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是天魔教的,常年生活在和平天空下的安曉晴對這種只有武打小說裡纔出現的教派,實在陌生而恐懼,想着這一天看到不少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她不由抱緊了雙臂。
看她難得露出柔弱無依的樣子,夜千瑾心中憐意頓起,伸手想將她攬進懷裡,安曉晴身子一顫,僵硬地避開他。
夜千瑾的手就僵在了半空,脣邊扯出一絲懶笑:“怎地忽然生分了,方纔你可抱得我死緊呢。”
安曉晴頓時大窘,斥道:“方纔不是爲了逃命麼?男女授數不清呢,你離我遠一點。”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授數不清?裴姑娘,你忘了曾對本宮做過什麼了麼?”夜千瑾眼裡的笑意更甚,心裡卻對她升起一絲敬意來。
這丫頭,性子靈活機智,爲達目的時,並不拘小節,但脫離危險後,又很自尊自愛。
“你……”想起自己曾爲了逼他退婚,用手掐着他子孫根的情形,過去討厭他至極,只要能達到目的,她也不在乎手段,如今經歷了一場生死逃亡後,心裡難免產生些惺惺相依的心態來。
再提以前種種,安曉晴頓時尷尬得想挖個洞將自己埋了。
天色漸暗,夜涼如水,寒氣漸起,一陣寒風從洞外刮入,安曉晴忍不住打了個寒禁。
她不由向洞壁縮了縮,象個貓兒樣將自己倦成了一團。
夜千瑾皺了皺眉,擡手將她一扯,安曉晴伸手抵在他胸前道:“夜千瑾,不要讓我討厭你。”
“你想凍死麼?這可是在山裡,寒氣逼人,你會生病的。”她突然變得疏遠而固執,讓夜千瑾好生惱火。
“生病就生病,總之你離我遠一點。”安曉晴嘴脣打着顫,語氣卻堅定得很。
看她嘴脣都發烏了,夜千瑾無奈的撿起地上的長袍披在她身上,安曉晴僵了僵,擡眸看他,就觸到他碧藍色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疼惜,看他只着一身中衣,寒風中,獵獵飛揚,心裡滑過一絲暖意,將袍子裹緊,淡淡道:“多謝。”
外面的腳步聲不斷來回,想出去,基本不太可能,安曉晴緊張地看着洞外,聲怕那些人會發現了這個山洞,正想往洞壁靠一靠,好緩解心中的緊張時,夜千瑾突然按住了她,沉聲道:
“莫動。”
安曉晴莫明地擡頭,就見一條響尾蛇正呲呲地在自己頭頂吐着毒信。
安曉晴一肌肉發麻,她最怕毒蛇什麼的了,還是……響屬蛇,毒性最重,又最具攻擊性……
洞壁如此狹窄,那蛇就在頭頂,只要腦袋一伸就能咬着她,簡直避無可避……
夜千瑾冷靜地看着那條蛇,一蛇一人緊張對恃,就在那蛇要躍起進攻時,他驟然出手,掌力傾吐間,那蛇瞬間化作一團血霧,安曉晴腦袋一縮,生怕那污血滴到自己身上。
撲哧,夜千瑾被她這傻呼呼的樣子逗笑了,掌心一旋,生生將那一團血霧劈開,笑着揉了揉安曉晴的額頭,小聲罵道:“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