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顫抖的深吻

071 顫抖的深吻

“能不能有點新意?”寒初藍嘲諷地問着,狗血的劇情,古代的人特麼的最喜歡以身相許!

元缺的笑容僵了僵,眼眸深深,不明白她嘴裡的新意是什麼意思?

擡手,寒初藍又摸摸自己的小臉,大眼裡閃過了狡黠,表情卻一本正經地問着元缺:“我是不是變得好看了?要不,怎麼會被你要求以身相許呢。我想,我一定是越來越好看了,怎麼辦?要是像千澤那樣好看了,我們夫妻還要生活嗎?男小三多,女小三也多,噢,老天爺,你這是在變相折磨我嗎?”

元缺的笑容完全僵住了,並且抽起臉來。

他怎麼忘記了,這個女人無恥的時候,能無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說得好聽點,她其實精明得很,八面玲瓏,對着什麼人說什麼話……

“你長得不算好看,心又是黑的,雖說你救了我,我也不能以身相許,萬一以後再遇到其他救命恩人,都要求我以身相許,怎麼辦?不夠分呀,我就一個人呢,總不能把我斬成一段一段,你們每人抱一段吧?所以呀,我還是跟我家千澤算了,至少我家千澤英俊瀟灑,丰神俊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溫潤如玉,俊美如天神,放眼天下,就找不到第二個比他好看的男人了。人嘛,都有愛美之心的……”

“你可以走了!”

元缺抽着臉,趕緊揮手,趕着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自他的眼前消失。

寒初藍閃爍着大眼,很認真地問着:“敢問救命恩人,我還要不要以身相許?”

元缺撇着她,“我可不想要一個比我好看的妻子,守不住。”

“就是,娶妻娶賢,美女只適合當情人。娶妻娶個比自己好看的,還真的守不住,一旦紅杏出牆,你頭上的綠帽一天比一天高,那就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元缺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你守得住你家千澤嗎?”

寒初藍自信地答着:“那是自然!”

她的自信讓元缺擠出來的諷刺,默默地嚥了回去。

有些事,不是該由他來說。

“我走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改天有空請你吃飯。”寒初藍隨口說了一句,越過元缺就走。走了幾步,傷口痛得她直冒汗,咬着牙,她輕輕地拭去因爲疼痛而冒出來的冷汗,堅強地朝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眼前白影一飄,元缺又攔在她的面前了。

寒初藍馬上防備地看着他,捕捉到她眼裡的防備,元缺微微沉眼,在她的心裡,他這個救命恩人分明就是個居心叵測的壞人。

伸手從懷裡掏藥瓶子,元缺忽然覺得自己堂堂的國舅遇到寒初藍後就變得有點賤了,她都把他當成壞人,他還要給她塞藥,怎麼不讓她直接痛死算了?掏出了藥瓶子,元缺倒出了一顆同樣是黑色的藥丸,遞給寒初藍,淡冷地說道:“這是我特製的止痛藥,吃了它,你的傷口就不會那般痛了,你才能走回到家裡去。”

寒初藍不客氣地接過了藥丸,吃了。

“還有嗎?”

吃了一顆還問人家索要第二顆藥的人,估計也就是寒初藍了。

元缺看她兩眼,略有半分的猶豫,最後還是把整個藥瓶子遞給了寒初藍,淡冷地叮囑着:“藥效是四個時辰,前五天,你每天可以一顆,五天後,就算不吃藥,也不會很痛的了,就不要浪費藥了,這種藥,我一共才研製了兩小瓶,很貴重的。”

“身上有這樣的藥也不早點給我吃,害我痛了那麼長時間,你就是存心的。”寒初藍一邊用搶的速度搶過了藥瓶子,一邊碎碎念。

元缺頓時就覺得他把藥給扔進河裡也不應該給她的,像她這種女人,就該痛死她,痛死她!

想他堂堂國舅爺,江湖上人稱神醫,去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禮讓的,他身上帶着的那些藥,隨便一顆,都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受他一顆良藥,誰不對他感恩戴德,有誰像寒初藍這樣,給了她恩惠,還要埋怨他拿藥拿出來太遲了。

“痛楚還真的消減了不少,你的藥不是假的。”

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又說了一句。

元缺咻的一聲,掠走了!

