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繼祖身邊,護衛和參謀部的人圍在兩側,拱衛着他。
他們在觀察蠻族軍火槍兵的進擊,要從這些實戰中,體會到平時練兵之間的技巧。對於蠻族軍進擊中的軍兵,那些動作和選擇是最優化的做法,這邊都有點評,左繼祖也是有意如此。以後在開會或訓練中,可作爲具體案例進行講析。
幾分鐘後,蠻族軍佔據了地形,雖說不一定對圍牆上守衛軍兵具備優勢,可目前的情況下確實最佳選擇。
“砰——”這不是第一槍,而是第一批齊火射擊。蠻族軍火槍兵將牆頭上露出了身體的軍兵作爲目標,一齊開火。巨大的爆鳴聲使得整個涌豐鎮都有着震暈的感覺,而聲響傳開前,牆頭上倒下一批人,都被命中了。
唐家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一些人見到身邊的人被轟出血洞或頭顱轟碎,驚炸的人們拼死跑開,怕下一個被擊殺的是自己。
先前藏在屋角的蠻族軍戰士,這時候飛速地往圍牆衝鋒,有人扛着雲梯。到牆下,將雲梯架起,然後一對對軍兵沿梯而上。
圍牆上的人羣,最先亂一陣,隨即也過敵人要開始對唐家祖地進行攻佔。指揮者拿着武器,將最爲驚慌的幾個砍倒,隨後大聲喝罵,讓所有人都到牆頭去堅守。
人們被壓着往牆頭走,有幾個稍微高些,出人頭地的,當即成爲標靶。槍聲中,人先倒地,自然又有騷亂,但唐家的人也有了準備,令大家壓低身子前行,準備將爬上雲梯的人狠狠來一次狠的,讓來犯者後悔。
蠻族軍最先攀爬的軍兵,手中的大盾是做了準備的。人到雲梯頂,一躍而上,隨後將大盾豎起。
唐家的守衛見有人攀上牆頭,急忙過來,想將人趕下去。蠻族軍這邊衝上來的,可不是一個人。拿大盾的軍兵主要是防止有密集的箭雨,但唐家這邊的守衛已經亂了陣腳,蠻族軍自然不會錯過戰機。
雖說衝上牆頭的長槍兵並不多,可與敵接戰之後,一直是以跑步前衝動拼殺之勢,將長槍所及的唐家軍兵刺殺倒地。身後則是源源不斷的蠻族軍,人數在急速增加。
對戰的鋒線,一直以快速的推進,讓唐家這邊的人手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而使得對方快速潰敗。
圍牆上的爭鋒,前後不到五分鐘,幾千人的守衛都潰退了。這些人退往唐家祖宅,可祖宅早就關了門。蠻族軍的長槍兵一直在快速壓縮和追殺,使得對手沒有一點抗擊之念,一直處在倉皇逃跑之中。誰稍微跑慢,那必然被長槍攢刺,殺掉。
兩三千人匯聚在唐家祖宅外,因爲無處可逃,心裡更慌亂,更無序,甚至爲了躲進人羣深處而彼此發生爭殺。
蠻族軍匯聚過來,即使唐家的人有人帶了弓箭,這時候也無法形成戰力。圍聚過來的蠻族軍長槍兵,形成嚴密的防線後,大聲呼喊,要這些人繳械投降,跪地免死。
彼此之間的語言有不小障礙,唐家人在驚亂中也不明白蠻族軍在叫喊什麼。可蠻族軍圍聚之後,往前攢刺的速度雖說放慢,但殺傷效果卻更強。
立即有最外沿的唐家人跪地求生,蠻族軍示意這樣的人往外走,這些人連爬帶滾,然後被蠻族軍外圍的人抓押送離開。其他人見到了,隨即一大片都跪下來。
戰鬥一下子變成這樣詭異,唐浩士在祖宅的樓上窗內,看到外面的人如此怕死,明顯進攻的敵人並不多,可這些人都不敢抵禦。
涌豐鎮這些軍兵並沒有受過嚴密的訓練,在對普通平民時,他們有武器有勇力有組織,自然遠勝於對方。沒有威脅的對手,他們打殺起來,完全敢下死手。
可面對強悍的蠻族軍,這些人比起倭寇都不如,即便人數再多,又有多少人敢抵禦?
期間也有準備反擊的,可畢竟人數少,而蠻族軍這邊對這種人則是迅猛滅殺,不讓大家有隨同反抗之心。
很快,唐家祖宅外匯局的軍兵被清除掉,整個祖地,就剩下祖宅一處沒有攻佔。蠻族軍這時候也不急於進攻,而是將祖地中一些倉庫打開了,讓青年軍和輔兵們先去做好物質轉移到工作。
至於龜縮在祖宅裡的唐家人,加上護衛對馳援,不過千人的規模。唐家祖宅是精修過的,規模不小,防衛設施也不差,但真要攻佔這一地,難度並不大。
無論是人力搶攻,還是用火燒,或用一些投彈丟進宅院裡,都不是裡面的人能夠抵擋得住的。
不過,作戰也是有張有馳,攻下祖地之後,蠻族軍先作必要的休整。
左繼祖找到黑大地,見對方沒有半點急躁或居功的神態,笑呵呵地說,“黑將軍,你們的攻擊太強,我們二師看了,從心底佩服。以後有時間,要多向黑將軍請教。”
“左師長客氣,你是文化人,按照少爺的要求,我們這得多向左師長請教,纔不至於落後太遠。二師的戰鬥力非常強,目前而言,主要還是實戰這方面,經歷少一些。等一兩年,青年軍就會成爲最爲精銳的戰力了。”
黑大地也知道,青年軍在整個體系裡,楊繼業扶持力度大,是團隊裡的核心存在。蠻族軍固然是少爺的武力屏障,可對於這個團隊的擴張,會融入更多的人和事。
各支之間,來源不一,有紛爭和派別那也是必然的,但作爲核心成員之一,黑大地不排斥其他人。青年軍作爲後起之秀,以後在榮盛體系中,必然是主要的支撐力量。
沒多說,左繼祖過來見黑大地,也是表達一番情緒。“黑將軍,我過去做事了。將抓來的青壯,分派他們運送物資,得儘快離開這裡才行。”
“去吧,再過一刻鐘,我們也會做最後的總攻,滅掉面前這些人,爲蘇杭那些冤死的人、爲家破人亡的民衆復仇。”黑大地說。
“黑將軍,二師會很好地完成工作任務的。”左繼祖也是苦大仇深,但他沒做多少表現,唯有將自己的工作做好,纔是對仇怨最好的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