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雲羲再不回,媳婦兒都沒了。”
皇上聽得一愣,笑道:“又在胡說,你那媳婦兒不就在你身邊麼?裴十八,可是你欺負了朕的雲羲?”
安曉晴愣怔當場,皇上要麼就是精分,要麼就是老年癡呆,要麼就是……莫非,那和親是皇后或是太子下的矯詔!
她回頭看向楚雲羲,楚雲羲臉上卻沒有半點驚詫之色,看來,他示乎早就料到了。
“皇上……”安曉晴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了,窩着一肚子怨氣急匆匆找人理論,弄半天,那始作涌者卻半點不知情,這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也使不出。
皇上挑了挑眉,看安曉晴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眼裡全是戲謔和有趣,這時,劉丞相也到了朝堂,他一急急地向皇上一躬道:
“皇上,是何人擊朝陽鼓?有何冤情要申訴?”
皇上似乎這才記起,還有這檔子事,冷了臉問林隊長:“何人擊鼓?朕自問登基以來,政治清明,還不算昏潰,有何事不能當朕說明麼?要弄這麼大的陣仗,搞得人心惶惶,天下皆知?”
滿朝文武便你看我,我看你,又都各自搖頭,一臉的愕然,而林隊長也是有點暈,皇上與楚雲羲原就是叔侄,自來感情甚厚,這事鬧得,二公子打小就任性,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沒點子輕重呢。
但他也不敢猶疑,正要開口時,就聽楚雲羲道:
“是臣擊的朝陽鼓。”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只有海清和幾個太學院裡的學士知道真相,不過,也是一個個嘆息搖頭,唉,不過是一樁婚事罷了,還真是鬧得太大了點,怕是不好收場啊。
“雲羲,你又在鬧什麼?”皇上的臉色果然一沉道。
“回皇上的話,臣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楚雲羲沉靜回道。
“迫不得已?”一聽這話,皇上更怒,他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指着楚雲羲道:
“你個逆子,朕與你父乃一母同胞兄弟,待你視如已出,你有怨,有氣不會來找朕申訴麼?就算朕沒時間,你也可以找你皇奶奶,你真真是……真真是氣死朕了。”
皇上性子素來溫和,突然如此大發雷霆,讓在場的臣子們都噤若寒蟬,垂着頭,連呼吸都放緩了。
楚雲羲脖子一擰道:“皇伯父,您下旨前,可曾想過雲羲的感受?”
“下旨?朕何時對你下過旨了?”皇上氣得在臺前走來走去道。
“裴十八,聖旨呢,呈給皇上自個兒看。”楚雲羲就推了安曉晴一把。
安曉晴拿出聖旨來,太監呈上,皇上打開一看,臉頓時黑了,好半晌都沒說話。
突然一揮手喝道:“退朝。”說罷,自己率先離去。
衆大臣面面相覷,不知何意,一時都看向安曉晴和楚雲羲。
眼看着皇上就要拂袖離去,楚雲羲道:“皇伯父,裴十八還是我的媳婦兒麼?”
皇上遠遠地來了一句:“到慈寧宮找你皇奶奶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