他怕他再不走的話,會讓這個女人活活氣死。

“這樣就走了?承受力真差!嗯,想和我鬥,嫩着呢,姐怎麼說也活了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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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缺要是聽到寒初藍這一聲冷笑,估計會直接從半空中栽下來。

吃了止痛藥,寒初藍略略地再休息一下,等到傷口沒有那麼痛了,她才繼續趕路。樹林裡的樹木,錯綜複雜,卻又密密麻麻,枝葉茂盛到連陽光都難以折射下來。古代的環境就是好呀,還沒有受到污染,到處都有茂盛的樹林,下場雨的話,空氣清新得讓她恨不得找個大袋子把所有清新裝回二十一世紀去。

當然,也要她能回去才行。

穿越這種事……寒初藍心中泛起疼痛,根據她看過的穿越小說經驗來看,她能回去的機會等於爲零。

扶着一棵樹,寒初藍仰臉,望着樹頂上的枝丫,極力眨去了因爲忽然想到親人而生出的淚水,在心裡安慰着自己:穿都穿了,她也接受了現實,並且很努力地在這個年代生活着。她想,老天爺讓她穿越一回,必定是她前世在這個年代裡欠了別人的人情,所以老天爺讓她回來還人情的。

是因爲她欠夜千澤的嗎?

想到夜千澤,寒初藍馬上又朝前方走去。

他怎樣了?

那麼多殺手,他能戰勝嗎?

是誰安排殺手伏殺他?

他的身份,十二年來不是沒有人知道嗎?難道他的身份被人窺探了?會是誰?

本是王府世子的人,會被人暗殺,代表想他死的人要霸佔屬於他的一切。

想到夜千澤的親孃死於一場大火,寒初藍的心狂跳一拍,暗殺夜千澤的人,會不會與當年那場大火有關?

好不容易,寒初藍走出了那片樹林,樹林前面便是一條大路,路兩邊都是林子。這條路,帶給她陌生感,她敢說不是她天天走的那條道。

站在路邊,她看看路的一端,又瞧瞧另一端,不知道自己該往哪一邊走纔是回家的路。

該死的元缺!把她帶到這裡來,又沒有告訴她這裡是什麼地方。

踏——踏——

正當寒初藍舉棋不定的時候,左邊奔來十幾匹馬,馬背上騎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氣質,清冷!

寒初藍原本伸手想攔下他們問問路的,瞧着那麼多人,她趕緊打消念頭,害怕攔着的是壞人。

那十幾個清冷的男人很快就騎着馬奔到她的面前了,爲首的男人忽然勒住了馬。

他們不會是強盜吧?

寒初藍頓時緊張起來,表面上她還強作鎮定,淡冷地看着爲首的那個男人停下來。對方沒有下馬,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盯着寒初藍看,他的眼神森冷而銳利,似是一把剃刀一般,把寒初藍削得骨頭都斷了。

第一次,寒初藍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的眼神如此的沉冷銳利。

這種人,要是上戰場,不用出手,用眼神盯着敵人,也能讓敵人顫三顫。

“藍兒——”

遠方隱隱約約中傳來了叫喚聲。

是夜千澤!

寒初藍剎那間便忘記了緊張,也顧不得自己左肩上的傷很重,就算吃了元缺特製的止痛藥,還是會痛的,扭頭就朝遠方跑去,並且大聲迴應着:“我在這裡。”

可惜她此刻的聲音比起往時,失去了一半的分貝,而夜千澤的叫喚聲似是越來越遠了,急得寒初藍真想插上翅膀飛趕而去。

“姑娘,你身上有傷。”

馬背上的男人忽然追上來,馬兒小跑着也比寒初藍此刻奔跑得快。

寒初藍停下來,扭頭望着爲首的那個清冷男人,他的臉還是像大理石,眼神還是森冷銳利,落在寒初藍的左肩上,冷冷的話逸出他的脣:“劍傷,幾乎穿肩而過。”

他停下來盯着她看,就是因爲看出她身上有傷?

但她身上有傷與他何干?

“藍兒——”

夜千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讓寒初藍狂喜,因爲是朝她這邊而來。

“千澤!”

寒初藍雙手圍起來,朝着傳來千澤叫喚聲的方向,拼盡全力地叫着。

下一刻,夜千澤從遠方飛掠而來。

“藍兒!”

“千澤!”

夫妻倆此刻重逢,各自激動不已,寒初藍一頭扎進夜千澤的懷裡,然後兩個人都重重地嗯了一聲。

“藍兒,你的傷!”

“千澤,你的傷!”

