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氣得一甩袖,轉身離去。
裴曉晴一走,王妃就重重地甩了花嬤嬤一耳光:“我只是讓你給她下點避子湯,不讓她那麼快就有孩子,爲什麼同在連生育都出現了問題?”
花嬤嬤嚇得忙跪下道:“主子,奴婢是按您的意思做的,那點避子湯份量很輕,奴婢都是讓周嬤嬤按劑量下的,並不可能會影響生育啊。”
“可現在怎麼辦?我沒有了嫡孫,這萬里江山要誰來繼承?”王妃氣得又是一巴掌甩去。
花嬤嬤捂着臉道:“您要嫡孫還怕沒有麼?只要二爺休了她,再娶一個就是,福寧公主不是……那個人的後代麼?正好,都有上官家族的血脈,將來,他們生下的孩子,纔是真正上官家族的血統,您的嫡孫,只會很多,怎麼會沒有呢?”
王妃聽得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道:“可是,只怕都是你我的念想吧,雲羲肯休了這個女人麼?”
花嬤嬤也有點爲難道:“二爺對她一往情深,只爲了瞞着她詐死的事,就內疚得差點以命相拼,就爲博她回心轉意,休妻……確實很難啊。”
頓了頓又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爲時過早,男人嘛,哪有不好女色的,等二爺真的繼承了大統,將來後宮三千,眼睛都看花了的時候,還怕沒有子嗣嗎?再專情多情的男人又如何?當年的皇帝,當年的寧王,不都是妻妾成羣麼?”
王妃聽了眼神又恢復了淡漠,幽幽然如嘆氣般道:“要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等雲羲休妻,太難,但若是她自個是個命短的呢?”
花嬤嬤聽着就打了個寒禁,不由得看了外頭一眼。
裴曉晴氣呼呼地帶着青槐和綠蘿兩個回到護國寺,正要去拜訪圓智大師,卻被小水彌直接攔住道:“主持大師已經歇下了,說請女施主在申時三刻前下山。”
裴曉晴有點失望,她還有很多事情想詢問這位高僧,可他好像並不想跟自己談。
下山的路很快,青槐和綠蘿兩個因爲聽到了草廬裡的一些爭吵聲,又見裴曉晴的臉色很難看,一路上也默然不敢多問,兩個只謹慎地守在裴曉晴身邊。
山腰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寒風颳在臉上,刀削一般的疼痛,裴曉晴卻無知無感,心裡的悲痛鬱結着,讓她如哽在喉,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
真想大叫幾聲發泄就好。
面對這樣的王妃,恨不得,愛不得,偏生她還那麼可憐,不能對她如何,就這樣白被下了毒麼?
想起雲羲的無奈,她現在越發理解當初雲羲爲何要詐死的原因,有個滿是陰謀的母親,一個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親生兒子看的父親,兩個人都不愛他,只想要利用他,還有太子和楚雲曜虎視耽耽地在一旁,只有詐死,才能讓他脫身,有時間和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有了與在的成就。
正一路走,一路沉思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