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討說法

若是以往,不論沈老太等人如何極品無恥她都會隱忍,只因那時還未分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宅丟臉她們也會跟着受累,而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同,她自然不會再爲主宅的顏面顧忌分毫了。

“你這個以下犯上的賤丫頭,做了那樣的事情居然還敢來!”

聽到門外沈碧沁的叫喊聲,沈老太扛着扁擔就和沈李氏沈金梅一起一臉凶神惡煞的衝了出來,“老孃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娘,這事的真相如何想必大哥最清楚,您不要出口就說是沁兒的錯,讓大哥出來,我要當面與他對峙!”

沈守義將沈碧沁擋在身後,面無懼意的說道。

“什麼對峙,這事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這死丫頭對自己的親大伯動手,還下狠手,現在你大哥依舊躺在牀上東塘的,你這個黑心肝的白眼狼,老孃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孽障!”

聽到沈守義的話,沈老太氣得就揚起扁擔往沈守義身上打去。

“奶奶,是大伯親口說我打的他麼?”沈碧沁拉着沈守義一起躲開沈老太打過來的扁擔,一臉冷淡的問道。

沈老太這一擊用了老大的力氣,結果攻擊落空,身形一個不穩就直接往前栽去,幸好一旁沈李氏及時將她抓住,這才免去撲個狗吃屎的下場。

“自然是他親口說的,這事還能有假,就鄰村的幾個人都被你給打了,他們都能作證!”

喝了藥,經過這兩日的休息,沈李氏的身體已經基本好轉,聽到沈碧沁的話立刻一臉得意的說道。

“大伯孃,侄女真不知你爲何會如此厭惡與我,甚至不惜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來敗壞我的名聲,侄女只是想說,我今年不過九歲,試問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是如何打得過一羣身強力壯的‘長輩’的?”

此時沈家主宅院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沈碧沁屆時就放軟了態度,表現出一副柔弱且受盡了委屈的模樣。

“就是啊,那麼多個大人,別說這丫頭才九歲,就是俺都打不過啊!”

“咦,這麼說還真是不大對勁兒啊,若說她一個九歲的小女娃子能打過那麼多的大人,俺還真是不相信。”

“難道真是這沈守仁污衊人家的?”

“這真不好說,那沈守仁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鄰村那幾個說自己被打的,俺也知道,都是些出了名的壞胚子,二流子,他們說的話還真是不好相信。”

“…………”

聽到沈碧沁這話,所有村民全都小聲的討論起來,心中對流言也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其實不要說村民們不信,若不是親眼所見,就沈林氏和沈碧雪也堅決不會相信,沈碧沁那看起來纖細柔弱的身體里居然蘊含着那麼強悍的力量。

“你們知道個屁,這死丫頭兇悍着呢,之前還對老孃動過手,老孃的牙都被她給打掉了三顆!”

這樣的事情本來是極其丟人的,但爲了能夠更有力的指證沈碧沁,沈老太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什麼,居然對自己奶奶動手!”

雖然覺得沈老太被打掉牙齒的事情頗爲好笑,但衆人更驚訝的是沈碧沁居然敢對沈老太動手,這對長輩動手,在村裡可是相當嚴重的大罪。

“奶奶,孫女根本就沒有對你動手,明明是您自己拿扁擔要打孫女,結果被孫女躲開才自己撲倒在地上的。”

沈碧沁說着眼圈就紅了,淚水在眼裡打轉,“那天爹孃都不在家,您爲了搶孫女掙的體己錢和大伯孃一起過來要打我,我真是被嚇到了才躲開的,不是故意要還奶奶摔倒的。”

“什麼,搶自己孫女掙來的體己錢?”

“這田氏做的也忒不地道了!”

“那可是扁擔,看那丫頭瘦瘦小小的,若是不躲,還不被打死呦!”

“早就知道田氏對守義一家很不待見,不想居然偏心到這般程度。”

“俺看這傳言八成也是假的了。”

“不錯,俺也這麼認爲!”

“…………”

雖然兩人都在解釋,但是衆人明顯更願意相信沈碧沁,因爲沈老太一家在村裡的風評並不好,出了名的自私刻薄。

“你們啥都不知道在這裡瞎說什麼,這賤丫頭就最會裝模作樣,你們不要被她的樣子給騙了,你這個死丫頭,老孃打死你,看你還怎麼裝!”看到衆人都信了沈碧沁的話,沈老太氣得再次揚起了扁擔。

“娘,誰對誰錯你讓大哥出來對峙就是,若真是沁兒的錯,兒子二話不說讓沁兒跪着給大哥道歉!”攔下沈老太再次打過來的扁擔,沈守義面露厲色的說道。

從分家那日起,妻子兒女們就成了沈守義心中唯一的堅守和不可侵犯的存在,這次沈守仁的做法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所以沈守義不打算退讓半分!

