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今天就這樣吧,我沒有別的所求,只求二舅舅能夠勸住她,讓她別再做無謂的事情,造成大家的困擾。暖暖正在做月子,我不想讓她操心太多的事情。”
楊二爺聽着,點了點頭。
他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阿正,你回家照顧好暖丫頭。這事她不用再操心了,二舅舅心中有數,以後,阿菊再也不會去打擾他們的生活。”
“好!謝謝二舅舅了。那麼,阿正就先告辭了,二舅舅保重。”
“好,阿正,你照顧好暖丫頭。”
“二舅舅放心,暖暖是阿正的媳婦,阿正自然會照顧好她。”
楊二爺望着溫崇正大步離開。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楊二爺才低頭看向何菊。他的神情複雜,眉頭輕皺,伸手把何菊扶了起來。
“阿菊,你回自己院裡去休息吧。”
說完,他越過何菊,往自己院門口走去。
何菊急聲喊道:“二爺,你已經很久沒去我院裡了。”
楊二爺頓足,淡淡的道:“我最近事情比較多,身子也不太好,而且我還要照顧小香。以後你就照顧好自己吧,沒什麼事,也不用總往我這裡跑了。”
楊二爺說完,大步進了院門。
何菊聽着這話,忍不住的身子輕晃幾下。
這意思是……
這意思是二爺不要她了嗎?
終於嫌棄她了嗎?
何菊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二爺,你如果生我的氣,可以打我可以罵我。我求你,你不要這個樣子,求你別不要阿菊。我現在只有二爺了,二爺別對我這麼殘忍。”
何菊淚如雨下。
她雙腿發軟,緊緊的抓着楊二爺的手臂,這才穩住了她的身子。
楊二爺看着她,神色複雜。
“阿菊,你別這樣。咱們在一起也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性子,你也很清楚。我做的決定,從來都不會輕易改變。我承諾過給你的一個安身之地,承諾這楊府就是你的家,這一切都不會改變。”
聞言,何菊哭着道:“二爺,你重情重義,阿菊是知道的,可是,阿菊愛你呀,阿菊不能……”
“咳咳咳……”身後傳來幾聲咳嗽。
楊二爺立刻撇開何菊,直接衝到了楊二夫人面前,關切的看着她。
“小香,你怎麼出門的?這外頭涼,回屋去吧。走,我陪你回屋。”說完,再也不顧何菊,扶着楊二夫人進屋去了。
何菊望着他們夫妻情深的樣子。淚水不停的流,她捂着嘴,往外跑。
那邊,溫崇正回到了楊老爺子的院子裡。
楊安已經回來了,正準備差人去叫他。
楊安看着他,眉宇間還隱隱有着怒意,便問:“這是怎麼了?聽說你去看望二叔了,怎麼回來的時候似乎不是很高興?我聽說二叔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你這是?”
溫崇正立刻斂起不悅的神情,淡淡的搖搖頭,“沒事。走吧,你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如果安排好了,咱們現在就回高三村。”
“好!東西都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走。”
“那走吧。”
二人進去叫了楊老爺子和老管家,四人一起前往高山村。
相對於【正陽居】的熱鬧,一片溫馨。
何菊的院子裡顯得冷冷清清,悽悽涼涼。何菊一個人躲在屋裡,直接坐在地上哭。
她關着房門,不要下人進去,任憑外面丫鬟怎麼勸,她都不說話。
…… 【正陽居】
晚上,飯後喝茶,一直聊到大夥各自回屋後,溫崇正叫住了楊安。
兩人一起來到書房。
“阿正,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辦的?瞧着你這一臉嚴肅的樣子,在家裡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不怎麼對勁了。”
溫崇正搖搖頭,“坐吧,坐下來說話。”
楊安的表情,也跟着嚴肅起來。
“你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就想問問你,義診一事是冬兒提起的,還是外祖父有這個意思?還有,那兩種草藥是被誰人偷走的?你們可有調查清楚了?”
楊安聽着,皺了皺眉頭,問:“阿正你是不是懷疑什麼?難道你懷疑高三村的瘟疫與我楊家有關?”
“我也只是懷疑,當然,懷疑的並不是楊家的人。但這個人可能與楊家有關係。”
楊安一聽,已經沒有耐心自己去猜測了。
“你就直接跟我說,你懷疑誰?把事情說清楚一些,我也懶得去猜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了。你知道的,我性子急。”
“你也就在我面前性子急。”
“既然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性子急,那你有話就直說,快點。”
“你有沒有試着想過?”
楊安聽着他還要這麼說話,立刻就打斷他的話,“不要讓我去想了,你直接說結果。”
楊安是真的着急了。
他聽到這瘟疫一事跟楊家可能有關係,他哪能不着急?這些日子楊家也是多事之秋,要是還跟瘟疫染上的關係,那可不得了。
溫崇正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就你這樣子,還在商場上混?”
“自己人面前,何必端着?你知道我的,倒是你,你趕快說話呀,藏着掖着做什麼?想急死我嗎?”
“我是這麼想的。瘟疫的方子,既然那個人知道,而且恰巧就把你們藥房的那兩種藥給偷了。這就說明這人是懂醫術的。這個人既懂醫術,又對你們的藥館瞭解,你說這個人可能會是誰?”
