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感激他救了自己,所以也沒顧及那麼多,只管扯着李將軍的衣服上下打量。
李將軍僵着身子後退一步,向裴曉晴一拱手道:“末將來遲,害二奶奶受驚了。”
“將軍客氣,是我該謝將軍冒死相救纔是。”裴曉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有違男女大防了,何況人家還是府裡的家將,如此作爲,實在不合禮數。
卻瞧見他額頭上果然有燒灼的痕跡,忙拿瞭解藥出來道:“那個……你臉上有傷,塗些吧,不然,會留疤痕,破相的。”
說話間,她稍擡了擡手。
李將軍一震,趕緊又向後退了一步,反把裴曉晴弄得好不尷尬,她只是擡手抹把汗罷了,並沒有想要摸他的傷,這李將軍也太警惕了些,自己又不是女色狼。
一時心中拂過不快,不過瞬間消散,想想人家的立場,確實不能愈矩,自己來了古代這麼久,現代的許多習氣還是難改。
“多謝二奶奶。”李將軍似乎也明白自己誤會了裴曉晴,臉一紅,不自在地一躬身道。
“李將軍來得真巧,若非你,我今天就要葬身那人的劍下了。”裴曉晴由衷地說道。
“是王爺派末將暗中保護二奶奶的,此地不夷久留,二奶奶和郡主還是請速速離開方好。”李將軍道。
裴曉晴便看向三姨娘:“三姨娘怎麼辦?”
楚雲婉這會子哭成了淚人兒,根本就聽不見她的隻字片言。
李將軍也嘆了口氣道:“末將派人去稟報王爺吧。”
裴曉晴只得答應,好勸了楚雲婉半晌,楚雲婉才同意先離開鬆院。
在路上,裴曉晴試探着問道:“既然是王爺派李將軍來保護我的,那方纔李將軍應該一直跟隨在左右吧。”
李將軍垂頭並不說話。
裴曉晴只當他默認了,又道:“那你也應該聽到了三姨娘先前所說的話,至少,三姨娘臨死時的話你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李將軍聽了嘆口氣道:“二奶奶想說什麼?是想讓末將作證嗎?只怕郡主都知道,三姨娘瘋了許多年了,試問一個瘋子的話,怎麼能取信於人?”
這倒是,就算李將軍現在去作證,王爺也未必相信三姨娘的話。
何況,李將軍是李嬤嬤的兒子,李嬤嬤又是顧側妃身邊的人,他肯忠心王爺,不顧念母親的感受來保護自己,救自己一命,已經很難能可貴了,自己又還憑什麼讓他去作這樣的證,得罪顧側妃和楚雲曜,何況有關王爺子嗣血統,又是王府家醜,他一個家將如何敢摻合,便是聽到了,也得將聾子纔是。
如此一想,裴曉晴又有了主意,不打算再爲難李將軍,只是陪着楚雲婉一同去了王爺的書房。
自從王妃離開王府後,王爺幾乎就睡在書房,很少再回後院。
他的一應用俱也全都拿到書房裡來,裴曉晴過來時,就見王爺正在喝粥。
他有點詫異地看着裴曉晴和楚雲婉:“雲婉,不是讓你管家麼?一會子不見,怎麼弄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