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母親,你一定要堅強,給他這個生的機會。”
她的孩子,她盼了九個月的孩子,從懷上身的頭一天起,她就想象着他的樣子,會是象自己多一些,還是象他的父親呢?
他會是個很聰明,很乖巧的孩子,她還想過,等他三歲時,就請武師給他啓蒙,練武,五歲時再學文,一定要好好教他,讓他跟着他的叔父學做人,不能象他的父親……
想到孩子的父親,劉靜如淚如泉涌。
剛積蓄的一點子力氣又泄了。
裴曉晴又在一旁打氣:“孩子是無辜的,嫂子,你辛辛苦苦懷胎十月,不就是想要生一個大胖兒子麼?他將來會是你的貼心棉襖,會最孝敬你這個母親,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麼艱難,他一定會明白,是母親豁出命才讓他有了生的機會。”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孩子是她的骨肉,是她一個人辛苦懷胎十月的功勞,不能因爲他有個那樣的父親,就連孩子也放棄吧。
一定要生下他來。
劉靜如的眼睛又有了精神,堅定而倔強,裴曉晴就在一旁教她用力。
“深呼吸,來,跟着我做,等孩子用力時,你再用力,你們母子齊心合力,來,加油,很好,很乖。”
劉太醫過來時,就聽見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在說話,雖然滿屋子都是血腥味,但這樣的聲音卻給人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屋裡的婆子們有調有紊在一旁放灰袋,遞熱帕子。
劉嬤嬤眼尖,見到劉太醫如遇救星,哭道:“太醫,太醫,快救救我家世子妃。”
周嬤嬤忙讓人拿簾子來遮擋,劉嬤嬤也反應過來,要拿診脈線,裴曉晴急了,生死悠關啊,這個時候還顧及什麼名聲啊,一根繩子能探出什麼脈來?
還有,要施針怎麼辦?也隔空施針麼?
“住手,劉太醫,您請過來依脈吧,那些個虛頭巴腦的東西,還在還顧什麼?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再說了,在醫者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別,只有性命之憂。”
劉嬤嬤諾諾地猶豫着,周嬤嬤道:
“屋裡就咱們幾個,你我不說,誰知屋裡的情形?劉太醫興地自己毀了名聲。”
劉嬤嬤一想也事,這個當口,救主子要緊。
劉太醫便依言看診,眉頭皺得老高,產婦氣血兩虛,孩子又大,沒有力氣怎麼能生得下來?
好在先前還止了血。
劉太醫又行了幾針,忙着劉靜如調節氣血。
劉靜如又有了把子力氣,陣痛來時,她慘叫着用力。
可還是生了近兩個時辰還是沒生下來,周嬤嬤道:“產道太緊,孩子的頭太大,出不來啊,再這麼着下去……”
再這麼着下去,孩子會憋死,母親會耗盡氣血而亡!
裴曉晴沉下臉道:“拿剪子來。”
周嬤嬤依言遞了剪子過去,裴曉晴就往產道旁看,剪子對着產道比劃了一下,劉嬤嬤嚇出一身汗來:
“二奶奶,您要做什麼?”
裴曉晴將剪刀放在火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