨,居然找人往她食爲天的井裡下毒?!看來以後要格外小心了,這一次次的絕對不是偶然。
畫兒穿好衣衫,點了燈。拿出紙筆在紙上細細的分析,各個人物關係利害關係立現。畫兒最後目光落到了得月樓的宋錦文和曲向天的名字上,這食爲天是真的搶了得月樓的生意嗎?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食爲天。宋錦文曾經也是這食爲天的掌櫃,如此不念舊情,這如何做得出來?
畫兒想既然把目標鎖到了得月樓,那就怎麼着也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出來,若不然這躲得去一次,還能躲得過次次?
這東方漸白,整條街開始甦醒,畫兒整個人也開始處於備戰狀態了。請好香,擺好香案,供奉着財神。
這辰時二刻,食爲天的廚子夥計陸續過來。相互拱手說着吉祥話兒:“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一樣一樣,步步高昇,萬事順意。”整個氣氛變得和諧熱鬧。
畫兒手裡拿了一疊紅包,一一分給夥計和廚子們:“看到你們都來了,我真的很高興,小小意思,開門紅包,圖個吉利!”
“謝謝大小姐。”衆人接過紅包一臉的笑容,這大小姐真真是個大方的,他們從前在哪兒做事兒都沒有年終獎和開門紅包,這還是頭一回。
這說說笑笑正辰時到,一行人站得整整齊齊,畫兒清了清嗓子,高喊一聲:“開-門-大-吉!”
“開-門-大-吉!”衆人和。和完便將封大門的門板一塊塊拆下來,將已預備好的“開市大吉”“萬事亨通”的吉祥剪紙給貼到窗戶上。然後統一跪到財神前,畫兒率先取香點上,插入香爐中:“財神在上,保佑食爲天生意興隆,春季入財,冬季入寶。”
衆人便一一取香敬上:“財神在上,保佑食爲天生意興隆,春季入財,冬季入寶。”
畫兒當初不是太明白爲什麼是春季入財,冬季入寶,那夏秋兩季怎麼辦?後來才知道春是一年之始,冬是一年之末,開年便入財,到了年末錢財換成一個個大元寶。是賺得盆滿鉢滿的意思。當聽到這個解釋之後畫兒不禁爲古人簡單直觀的表達敬佩不已。
這拜過財神,正式開市流程是走完了。畫兒不是那些有錢大戶,所以沒有請樂手,也沒有請舞龍舞獅那麼大排場。她錢不多,可不敢那麼浪費。永樂鎮上有錢人真真是多,生意做得大的那也是大有人在,她也不想做得太過,引人不滿。低調的開市,可是卻很高調的宣傳——火鍋。
“火鍋?”最好奇的屬羅忠祥,“那是一種什麼形式?”
畫兒便開始開例會:“昨個兒夜裡,我和程哥已經把高湯和醬料已經調好了。現在就是缺碳和小鍋!所以羅伯伯今天開始你去準備四十個小鍋,比我做幹鍋乳鴿的那個鍋大一點點就行。然後我把需要採買的食材已經列好了,你按着去買就行。”說着便把清單遞給羅忠祥。
這衆人對火鍋這個東西完全沒有概念,畫兒便一點點的解釋給他們聽,最後補充一句:“你們跟客人解釋的時候一定要加一句,這開年吃火鍋,紅紅火火,大吉大利一整年。”
衆人點頭,柱子一臉的驚喜:“大小姐,你真是太聰明瞭。這一開年,誰都喜歡聽吉祥話兒,這紅紅火火、大吉大利一整年,誰不喜歡啊!就衝這一句話,也得嚐嚐火鍋啊!”
吳老先生真真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小姑娘了,真真是遺傳了她孃的智慧。便也稱讚到:“大小姐,這個想法真是不錯,只是要注意安全啊!”
畫兒忙點頭,這吳老先生年紀大,考慮的事情也周到:“嗯!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吳老先生記不記得當初做桌子的時候,有些桌子中間特地留了一塊活動的圓板,可以上下調節的,調上去便是一整張桌子,調下去桌上便留有一個空。把火爐放在空裡就行了,桌面上只看得見一個鍋。”
元子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原來大小姐早就想好了。我當時還在想爲什麼要做那樣一個東西,還覺得多餘。這下全明白了。”
吳老先生看畫兒的眼光更是驚喜,這麼小的姑娘居然能把事情想得那麼周到,樣樣都考慮齊了。這是需要何等的智慧啊。
顧海生皺了皺眉:“大小姐,那樣邊煮邊吃弄出來的東西真的好吃嗎?”
“當然好吃啊!要不我先弄一鍋給你們嚐嚐。”畫兒一臉的笑容。
這離午時還早,便各司其職。宣傳第一波,仍舊是寫個水牌放在門外,讓來來往往的人能看見。第二波,宣傳單,又是由元子四處散發。這第三波便是用香氣吸引人了。
畫兒把味道調得夠夠的,讓火鍋的香氣從酒樓散發出去。這香味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腳步:“這食爲天又出什麼新花樣了?”
柱子忙在門前解釋:“這一年剛開始,必需圖個好彩頭。這吃了火鍋啊,一年便紅紅火火,大吉大利。這火鍋還不貴,保低消費六十六文就行,豐儉由君。”
“是嗎?那必需要嚐嚐啊!”這大過年的,誰都想圖個好彩頭,這聽到吃火鍋,能紅紅火火、大吉大利一整年,消費又不貴,還是個新鮮玩意兒,立馬就心動了。
不多時四叔一家和繼祖便坐着畫兒叫的馬車到了食爲天門口。四叔和四嬸及詩兒滿臉的驚訝,這酒樓是真真的氣派啊!繼祖看到水牌不禁笑了笑,這個畫兒真是妙招多多啊!這又推個什麼火鍋出來。
門口的柱子看到恆兒從馬車上鑽出來,忙跑過去,把恆兒從馬車抱下來,一臉的笑容,捨不得鬆手:“唉喲,小東家你可回來了!這十多天不見了,想得緊哦。”
恆兒忙乖乖的摟着柱子的脖子,一臉的笑:“恆兒也想你了,想食爲天所有的人。”
楚弘實和陳氏看着這食爲天的夥計跟恆兒這麼親近,真真是意外。他們和恆兒相處是不是太客氣了?這做爹孃的還不如一個夥計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