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裴曉晴其實早就醒了,她難得看楚雲羲發威,竟然想法子把林良也救活了,還瞞住了楚雲曜的耳目,打了楚雲曜和太子一個措手不及。
她一直躺在牀上靜靜地聽着,對雲羲的聰明和周祥很是欣慰,楚雲羲終於會自我謀算,自我保護。
原本聽到楚雲曜要供出太子時,裴曉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着看這一回後你還要如何包庇維護太子。
可是沒想到,只差臨門一腳,雲羲和自己的仇就要得報時,寧王爺趕來了,竟然還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幾句,就想將事態平息,想將楚雲曜的罪行抹殺,莫非楚雲羲不是他生的,只有楚雲曜是他的親兒子?
楚雲羲是撿來的吧,不然同樣是兒子,爲何二兒子被大兒子如此殘害,做父親的還是如此偏坦包庇,天理何在?也不怕二兒子從此記恨在心麼?
心裡一陣酸澀難忍,又怒又氣又爲楚雲羲傷心。
一掀被子從牀上跳下來道:“聖上已經下令將楚雲曜壓回宗人府大牢了,父王,您憑什麼要帶楚雲曜回府去?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楚雲曜害的是自己的親弟弟,莫非父王想抗旨不尊麼?”
寧王爺陰冷地瞪了眼裴曉晴道:“無知婦人,你知道什麼?”
“無知?是我無知還是父王想愚弄在這]裡的每一個人?人證物證據在,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憑什麼能夠不受律法的制裁?”裴懂晴氣急了,朗聲與寧王針鋒相對。
“你……放肆!”寧王臉色一沉,大喝道,拖起楚雲曜就往外走。
裴曉晴冷笑一聲道:“相公,我現在才明白,爲何你的脾氣會那麼怪,爲何你對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原來,這些你所謂的父親,兄長,不是下毒害你,就是不拿你當親生兒子看,沒有人真當你是親人,你又如何肯與他們親近?走吧,咱們搬出寧王府吧,以後你我就再也不是寧王府的人,”
皇上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看向寧王爺,眼裡露出一絲猜疑之色。
寧王大怒,一擡手就甩向裴曉晴。
手腕卻被楚雲羲精準地捉住道:“父王若是傷她一根寒毛,雲羲就砍掉大哥一條胳膊,我說到做到,不住父王大可以試一試,看是您的手快,就是我的手快。”
“雲羲,家醜不可外揚,雲曜再做得不好,他也是你的哥哥,你不能跟他計較,你莫要被這個女人給帶壞了,好生跟爹爹回府去吧,你哥哥做得不對的地方,父王一定嚴懲他如何?”寧王柔聲道。
“父王你是不是巴不得兒臣逆來順受,任人宰割那纔是孝道?”楚雲羲冷笑着問寧王爺道。
“他根本就不是主謀,就算有罪,也不是首惡,父王爺在這個當口過來喝斷他的供詞,這就是違反司法公正,父王爲何不讓他把話說完呢?說出來,或許他還不會有太大的牽聯,按律最多判個監禁。”楚雲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