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不解地問。
“娘子,娘子,咱們來畫圖好了,畫圖,你看,軍營裡現在的用度也不太寬裕了,咱們得早點把玻璃生產出來纔是,咱們可是答應過大星王子和大楚太子的,可不能做言而無認的人,前兩天,大星王子還來了信,就問到玻璃呢。”楚雲羲涎着臉,狗腿的樣子讓裴曉晴莫明其妙,這傢伙,可是做了什麼錯事,無端端心虛什麼?
“娘子,來來來,教教我嘛,你說這是數字,這是幾啊,我不懂呢。”楚雲羲拉着裴曉晴往桌邊走,眼睛躲閃着不與裴曉晴對視,讓裴曉晴更加懷疑。
但也被他討好的樣子逗笑,心想總有法子讓你招供的。
便當真開始教他羅馬數字。
楚雲羲長舒一口氣,不由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裡卻痛得如刀攪着一般,這個紫桑,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個孩子,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若不是他的錯,裴曉晴又怎麼會流產,當他得知她身懷有孕時,他真的想一掌拍死自己啊,那是他盼了很久的孩子啊,那是他們的骨血啊。
娘子一直沒有再提起那個孩子,可他知道,那是她心裡的沉重的痛,她只是不想再提起過去的傷痛,想重新和他好好過日子啊,她的寬容,她的大度,他哪裡不瞭解?
那個孩子,是他們之間永遠不能碰觸的傷痛啊。
紫桑被青槐扯出屋後,就捱了一頓罵:“你好好的提二奶奶做什麼?不知道二奶奶流產了麼?你不是拿把刀子把舊傷挑開麼?看你平日間也是個明白人,今兒怎麼就變笨了?”
紫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不由得連連打自己嘴巴子:“你瞧我,一懷孕還真就是笨了很多,怎麼就……怪不得二爺把二奶奶擄走了,不然,二奶奶肯定很難過吧。”
“二爺還真是心疼二奶奶,他肯定是在屋裡聽到你這個大嘴巴說的話了,你呀。”青槐瞪了紫桑一眼道。
紫桑在都督府住了下來,每天陪裴曉晴做些活計,聊些小鎮上的事,說鳳鳴軒的生意,說小鎮上的流民,現在戰事還沒有完,很多流民已經買不起大燴麪了,金老闆就每天免費給出不起錢的流民提供吃食,當然是打着楚雲羲的旗子。
再過了幾天,楚雲羲率領大通十萬軍隊進攻西山大營。
這場戰事打得很辛苦,打得很激烈,打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後,太子大敗,只餘幾千人逃離西山大營。
楚雲羲終於凱旋而回,派了人來接了裴曉晴和都督府的內眷,一同回到京城。
裴曉晴不擅坐馬車,到了京城外時,百姓夾道相迎,寧王率京城衆臣也迎到了城外。
楚雲羲在寧王面前下馬,單膝跪下:“父王。”
“雲羲吾兒……”
寧王激動不已,忙彎腰扶起他:“你辛苦了。”
他身後的衆大臣山呼道:“楚元帥辛苦了。”
楚雲羲幾時是元帥了?
裴曉晴在馬車裡皺了皺眉。
寧王現在仍居在寧王府,並沒有住進皇宮,裴曉晴自然也是要回寧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