幾乎是同時,兩個人低叫起來,然後一個急急地放手,一個急急地退出他的懷抱。

夜千澤心急地掃向了寒初藍的左肩,寒初藍忍着痛搖頭說道:“千澤,我沒事。你身上的傷……我剛剛那一撞,是不是加重你的傷了?快讓我看看,痛嗎?我這裡有止痛藥,止痛的效果很好,聽說很名貴的,我拿給你吃。”寒初藍一邊說着,一邊拿出元缺給她的止痛藥,倒了兩顆就往夜千澤的嘴裡塞。

“藍兒,我不痛。”夜千澤擋住她的手,順勢拿過了藥,問着:“這是誰給你的藥?”

“元缺。”

元缺?

夜千澤微微地變了變臉色。

是元缺救走了她?

也是,他怎麼忘了元缺這一號人物,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帶走初藍的,也只有元缺。

馬背上的那十幾個男人在看到夜千澤的時候,每個人都臉現驚詫,眼裡隱隱中有着喜悅,全都從馬背上躍下來,在爲首的那個男人帶領下,朝夫妻倆走過來。

夜千澤趕緊把寒初藍護在身後,鳳眸冷冷地盯着那十幾個男人。

“無塵見過世子爺!”

讓夜千澤意外的是,那些人走過來後,卻是朝他下跪行禮。

無塵?

夜千澤拉着寒初藍的手,略略上前,在無塵的面前停下來,無塵仰起臉,剛纔的冰冷早已經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他激動地看着夜千澤,激動地問着:“世子爺不記得無塵叔了嗎?”

無塵是夜沐的暗衛首領,也是夜沐最爲信任的人之一,夜千澤小時候見過無塵數次,特別喜歡和無塵親近。因爲他是夜沐和上官紫唯一的兒子,夜沐的一切都會交給他,所以夜沐也有意無意地讓千澤接觸暗衛們,以增加感情。

夜千澤定定地瞅着無塵看,記憶倒回到十二年前的歲月,他最後見到無塵的時候,好像是七歲,那個時候的無塵還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也沒有成爲夜沐的暗衛首領,不過他冷冰冰的樣子,夜千澤倒是記得很清楚,他小時候也調皮,最喜歡的就是捉弄冷冰冰的人,每次被他捉弄,無塵都是一臉的平靜,沒有半點波瀾,最後就是把他抱起來,疼愛地狠狠地親他的小臉蛋幾下,然後他摟着無塵的脖子嘻嘻地笑……

轉眼間,當年的小夥子變成了中年大叔,而當年的小毛孩已經變成了二十歲的小夥子。

拉着寒初藍,夜千澤扭身就走。

“世子!”

無塵急急地竄起來,急急地追着,急急地叫着。

夜千澤頓住腳步,扭頭,冷冷地說道:“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在下夜千澤,清水縣張家村人氏,並不是你口中的世子。”

無塵急道:“世子,屬下不會認錯的,世子擁有一雙漂亮少見的鳳眸,世子長得和王妃一模一樣,屬下絕對不會認錯的!世子,你還活着,太好了,你真的還活着!王爺要是知道懷疑變成了真實,一定會很開心的。”

夜沐早就懷疑自己的兒子並沒有被那場大火燒死,最近幾年也一直讓人全國各地秘密尋找着夜千澤,只是暗中有一股力量在阻礙着他的尋找力道,讓他找了好幾年,都還沒有兒子的下落。

“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麼王爺,你們認錯人了。”夜千澤拉着寒初藍又走。

哪怕知道老爹總有一天會找到這裡來,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夜千澤的心裡涌起來的怨氣,讓他不想坦然面對。

他不怨老爹離京不在府上,火燒起的時候,未能救出他和孃親,他怨的是在他孃親死後,老爹再娶,還活得風生水起,數年間便成爲了當朝最爲權貴的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老爹可曾記得那個他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結髮之妻?

大火起得不明不白,獨燒孃親居住的院落,分明就是有人謀害孃親和他的性命。老爹就沒有調查過嗎?不想爲娘報仇嗎?

這種怨,積壓在心頭十二年了。

“世子。”無塵撲跪過來,雙手抱住了夜千澤的雙腿,夜千澤本來可以一掌拍飛他,可是夜千澤沒有這樣做,只是淡冷地命令着無塵:“放手!我說過我不是什麼世子,你們的世子早就死了,隨着他那個薄命的娘死了。回去告訴你們的王爺,他的稚兒死了!”

