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垂着頭翻了個白眼,陳子涵,你裝什麼專情,故代的規矩應該是最適合你的,也是你最喜歡的纔是吧,可以明正言順地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乃至三千後宮都填滿,當了那什麼,就別再立牌坊了,聽着讓人噁心。
“太子哥哥,總站在外頭做什麼,進來坐呀。”慕容雲朵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笑道。
裴曉晴聽了這纔不情不願地讓開身子,放太子走了花廳。
太子一進門,就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裴曉晴住的院落和房間,在花廳牆頭上看到一幅十字繡,不由得鷹眸一亮,伸手順着那連框撫摸起來,自言自語道:
“那些年,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是繡這個來打發時間的麼?”
這話又戳中了裴曉晴埋在心底的痛處,她不是在這個世界裡長大的,穿來也不過半年多的樣子,前世種種在記憶深處裡,趕也趕不走,埋又埋不嚴實,總是被他一兩句話揭開傷疤,露出裡面的傷痕來。
儘管對他的情早就隨着那一汪湖水淹沒掩埋了,可那些年捱過的苦與痛,又豈是輕易能消散怠盡的,清麗的眸子忍不住就滑過一絲黯然,脣角也帶着一絲譏誚,擡眸間,就觸到太子探挖的眼神,她狠狠地瞪了回去,無情地撇開眼,將頭轉到一邊,像是沒聽見這一句話似的。
但流露出的那一抹痛楚還是沒能逃過太子的眼睛,他眸中滑過一絲炙熱的光芒,伸手去取那幅畫:“四妹妹這幅畫我着實喜歡得緊,不知四妹妹可願意割愛,送給太子哥哥可好?”
裴曉晴淡淡一笑道:“不過丫頭繡的一幅畫罷了,送給殿下又何防,殿下不嫌棄的話,就請拿走吧。”
這個府裡頭,除了她,還有誰會繡十子繡?太子篤定這畫是裴曉晴繡的,所以才故意討要,她卻偏偏嘴硬說是丫頭繡的……
脣邊勾起一抹戲謔地笑,太子親手將那幅畫取了下來,讓隨侍的公人提了。
紫桑機靈地進了裡屋,很快又拿出一幅來往牆上掛。
太子怔怔地看着另外的那一幅,描繪的手法與先頭一幅很像,繡功也差不多……
紫桑邊掛邊小聲道:“奶奶可要記得賞奴婢,奴婢只聽奶奶提點幾句就能繡得這般精緻,連太子殿下都喜歡上了呢。”
這麼機靈的丫頭當然該賞,裴曉晴越發喜歡紫桑了,有時她根本連眼色了也不用使一個,這丫頭就能知道她的心意,這一出跟自己唱合得可真是天衣無縫呢。
“賞,當然要賞,大大有賞。”裴曉晴含笑拍着紫桑的肩道。
太子果然臉色一黑,看那畫的眼神就有點黯沉。
宮人正開口問道:“殿下,奴才這就着人把畫送進東宮去可好?”
太子冷冷道:“隨便。”
明明剛纔還那麼喜歡,強要來的東西,一下子又變得這般冷淡,那宮人都有點無所適從,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對待這幅畫了。
“還莫說,這繡功果然有點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