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就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還是沒相信,水仙更氣了:“你只怪二爺詐死欺騙了你,你可曾用心看他身上的傷痛,奴婢聽寒石說,那詐死藥服下去後,痛起來,就象寸筋寸斷一樣,除了表面的皮相沒有問題外,內裡就是撕肝裂肺了,骨頭都能痛斷,二爺被放在棺材裡,痛得死去活來,卻還不能出半點聲響,他要裝死人啊,你想象過那種痛,有多難受嗎?”
水仙幾乎是在質問和控訴悲曉晴了。
她怎麼不知道他身上的傷,昨晚旖旎風光時,她撫摸他的背,他的胸,他的腰,那胳手的感覺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猜不到是什麼?他以前肌膚細膩,有傷也沒那麼粗躁,只不過一年不到,他身上就添了那麼多傷口,想想從前,他們初見時,她看見他腿上的傷會傷心難過,如今這身上的傷,又是因爲她,才又添了許多,她卻還在埋怨他,恨他,水仙是該發火,該罵她的。
誰讓她不相信他來着。
“您只知道自個兒傷心,自個兒難過了,可知您傷心,二爺心裡更難過?您跟着夜千瑜走了,二爺明知是計劃好的,還是忍不住跟隨而去,連自上的傷都沒有好透,在您到達小鎮前就安排好一切,那段時間,若不是二爺親自日日夜夜地守着您,您能那麼快就渡過麼?”水仙越說越氣,一垂眸,卻見裴曉晴的腳下溼了一灘,不由打住,呆呆地細看,就見裴曉晴早就無聲哭泣,淚流滿面了,頓時怔住,啞然失色,她好象中了二奶奶的計了。
二爺早就吩咐過,不能把這些都告訴二奶奶的。
“二奶奶……”水仙忙去擰了熱帕子過來,“您擦擦吧。”
二爺最看不得二奶奶傷心了。
“我沒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都告訴我吧,水仙,我自認聰明,自認能洞悉人心,卻連自親愛的人也懷疑,我……”裴曉晴將臉埋在自己的掌心裡,心痛得讓她難以呼吸。
就是昨夜,在太和殿裡,她也拿話刺激他,責怪他,還說要和離,還說從此山水迢迢與君永決,如今想來,這世上最無情的就是自己了。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水仙心頭一慌,忙扯了裴曉晴起來:“我的好二奶奶,求求您了,快去洗把熱水臉吧,要讓二爺知道我多嘴驕嚼舌根讓您傷心哭了,保不齊就會奴婢給趕走了。”
裴曉晴這才半被拖,半跟着去了耳房,讓水仙服侍着洗了把熱水臉。
外頭楚雲羲回來,手裡拿着一包東西,水仙迎了上去道:“二爺辛苦了,晚上在家用餐麼?”
楚雲羲看似很高興,見裴曉晴沒在正堂,就向裡屋瞄去,小聲問道:“二奶奶還沒起?再睡下去,會餓着的,你去瞧瞧。”
“早起來,用過午飯了,您這是買的啥。”水仙***地說道,自己也看了眼裡屋,但願二奶奶出來時,眼睛不要再紅就好了。
“這是五殿下給二奶奶的。”楚雲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