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自己也是拿他又氣又無奈的吧,這丫頭最愛雲羲,連着他的壞習慣也學會了,一時眼圈兒就紅了,那斥責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連語氣也是格外的和暖:
“怎麼地脾氣這麼大,要見父王讓人給通報一聲不好麼?好的不學學壞的,哪裡像個大家閨秀出來的。”雖然也是責備的話語,但卻是地地道道的長輩口吻,就像一個極縱子婦的護短家長。
裴曉晴愣了愣,態度也謙和了些:“外頭冷,又受了驚嚇,就想早些見到父王,父王,您不早來,兒媳差點就讓人給毒死了。”
王爺頭痛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些僕人,他自是早就知道了下毒一事,可剛纔一見顧側妃的那張臉,足足沒讓他驚出魂去,那麼美豔的一個人,竟然被裴曉晴給劃成了醜八怪,十足一個母夜叉樣了,顧氏心裡的恨意王爺哪有不理解的,只是暗中下毒,沒動用暗衛殺了裴曉晴,算是給了自己面子了。
“曉晴,你側妃的臉……”
“她原就不要臉,我不過給她畫了個更符合她的妝容,免得她每天出門頂張人臉,乾的卻是畜牲才幹的事,也讓她少禍害些人間。”裴曉晴截口道。
“可她畢竟是父王的妃子啊,你這讓她下半輩子怎麼過?”王爺無奈嘆道。
“雲羲的下半輩子呢?誰還給他?失去了相公的我,下半輩子又該怎麼過?她至少還留着一條命在,只是沒了那張騙人的臉罷了,兒媳當時完全可以割斷她的喉嚨,父王,你知道兒媳心裡的恨,你是雲羲的親生父親,我無法對你如何,我能留她一條命,您不覺得兒媳已經很仁慈了麼?莫非事到如今,您還奢望兒媳叫她一聲姨娘,尊她一聲長輩,叫殺夫仇人一聲大哥麼?換了是您,做得出來麼?”裴曉晴怒不可遏道。
王爺身子一震,淚水涌上眼眶,心疼地看着裴曉晴,半晌才道:“你……你肯這般坦誠地將心裡話說出來,爲父很高興,你……確實是手下留情了,可是,你能不能再替父王我多想一想,雲羲他……已經不在了,如今父王只有你大哥,他做得再不對,也是雲羲的哥哥,父王總不能後繼無人啊。”
“雲羲也是他的弟弟,當初他下手時,可有念過兄弟情份?這樣的畜牲留着繼位,父王您也不怕大周百年基業毀在他的手裡?宗親裡您的子侄多了去了,何不選一個更賢良能幹的?不然,您想成爲大楚家的歷史罪人麼?”裴曉晴毫不留情地說道。
“他當時,不也以爲雲羲不是……”
“父王,這種話您還在說,不怕傷透了母妃的心麼?”裴曉晴截口道。
屋裡顧側妃聽到這些話,氣得衝出來,揚手就要打裴曉晴,王爺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道:“瘋什麼?回自個的院子去,本王還有很多正事要做,哪有功夫理這些鎖事?”
“王爺,您聽聽這賤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