“世子,王爺一直吩咐屬下等人全國各地暗中尋找世子呀,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世子怎能不認王爺?王爺對世子日思夜念,都白了頭,世子……”說自己不是世子,卻又能說出世子的小名,稚兒!

夜千澤冷不防一腳甩開了抱住他雙腿的無塵,然後伸手挾摟着寒初藍的腰肢,施展輕功就走。

“世子!”

十幾道人影也在同一時間躍了起來,打算半空中也要攔下夜千澤。

夜沐的人,反應的確快,輕功也了得,不過轉眼間,就追上了夜千澤。而他們此刻的目的,便是找到世子,保護世子,接世子回京!

好不容易找到了世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世子溜了。

前方忽然也掠來了十幾道的人影,雙方還沒有打個照面,便撕打起來。

而夜千澤趁此機會帶着寒初藍消失於無塵等人的面前。

一場混戰,無人傷亡,倒是路邊的林子有點遭殃,被不長眼的刀劍砍得七零八落的。

確定夜千澤走遠了,後來出現的那十幾道人影,像來時那般匆匆地掠走,無塵的人想追,無塵叫住了自己的同伴,盯着前方沉沉地說道:“別追了,他們是王妃身邊的人。”王妃身邊有一股暗中的力量,但在王妃被燒死後,那股力量便消失於帝都,沒想到王妃的那股力量先一步找到了世子,應該說是帶着世子逃亡的奶孃留下了只有王妃身邊人才能看懂的暗號。

夜沐會懷疑稚兒未死,便是因爲稚兒的奶孃李氏,李氏有一子與稚兒同歲,但身高比稚兒略矮,表面看上去兩個人卻是一般高,只有非常熟悉稚兒的人,才知道李氏之子比稚兒矮一點兒。大火之後,李氏不見蹤影,李氏之子也消失了。夜沐仔細地對比過當年那具被燒焦的小身子,發現身高與稚兒不符,他懷疑燒死的不是稚兒,而是李氏的兒子。

“無風,傳書王爺,世子找到了,就在清水縣。”

“是。”

喚作無風的那個男子應聲。

“頭兒,我們找到了世子,但世子不承認身份,我們怎麼做?”

無塵沉沉地答着:“王妃的人就在世子身邊,王爺現在的身份及近況,世子必定清楚,世子對王爺有怨,纔會不願承認身份。王爺讓我們來此,便是尋找世子,保護世子,接世子回京,怎麼做,不用我細說了吧。”

夜千澤表面不承認身份,卻又告訴他們,他就住在張家村,不等於讓他們自己找上門去,或明或暗地保護他。

……

一路施展輕功往張家村趕,直到回到了張家村的村口,夜千澤才停止再使用輕功,他身上有傷,一路施展輕功也消耗他的內力,再不停下來的話,他的傷會加重。

“千澤,你還好吧?”不再飛縱了,寒初藍馬上心疼地問着,右手想挽扶着夜千澤,無奈夜千澤太高,她根本就挽扶不了他。

捉住她的小手,夜千澤淺淺一笑,柔和地安撫着小妻:“藍兒,我沒事。”

瞅着他蒼白的臉色,寒初藍心疼至極,他肯定受了內傷。

“藍兒,我們先回家。”

夜千澤拉住寒初藍的小手,往村中走去,他的步伐放得很慢,生怕自己走得快,寒初藍的傷口會痛。元缺的藥是好用,可寒初藍的傷勢太重……

真想不到元缺會救走寒初藍!

是念在他們兒時的友誼嗎?

還是故意施恩,想持恩算計他?

那個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個奸詐陰險之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

此刻是下午三四點左右,村裡的人大都還在田裡地裡忙着,沒有人會留意到夜千澤夫妻在這個時候回來,更發現不到夫妻倆都有傷。

從村口到夜家,夫妻倆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夜千澤心疼寒初藍身上有傷,怕步伐大了,扯動她的傷口,她沒有血色的臉,讓他心如刀絞。寒初藍又心疼他耗損內力太多,必有內傷,怕走得快了,他會承受不起。

路上的螞蟻,死了千千萬萬……

好不容易瞧見了夜家的茅草屋,寒初藍頓時心一熱,有一種歸家的安定。她以爲……她回不來了。

這個貧窮的小家,不知不覺中已經融入了她的血脈中,她再也走不出這個家了,也捨不得走出。

李氏和懷真兄妹都在院子裡等着,看到夫妻倆,李氏急急地走出院子,迎上來,眼睛微紅,心急地扶住了夜千澤,哽咽地叫了一聲“澤兒”。

得知夜千澤遇到了斗笠殺手的伏殺,李氏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娘,我沒事。”

