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堅持不住,身子時不時會搖晃一下,頭頂上的水就傾斜着灑出一些,一個婆子正冷着臉盯着她,待她的水灑出了,就提水桶倒滿,還故意手一抖,澆得了五姨娘一頭臉。
自己曾經也這樣懲罰過裴錦英,她這是在報復自己呢。
裴曉晴的心如罷入熱油上煎炸,又氣又傷心,跑過去一腳就踢向那婆子:
“好大膽的狗奴才,敢如此欺負我娘。”
那婆子面生得很,似乎不是裴家的,突然被人打了,氣得擡手也要打,但看裴曉晴穿着不俗,似乎又有顧忌,惡聲惡氣問道:“你是何人?”
裴曉晴懶得理她,伸手端起五姨娘頭上的水盆,對着那婆子就澆去。
那婆子頓時被澆了個滿頭滿身,氣得哇哇直叫。
五姨娘迷迷糊糊地,聽到吵鬧聲才睜大眼睛,一見是裴曉晴,頓時悲喜交加,就要起身,誰知,腳一軟,差一點摔着,裴曉晴嚇一跳,忙上前扶起她道:“娘……”
“曉晴,曉晴,你怎麼回來了,快走,快走啊。”五姨娘卻是急急地把裴曉晴往外推。
“娘,你不走,我哪兒也不去,娘,您身子還受得住嗎?”裴曉晴心中難受,心知她是怕裴錦英會對付自己,所以才讓自己走。
“我沒事的,做慣了奴婢的人,哪裡會那樣嬌氣了,只是罰個跪罷了。”紅霞臉色蒼白,急着說道。
“您可是有身子的人啊,怎麼能這麼跪着,起來,我送您回屋去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明明就很虛弱了,還要說自己沒事,裴曉晴的眼淚都出來了。
“喲,這不是四妹妹麼?好久不見,四妹妹可還記得有我這個三姐姐?”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裴曉晴回頭就看見裴錦英一身華服,滿頭珠翠地從屋裡踱出來,身後簇擁着一羣身着異服的人。
果然好氣派,回個孃家就像宮妃省親一樣,前護後擁,派頭十足,真像個暴發戶。
“三姐姐不在家廟裡好生吃齋唸佛,又出來現世了?可莫要嚇到小孩子啊。”裴曉晴冷冷一笑回道。
裴錦英臉上的笑容立即僵硬,脣角下垮,眼神如利劍一樣射向裴曉晴:“四妹妹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賤啊,如今成了寡婦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寧王爺怎麼沒給你立個貞潔牌坊呢?哦,是了,似你這等愛招蜂引蝶之人,又哪配得上立牌坊?莫要敗壞了王府的風氣纔對。”
裴錦英果然惡毒,罵人的話句句誅心,裴曉晴深吸一口氣,勸自己千萬不要跟這種人計較,淡淡一笑道:“三姐姐莫急,寡婦也不是誰都當得了的,你家相公若是死了,你最多也就能當個遺妾,作小的,哪有資格稱得上寡婦二字呢,你這輩子也只能當個卑賤的妾室了。”
裴錦英其實是被大星過王子收作了侍妾,可以說,連禮都未成,就被大星王子收了,名份什麼的,自是並不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