“老大現在被打得在牀上起不來,你讓他出來是想要害死他麼?”

沈老太是瞭解其中內情的,明白若是讓沈守仁出來對峙,以沈碧沁的精明只怕要壞事兒,所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沈守義的要求。

“奶奶,昨日孫女可沒動手,大伯是如何受傷的,莫不是大伯其實沒受傷,心虛了纔不敢出來的吧。”

昨日沈碧沁下手及有分寸,沈守仁當時或許會覺得疼痛,但休息了這麼長時間絕對已經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最主要的是,打人不打臉啊,沈守仁的左臀也許會受傷烏青,但外傷絕對是一個也沒有,她就不相信沈守仁敢在衆人面前脫褲子給驗傷。

所以如今他不敢出來,百分百是因爲怕穿幫心虛了。

“你個死丫頭瞎說啥呢,你說誰心虛了!”聽到沈碧沁的話,沈李氏心中一跳,之後立刻惱羞成怒的大叫道。

“大伯孃,這事對侄女的傷害真的很大,既然大伯說了是我對他動的手,那就請大伯出來讓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沈碧沁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

“就是啊,守義家姑娘說的對,讓人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長青家的,你就讓守仁出來,俺們都可以作證,如果守仁真的受傷了,俺們就相信你們家守仁沒有誣賴人。”

“沒錯,趕緊讓人出來啊!”

“…………”

沈碧沁的話衆人都覺得很有道理,那些平日裡和沈碧沁交好的嬸子們全都一臉不忿的大喊了出來。

在她們眼中,沈碧沁就是一個可愛懂禮且極有教養的好姑娘,她們怎麼都不相信沈碧沁會對長輩動手,更不要說一個人對付五六個人了,這沈守仁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明擺着誣賴人嘛!

“這…娘,現在要怎麼辦啊?”看到村民們的樣子,沈李氏此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沈老太此時當真是騎虎難下了,沒想到這賤丫頭居然這麼厲害,只是耍耍嘴皮子就將所有人給撩撥得都站她們那邊去了。

“娘,你就讓大哥出來嘛,他是真的被打了,讓他出來又沒關係!”

沈金梅對沈守義的具體情況並不瞭解,只知道沈守仁是真的受傷了,見衆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出現了質疑,立刻一臉焦急的拉着沈老太的衣袖催促道。

“你個死丫頭你知道什麼啊!”

沈老太一下子甩開沈金梅的手,臉上滿是氣急敗壞之色,對沈碧沁簡直恨到了極點,果然和這個賤丫頭扯上關係就準沒有好事兒!

“娘,你不去,我去!”

沈金梅性子被寵的極爲驕縱,根本不知道沈老太的難處,跺了跺腳就衝進屋裡喊沈守仁。

在她看來,沈守仁是真的被打,出來對峙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大哥這樣躲着,只會讓二哥一家更加囂張得意而已,她就見不得這個害她顏面盡失的二哥好過!

“金梅!“

“小姑!”

見沈金梅衝進屋裡,沈老太和沈李氏都頓時傻眼了,大叫一聲就往屋裡衝了進去。

“你個死丫頭給我放手!”

可是剛衝到門口,沈守仁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然後衣衫不整的被沈金梅給拽了出來。

面色紅潤,嗓音洪亮,腳步穩健,身上甚至一丁點兒的傷痕都看不到,哪裡來的受傷嚴重。

“大伯,您傷好的可真快,奶奶剛還說您臥牀不起快死了,現在居然立刻就好了,不知您是用了什麼神丹妙藥啊。”沈碧沁滿臉揶揄的看着沈守仁。

“哈哈哈…”

雖然覺得沈碧沁這話說的有哪裡不對勁兒,但衆人還是忍不住被沈碧沁話語間明顯的調侃意味給逗笑了。

看着沈守仁的眼神中滿是鄙夷之色,這沈守仁實在太不要臉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他居然裝重傷誣賴一個小輩,心腸也着實太過狠毒了些!

“你這死丫頭,說誰要死了啊,居然敢詛咒老子!”

沈守仁被衆人鄙夷的眼神給看得羞憤交加,一臉怒氣的瞪着沈碧沁,卻並不敢上前,他是真的被沈碧沁摔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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