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後太子發現她的欺騙,她也要孤珠一擲,還好,她來得及時,還好,她就將安曉晴以前所作的所有的詩句都背誦熟透,安曉晴,你的身上肯定沒有那塊胎記,老天讓太子發現了它,給了我眷顧,我又豈能拱手相讓?
“妾身原也不曉得的,只是殿下一念,妾身就很自然地想起來了,妾身……沒有唸錯吧。”裴錦秀一派迷茫地看着太子,秀眉緊蹙,她又痛苦地去摸頭,彷彿在追尋着很難回想的記憶。
太子心一震,忙握住她的手道:“你莫要想了,想不起來,就別想,別讓自個頭痛。”
裴錦秀心中一喜,太子果然相信了,她楚楚可憐地依偎進太子懷裡,嬌聲道:
“殿下突然不見了,妾身心裡好生慌張,真怕殿下就此不要了妾身,那妾身就只有……只有投湖自盡這一條路了。”
又是投湖自盡,裴錦秀,你可以再無恥一點麼?那首長幹行,分明就是我在府裡念給楚雲曜聽的,爹爹特意命人抄下詩句,放在書房裡供人朗讀,你卻說是自己想起來的,呵呵,也好,陳子涵這種花心無情的男人,也只配擁有裴錦秀這樣的噁心低俗女。
陳子涵,你裝什麼深情癡漢,你身邊的女人從來都沒斷過,你的情太博大精深,我安曉晴受之不起。
淡淡一笑,安曉晴向裴錦秀行了一禮道:“二姐姐一直就是咱們府裡的才女,我所作許多詩詞,大多是幾個姐姐教的,只是二姐素來低調,不愛張揚,倒讓妹妹我撿了不少便宜,還真讓人家以爲,都是我一人所作出來的詩歌呢。”
這句話與裴錦慧所說也相差無幾,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太子似乎心中一鬆,眼中的痛色漸漸消退,原來裴家的幾個姑娘都有點那種特質,或許,真的只有錦繡纔是她吧。
“四妹妹知道姐姐的好就成,姐姐的心,只爲着你們好,就怕妹妹不領情呢。”
裴錦秀假模假試地露出哀嘆之色,大眼中流轉着淺淺溫情,好象她與安曉晴之間,素來便是安曉晴在無理取鬧,而她隱忍負重,不與之計較一般。
安曉晴心中冷笑,比起臉皮厚度來,裴錦秀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若不是不想與陳子涵相認,安曉晴又豈容得她如此虛僞無恥?
實在不想再與這對男女多呆一刻,安曉晴行了一禮,默然轉身朝慈寧宮殿走去,正在此時,福寧公主又哭着衝出來,安曉晴避之不及,竟與她撞了個滿懷。
安曉晴忙扶住福寧,福寧秀巧的小臉上,眼睛哭得紅腫,鼻子一抽一抽的,甚是傷心,安曉晴忙拍了拍她的肩道:
“公主,皇上不是還沒有定下來麼?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呢?”
“沒辦法了,那四王子對大周皇事成員關係清楚得很,父王就只本宮一個女兒,雖然王叔家也生得有堂姐妹,但身份低了,大楚會覺得大周誠意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