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聽這聲音陌生中又帶着一絲熟悉之感,不由詫異,劉側妃這麼快就下手了?那個女是誰呢?她真想去後堂看看。
可惜,她被太子抱得緊緊的,根本就掙脫不了,連呼吸都不順暢,就想起前世陳子涵最是怕癢,還戲說怕癢的男人最疼老婆,以前她們夫妻間小鬧時,裴曉晴鬥不過了就會擰他的腰,腦子一激,五指一錯,就往他軟腰上死命掐了一把。
原本也不過是出出氣,只道他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哪裡還會怕癢,誰知牀上的太子還真的身子一僵,掐在手裡的那塊股肉也變得僵硬,這是他以前慣常的反應,總是裝作不怕癢,等她覺得無聊鬆了手後,再來罰她,可日子長久了,她自然知道他是在裝,也對他這個反應再熟悉不過了。
原來這廝根本就醒了,故意裝昏了,裴曉晴氣得肺都快炸了,虧得這一屋子的女人爲他哭得死去活來的,他竟然躺在牀上裝死!
還害得自己……
一想到他還將自己摟在懷裡,心裡那個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一掌向他胸前的傷口上擊去。
太子才取過心頭血的,那麼長的鋼針刺進去,不過才一兩天,傷口哪那麼容易復元,這一掌又聚了裴曉晴的怒氣,自然是不輕的。
牀上的人果真發出一聲痛吟來,不得不鬆開裴曉晴,捂住自己的傷口。
裴曉晴趁機掙脫他坐起,怒視着太子,就觸到太子清明而湛亮的眼眸,那眼神裡,帶着一絲的幽怨和控訴,巴巴地看着她。
襲擊他未愈的傷口,那傷口說到底,一大半還是因爲她而傷的,這點上,她還是有點不夠地道的,可是,誰讓他騙她,還佔她便宜來着?
周遭的女人們見太子醒了,齊齊驚喜的呼喚,哭的哭,笑的笑:“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太子手一揚,這羣女人便全禁了聲,默默地退了下去。
屋裡一時只剩了裴曉晴和太子,裴曉晴微揚了脣角,鄙夷地看着太子,起身也要走。
“曉晴!”太子一急,伸手就來抓她,卻似乎太過虛弱,半邊身子跌下了牀,脣角也溢出一絲血跡來,裴曉晴到底還是有些不忍,過去扶起了他道:
“你既是醒了,那就說明魂體歸位了,我家裡還有事,恕不奉陪。”
“曉晴……”
太子那雙黑幽幽的鷹眸就死死地鎖定她,只是哀哀地喚着她的名字。
裴曉晴秀眉一皺,一狠心道:“讓太醫進來瞧瞧吧,你身子還沒復元,我走了。”
說着,再不回頭,擡腳就走。
“我沒有裝,我剛纔做了個夢,夢見你沒有掉進寶峰湖裡,夢見你打電話給我,說做好了我最愛吃的魚,等我回家一起吃。”太子聲音沙啞地在她身後說道。
他是想說,他沒有裝昏迷吧,可是醒了卻還要抱着自己,分明就是佔便宜,她現在可是楚雲羲的妻子,兩人早就不是前世的身份了,雲羲還躺在牀上昏迷呢,這讓她心裡如何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