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情確實不錯,楚雲曜並非不喜歡安曉晴,只是不想她成爲自己的弟媳罷了,有美女非有要對着自己念情詩,不享受是傻子。
楚雲曜薄脣一勾,半挑着俊眉道:“本世子洗耳恭聽。”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十四爲君婦,羞顏未嘗開。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坐愁紅顏老。 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 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安曉晴福了一福道:“小女子看公子風塵僕僕,應該離家許久纔回吧,偶得詩一首,送與公子的夫人,希望公子遠離家鄉之時,不要忘了家裡長輩親人,和思念的妻子。”
這原是一首商婦的愛情敘事詩,詩以商婦的自白,用纏綿婉轉的筆調,抒寫了她對遠出經商丈夫的真摯的愛和深深的思念。
安曉晴並未嫁,更不可能是楚雲曜的妻,兩人見面也是頭一回,不可能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所以若把此詩看作是安曉晴對楚雲曜的示愛,就很牽強了。
楚雲曜的確出遠門半年才歸,安曉晴見他而有感而發也可以理解。寧王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方纔是誤解此女了。
她怕是明白楚雲曜的來意,便作長詩一首,展示她的才情,讓曜兒無法反對她與雲羲的婚事吧。
“好詩,真是好詩,裴大人,快快着人記錄下來,本王的詩冊裡又該添一首絕佳詩句了,哈哈,誰說四姑娘只有豪邁不懂柔情,不似女子,此詩可是纏綿悱惻,情意濃烈啊。”
寧王笑得爽朗,忙對正發呆的裴大老爺道。
裴大老爺暗暗擦了把汗,笑道:“就讓曉晴親手寫下送與王爺吧,一會子下官着人送至王府。”
寧王眼睛一亮,曾聽福寧公子說過,裴四姑娘的字也不錯,還未曾見識過,如此也好。
寧王父子走後,安曉晴呆呆地往正院去,一時心頭百轉千回,本以爲,今生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沒料到,同樣的臉,同樣的聲音就這樣活生生出現在面前。
偏偏又不是那個人,嫁進寧王府,就會天天面對這張讓她愛,讓她恨的臉,難道要讓那個人象噩夢一樣永遠糾纏麼?
陳子涵,當初你既然背叛,就該好好的生活下去,就該永遠的遠離我,爲什麼你要陰魂不散,爲什麼?
十年的相愛相知,十年相濡以沫,本以爲會相忘江湖,爲什麼你又要出現,知道不知道想要忘記你有多麼不容易?
“姑娘大喜,才奴婢聽寧王爺說,退的是三姑娘的庚貼,今天是來特聘四姑娘你的。”
紫桑看安曉晴魂不守舍,以爲她還在爲寧王府退親之事煩心。
“紫桑,我非要嫁進寧王府不可麼?我可不可以不嫁?”安曉晴無助地抓着紫桑的手,淚流滿面。
紫桑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安曉晴哭,哪怕剛纔被四個婆子圍攻她也毫無懼色,四姑娘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