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在保護那個丫子,心就像泡進了陳年老菜罈子,酸得牙都快掉了。
“放開,再不放,我就把你綁到大楚去,正好你現在也是……新寡,我讓父皇做主就是,和親不是還沒有定下來麼?還是你頂着好了。”
他故意將新寡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桃花眼卻是陰沉地瞪着元榮。
裴曉晴心頭一顫,剛壓下去的悲痛就如下天的暴雨,如瓢潑一般向她澆來,打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如凍僵了一般,怔在原地,眼裡的悲傷任是誰見了,都會忍不住跟着心酸難過。
紫桑氣急,猛地一推夜千瑜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夜千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滿膛子的怒火頓時化爲無奈和愧意,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化不開的糯米糰子,吞不下,又吐不出,偏還爲她心痛只想甩自己幾耳光纔好,剛纔只記得生氣,真真口不遮言了。
再愣怔時,手臂突然感覺一陣麻意,然後,那麻痛的感覺便密密匝匝地向他襲來,由手臂緩緩向上,再到胸口,慢慢漫延開來,不過幾秒鐘地樣子,整個人就如一尊蠟像一般,既不能動,也說不出話來。
他的侍衛一直守衛在他身邊,根本就沒看到元榮怎麼動作,自然主子就被製成了石像一般,不由長刀撥出,刀尖直指元榮。
而原本一直是路人甲的金大胖子和堂裡的不少夥計和客人竟然不知從何處弄來一色的秋水長劍,自元榮身後包抄,劍尖卻指着夜千瑜的侍衛,原本不兩個大男人如孩子般在鬥嘴,一下子便快引起一場羣架了。
紫桑扯了扯裴曉晴,“怎麼辦啊,要打起來了。”
裴曉晴愕然地看着金大胖子,不知他這種噸位極的人,爲何要用那麼漂亮又嬌媚的長劍做兵器,怎麼看怎麼都像一頭拿着牙籤的肥豬。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鳳鳴軒明明是個酒樓,這裡的夥計幾時也成了打手了?
好吧,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金大胖子與元榮是什麼關係?他那般精明的一個人,竟然肯爲了元榮而得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夜千瑜?
好吧,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再不制止,鳳鳴軒就要變成修羅場,而撕殺的兩方,都是關心她的人,她就算再悲傷,再難過,也不能讓這場羣架真的打起來。
她跟元榮到底還是沒熟到那步田地,那就先勸夜千瑜吧,一扯這人的衣袖,誰知他高大頎長的身子就直直地往她身上壓來。
裴曉晴以爲他又在開玩笑,伸臂抵住他道:“你發什麼神經呢,自個兒嘴賤,還拿刀來嚇唬人,還不讓你的人把刀都收了!”
紫桑看出夜千瑜的不對勁,小聲在裴曉晴耳邊道:“五殿下好奇怪……”
難怪牙尖嘴利的被她罵了沒毒舌回來,果然很不對勁啊,擡手一摸他光潔漂亮的額頭,呀,冰得刺骨。
中毒了!
頓時明白髮生郡毆的原因了,倒是錯怪了夜千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