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身子被打橫抱起,激吻的脣瓣仍在纏綿,直到被置在柔棉的牀榻上,裴曉晴才稍有了些意識,她稍一掙扎,身子就被人附上,耳邊傳來呢喃:“傻娘子,傻娘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撞入她的耳朵裡,有如天籟仙音,她的心猛然激動起來,壓在心底的那股悲傷與惶恐再一次全涌了出來,她害怕這個夢會醒,害怕她只要一開口,只要一睜眼,面前的人就會變成幻影,玉臂一展,緊緊擁緊身上的人,像是怕一不小心,他就會消失一般。
看她如此激烈的迴應,身上的人也有點迫不及待,貼在她身上的錦帛一件一件地撩開,身快,兩個便赤裸相呈,屋裡的溫度瞬間炙熱起來,像是疚旱適甘露,太長久的思念壓抑成了熔漿,眼前的人終於讓相互找到了出口,相擁的身子緊緊匝匝地纏在一起,仿像想要將對方熔化,打混,從此合爲一體,再也無人能分得開。
一場激烈的歡愛,熟悉的身軀,眷戀思念的味道,讓裴曉晴不顧一切,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投入進去,直到渾身像要散了骨架一般疲累不堪,才沉沉入睡。
第二天醒來,夢中的感覺猶在,但伸手向身側探去時,餘溫猶在,卻空空如也,一如她此刻的心,像是也被掏空了一般,果然只是做夢麼?
爲什麼夢境會那麼真實,夢裡的雲羲熱烈得像一把火,是要將她燃燒一般。
稍動了動,腰腿間傳來的不適再次讓她感覺夢境的真實性,她不由苦笑,是太久沒有做那種事了,還是太過思念他了,又不是青春未艾,怎麼也會做這種羞死人的春夢?
可是,爲什麼她真的有被歡愛過的感覺呢,夢裡的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越是美妙,醒來時,便越覺得失落悲哀,摸着身上穿着齊整的中衣,不由苦笑,那傢伙最是喜歡她裸睡,每每歡愛過後,就會摟着她一同入夢,第二天有時紫桑和青槐幾個進來時,還有撞見過她光裸着的樣子。
如果真是他來了,又怎麼會捨得幫她穿好衣服?
而且,真要是他來了,她纔不會跟她歡好,她要質問他,爲什麼要離開,爲什麼要讓她這樣的傷心欲絕!
呆呆地看着牀頂喜雀登枝的帳頂,眼淚又悄然襲來,好吧,那些都是氣話,楚雲羲,如果你沒死,如果你只是騙我的,只要你現在肯回到我身邊來,我就原諒你……
我真的會原諒你,只要你沒死,只要你還活着,就算你騙了我,我也願意原諒你,因爲,這樣的思念太難熬了,我情願你是有苦衷騙我……而不是真的魂歸天外
眼睜睜看着最親最愛的人逝去,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實在是在難受了,就像是被扔入了沸騰的油鍋中煎熬一般……
“公子……可醒了。”外面傳來紫桑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