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裴曉晴害得身敗名裂了,他沒有半點憐惜,卻還爲裴曉晴打自己。
小時候,楚雲羲最疼的就是自己,比疼福寧還要疼,有了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先想着送給自己。
還記得那一年,自己八歲,他十歲,他爬上後山的楊梅樹上摘楊梅,自己和福寧守在樹下接。
一顆揚梅砸中了她的眼睛,她當時就哭,楚雲羲從樹上跳下來,緊張地捧着她的臉:“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我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雲朵不哭,雲朵乖。”
含着青木香味的口氣吹在她的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帶着溼氣,像是霧氣中的羽毛飄浮在她的臉上,很舒服,又有點粘粘的青澀。
那個陽光般耀眼的少年,那樣心疼自己,在乎自己的楚雲羲,卻只留在了記憶裡,再也找不回來了。
如果,如果當年他的眼睛瞎掉時,自己能義無反顧地嫁給他就好了,如果他在寧王府不受寵後,自己沒有疏遠他就好了。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只有殘酷得無法回頭的現實。
自從有了裴曉晴,雲羲的眼裡還有過誰?
沒有了福寧,也沒有了自己。
“楚雲羲,你對得起我孃親麼?”慕容雲朵很不甘心,如果沒有自己的親孃長公主爲他打量麒麟堂的事務,他與寧王妃能有那麼安穩的日子過?
他能有那麼多銀子來討裴曉晴的歡心?
能支撐起強大的鷹麼?
孃親爲了他,付出了一生,他卻忘恩負義。
“你娘?你是說長公主麼?”楚雲羲脣角露出一抹淺淡的譏笑:“你不知道,這一切,正是她想要看到的麼?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她一手造成的,更是她推波助瀾的。”
慕容雲朵瞬間瞪大了眼裡,不可置信地看着楚雲羲,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娘最疼我了,她爲什麼要害我?”
“爲什麼要害你?那你就要去問你娘了,要知道,你是誰的種,能不能嫁給夜千瑾,只有你娘是最清楚的,她纔是當事人,纔是這一切的始作涌者,你卻把我娘子看成是敵人,真是不知好歹。”楚雲羲冷漠地看着慕容雲朵道。
慕容雲朵象是被五雷轟頂了似的,連連後退好幾步,整個人都象是被抽乾了力氣,眼淚如泉水般涌出,親生父親強姦她,差點殘虐死她,所愛的男人對他冷漠無情,沒有半點情意不說,還拿她當棋子,而這一切,竟然是親生母親一手策劃和製造的。
爲什麼?爲什麼?既然這樣討厭自己,又何必將自己生下來,不想要,可以當初就把自己掐死在血盆了,爲什麼要讓她在這世上走這一遭,受盡屈辱和污濁?
再沒有比這更打擊人的了,裴曉晴眼見着慕容雲朵如一朵盛開花兒,突然遭遇暴風雨後,瞬間調零枯萎。
但她已經對慕容雲朵沒有什麼同情心了。
日子是人過的,路也是自己走出來的,如果慕容雲朵從一開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