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瑾薄脣一勾,攬住她就往夜色中掠去。
裴曉晴大急道:“喂,你帶我去哪裡?”
“大楚皇宮。”夜千瑾身邊帶着一個人,仍然身輕如燕般飛掠在林子間,不時又跳到屋頂,卻還有閒心跟裴曉晴閒聊。
“夜千瑾,放我下來,我要回去等我相公。”裴曉晴看看方向,還真不是回寧王府的,不由急道。
“你那相公自個的命都難保住,你還等他做什麼,不若還是嫁給我做太子妃吧,我不嫌棄你是已婚婦人。”夜千瑾邊飛邊吊兒郎當地說道。
“喂,你不是這樣的人吧,有點落井下石啊,這可不是君子所爲。”裴曉晴惱道。
“本太子從來不在乎這些虛頭巴惱的名聲,一切但憑興趣,偶爾想做君子,就做幾件好事,不過做小人也很不錯啊,不用虛僞地端着。”夜千瑾認認真真地回答裴曉晴道。
這廝的臉皮絕對用高射炮也打不穿,就算她說再多,也只有被他調戲的份,不如閉嘴,等下了地再說。
夜千瑾看她默然了,微微一笑,幾個起落後,在一坐山頭落下。
裴曉晴暈暈乎乎地站定,擡眸時,看見眼前一片黑壓壓的,看不清身在何處。
鼻間聞到一陣清幽的花香,她不由詫異道:“這是哪裡?”
“無名谷。”夜千瑾淡淡地答道。
說是谷,明明感覺就是山頭,哪裡是山谷了,裴曉晴藉着如水的月華瞪了夜千瑾一眼,又問:“什麼花呢,好香啊,”
“離香花啊,你不知道麼?”黑暗中,淡淡的月光下,裴曉晴的臉色潤如染了粉彩的白瓷,細膩透亮,一雙靈動慧黠的大眼湛亮如星,整個人如披着銀裳的月宮仙子,神情淡然而優雅,哪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死裡逃生的女子?
有風徐徐吹來,揚起她如絲般的黑髮,有幾絲拂過他的面頰,如輕羽撥弄着他的心絃,有點癢癢的,麻麻的。
她聽了這話,走近一珠花兒,看那花兒如一朵倒垂的大喇叭,像極了前世見過的曼砣羅,她突然醒悟,怪不得離香散來致幻,原來是以曼砣羅做原料的,再加入別的毒藥進去……
曼砣羅又名情花,中毒之後,不只會瘋顛,還會慢慢心脈枯萎……
裴曉晴的心一陣抽痛,好毒的陳子池,竟然給楚雲羲下曼砣羅,按說這種花應該生在西南高原地帶,中原怎麼也會有?夜千瑾帶自己過來,是爲了什麼?
“你帶我來這裡,是想告訴我怎麼研製解藥麼?”裴曉晴問道。
“離香花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夜千瑾淡淡地說道,“我帶你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花是什麼樣子,也告訴你,我應該是能製得出解藥來的。”
裴曉晴大喜,高興地揪住他的衣袖道:“真的,你不是說不是那麼好解的麼?你真的能製出解藥來?”
“我何進騙過你?”她笑顏嫣然,月光下有如一朵空谷幽蘭,清雅又高貴,偏她的神情卻如孩子一般的歡欣雀躍,只因爲她所愛的男人能有救了才這般開心麼?
“我能做出解藥來,也可以幫楚雲羲解毒,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