“冬兒或是木青。”
楊安幾乎想都不用想,立刻說出他們二人的名字。
他們醫館一直由他們兩個照看着,懂醫術的也就他們兩個。
楊安想着,又有些疑惑。
“可是不對呀,就我們調查,不僅我們藥館的那兩種草藥沒有了,其他的小藥館的也沒有了。那小偷把整個秦縣藥館的那兩種藥都偷了。”
“這樣子的話,你不能把目標只放在我們楊家的那兩個大夫身上吧?再說了,他們二人的身份,可不簡單。都是木府的人,這南派醫門,百年世家,他們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啊。”
“我也想過這些,但是,這些事情結合在一起,我不得不懷疑。他們都在爲楊家醫館做事,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這事,還是要重點的調查一下。如果沒有他們什麼事,你們也可以放心,真要有什麼事,咱們也可以及早發現,避免以後再發生別的事情。”
溫崇正也想過這一點。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調查之後再下結論。
畢竟人心隔肚皮。
楊安點了點頭,“我聽說,宋老大夫婦突然就離開了。他離開不久之後,村裡就出現了瘟疫是吧?阿正,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個事情會不會有聯繫?”
“舒大人已經在調查這事了,我也派了人在暗中調查,只要找到他們夫婦二人,或許就能夠知道一些真相。”
關於宋老大夫婦離開,還有呂容帶着瘟疫回來。
這兩件事情,溫崇正不是沒有懷疑過。
溫崇正甚至還讓張自強帶人到山上去搜查。他懷疑宋老大夫婦根本就不是離開了村裡。
而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不過,查了很久,並沒有結果。
所以,他就把目標放在了外面,官府的人,還有他自己外面的人,全都在調查宋老大夫婦的去向。
主要是他們夫婦離開的太過倉促,而後面村裡發生的瘟疫,又與這個時間點卡得太吻合了。
他不得不懷疑。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他們都要調查得清清楚楚。
“好!那草藥這事,還有那兩個人,我來調查。不管他們有沒有問題,我都會先防備着,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半點大意都不能有。”
楊安應道。
溫崇正點點頭,“好!這事先不要讓外祖父知道,那冬兒不是在義診嗎?你在她身邊安排人下去。”
“好,我知道了。”
楊安點了點頭。
溫崇正起身,“那走吧,你回屋休息,時候不早了。”
楊安見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個沙漏,發現沙漏裡的沙剛好漏完,有些疑惑的問:“阿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剛好定了時間?”
溫崇正聽他這麼一問,也扭頭看的那個沙漏一眼。然後,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
“是啊,等一下就是曦兒醒來的時候了。我要回房去幫暖暖一起照顧曦兒。”
楊安聽着,忍不住笑了。
“想不到你照顧起孩子起來,也很有一套,連時間都定好了,可真是仔細。”
“等以後你當爹了,自然就清楚了。抱着自己的孩子的那種感覺是什麼樣子的?那時候真的有種很想哭的感覺,感覺自己的生命都圓滿了。”
楊安聽着,一臉的羨慕,然後伸手拍拍他的後背。
“去去去!趕緊回屋照顧你閨女去。你在我這個王老五面前說這些,這不是成心讓我不好過嗎?”
溫崇正隨即就想到唐喬還要守孝。
“算算日子,阿喬也只需要再守一年多的孝了吧?反正你們兩個都忙,沒事沒事,不着急。”
楊安瞪他。
這是飽漢不知飢漢苦啊。
站着說話不腰疼。
“那我能不能有空就過來拿你們家曦兒,先練練手?”
楊安打着商量道。
其實他也喜歡小孩子。
下午過來的時候,他和老爺子進去看宋暖,看着那軟軟糯糯的,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他心裡可喜歡了。
“門都沒有!”溫崇正瞪了他一眼。
楊安只是笑了笑,聳聳肩,並沒有說話,然後,伸手攬着他的肩膀,兩人哥倆好的一起出了書房。
溫崇正沒有把今天他跟楊安的談話內容告訴宋暖,主要是送她正在坐月子,他不想她操太多的心。
接下來,溫崇正一心照顧宋暖坐月子,每天都是圍着她們母女轉,外面的事情交給了張自強。
不過,關於調查這次瘟疫是怎麼來的?
他卻一直在暗中跟進。
顧中清親自出去調查。
蔣勝利則帶人去木府調查冬兒的來歷。
江湖上一直沒有傳說,無人聽說木西元收了女徒弟。突然就出現一個冬兒,的確也讓人覺得可疑。
“公子,這是勝叔傳來的消息。”
紫葉拿着信,進了書房。
溫崇正接過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只要你先出去忙吧。”
“是,公子。”
溫崇正展開信,看着裡面的內容。不一會兒,又出去叫了紫葉進來。
“紫葉,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處理一下。”
“公子,請說。”
“你拿着這封信去找楊安,剩下的事情,他會安排。他安排你接近冬兒之後。你要找機會從冬兒身上找一個胎記。”
“什麼胎記?”
“她的肩膀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大概像鴿子蛋那麼大。”
“是,公子。”紫葉朝他拱拱手,接過信,便出去找蘇葉。她把工坊的事情跟蘇葉交接一番,然後就匆匆去找楊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