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瑜一臉受傷道:“你認爲是我動了手腳?曉晴,你公平一點,我連碰都沒碰他一下。”
再說夜千瑜也並非用毒高手。
可雖然如此,裴曉晴還是覺得他很可疑,她真的不明白,夜家兄弟要強留自己在大楚做什麼,莫非想扣押楚雲羲,好跟寧王談條件?
她正疑惑時,就見洪青也一頭栽在地上,不由怔住,洪老大如今被衙役鎖住,急得大喊:“青兒,青兒,你怎麼了?”
洪青也如楚雲羲一樣,臉色發青,雙眸緊閉。
夜千瑜扣了楚雲羲的脈博道:“好象中毒了,快,隨我入宮找太醫解毒。”
裴曉晴無奈,只好跟隨夜千瑜一道往上京而去。
知府大人抹了一把汗,暗道:“僥倖。”緩緩走到洪青身邊,扯下他掛在腰間的荷包,收回到袖袋裡,只是也有點納悶,齊王殿下讓他把將有迷香的荷包送給洪青,怎麼那位功力深厚的楚公子接觸洪青後會暈到,可他的夫人反而沒事呢?
大楚皇宮裡,太醫正爲楚雲羲施針,裴曉晴在一旁心急如焚,他們經歷了太多波折和苦難,好不容易冰釋前嫌,重新複合,若雲羲他再……她真的不能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了。
夜千瑜心虛地站在一旁看她,秀氣的柳眉緊攏着,四哥讓他想法子留下他們夫妻,他原是不贊成的,可是,看到四哥眼裡那抹沉痛與癡纏,他還是不捨得拒絕,他何嘗又沒有私心,就算不能與她有什麼結果,若能經常見她一面,也總好過隔上千裡萬里,只能在心中思念的好吧。
可如今看她如此痛苦哀傷,他的心便如扎進了一根牙籤子一般,隱隱地痛,那痛還纏纏蔓蔓以繞得他滿腦脹滯,不由收回目光,向殿外走去,擡頭看了眼明淨的天空,突然就想起曾經在大周時,那時她還未嫁,自己從大樹上飄下來,原是想嚇她,誰知她就拿了把苕掃沒頭沒腦的撲打自己,哪象個大家閨秀的樣子,那天的天空,也是這般晴好,明淨如水的吧。
真的要在她的心口上撒鹽嗎?
好在楚雲羲的毒其實並不致命,只是讓他渾身泛力,昏迷不醒罷了,太醫自然不會真的爲他解毒,只會裝模作樣下些不關痛癢的方子,大抵都是補身子的,他並不想要楚雲羲的命,那樣只會讓她恨自己……
裴曉晴百思不得其解,楚雲羲武功高強,又早有防備,如何還是着了大楚人的道?一路上,他並未與人太過接觸,以他的警惕,也不可能讓人輕易下得了毒去,何況他們的吃喝都是他親自安排的,她與水仙都沒有事,爲何就他一個人中毒了呢?
正暗自思量時,夜千瑾穿着一身三爪滾龍袍匆匆而來,他面色疲憊,眼神卻亮晶晶的,只是眉宇間還着憂色:
太醫正好撥了針,裴曉晴也顧不得理睬夜千瑾,急急地過去握住楚雲羲的手問太醫:“我相公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