夜千澤溫和地安撫着李氏的情緒。

“娘。”

寒初藍叫了李氏一聲。

李氏看向寒初藍,然後伸手摸了摸寒初藍的臉,心疼地,低低地說了一句:“藍兒,謝謝你。”指的是寒初藍不畏生死替夜千澤擋了一劍。

寒初藍拉下李氏的手,“娘,千澤是我相公,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護着他。”

李氏雖是夜千澤的奶孃,在寒初藍的眼裡,李氏就是夜千澤的娘,她的婆婆。

李氏深深地看她。

“藍兒,你回來了,怎樣,生意談成了嗎?”寒爺爺老倆口聽到寒初藍的說話聲,從屋裡走出來。夜千澤和寒初藍受傷的事情,李氏等人都瞞着兩位老人家,老人家年紀大了,擔心他們承受不了。

寒初藍淺淺地笑着點頭:“爺爺,生意談成了,從明天開始,我們每天可以送四百斤的青菜給金玉堂酒樓。”

聞言,寒爺爺歡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你出門後,爺爺的心就是七上八下的,擔心生意談不成,那麼多的菜咋辦,還好……藍兒,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千澤的臉色也不好看,對了,你們的馬車怎麼會自己先跑回來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寒爺爺的笑容在捕捉到寒初藍臉色不佳時僵住。

寒初藍還是淺笑着:“爺爺,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我談成了生意,心裡開心,不想坐馬車,便讓輕風先回來,我和千澤一路走回來,還能欣賞路邊的風景。”

寒爺爺細細地打量着寒初藍,微繃着臉,略有不悅:“藍兒,爺爺是年紀大了,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點眼色還是有的,你的臉色蒼白,似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告訴爺爺,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子,你老是看花眼了,藍兒和澤兒都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來,我們進屋去。”李氏朝懷真兄妹一使眼色,三個人上前連架帶哄的把兩位老人家架扶進屋裡,而夜千澤則拉着寒初藍進了他們的房間,在夜千澤進房之前,懷真飛快地扔給他一個小藥瓶,那是代青吩咐懷真轉交給夜千澤的專治內傷的藥。

像他們這樣的人,身上隨時都會帶着出門必備的金創藥,內傷藥等。

“藍兒,讓我看看你的傷。”

一進房,隔絕了所有人的關切,夜千澤把寒初藍拉到牀前,伸手就去扒寒初藍身上的衣服。

“千澤,你的傷怎樣了?你是不是還受了內傷?你先別管我,元缺那個笑面虎已經幫我上了藥,包紮過了,又吃了止痛藥,現在沒事了,倒是你,我看過武俠小說,不,我是說我聽說了,你們施展輕功也會損耗內力的,你一路施展輕功回來,肯定累了,你快坐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寒初藍又忙着去檢查夜千澤身上的傷,還不停地碎碎念。

千澤的臉色的確白,白到讓她擔憂不已。

如果不是他心急着找她,或許他還撐不到現在。

兩雙手,你扒着我的衣裳,我扒着你的衣裳,帶着對彼此的擔心,對彼此的心疼,心急地想察看對方的傷,此刻,誰都沒有往歪處想去,眼裡只有對方的傷。

看到寒初藍細嫩白淨的左肩上包紮着白色的布條,布條的最外層雖然沒有被血滲溼,但底下的布條隱隱可見被備滲溼了,夜千澤看得是陣陣的揪心,伸出的手微微地顫抖着,輕輕地落在傷口上,輕輕地摸着,心疼地問着:“藍兒,痛嗎?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寒初藍正用右手捧着他受傷的手臂,心疼地看着他的傷口,其實也是隻能看到包紮的布條,根本看不到他的傷口有多深有多長。聽到他的話,寒初藍擡眸,他垂眸,夫妻倆定定地對視着。

慢慢地,夜千澤把她輕輕地往懷裡帶,很小心地不觸到她肩上的傷口,失而復得的喜悅以及心疼讓夜千澤緩緩地低下頭來,輕吻着她的髮絲,吻着她的額,她的眼,她的臉,最後落在她的脣上,先是輕柔地描繪着她的脣瓣。

寒初藍努力地仰起了下巴,承受他的吻。

她也很小心地不碰觸他手臂上的傷,也不讓自己的傷肩碰到他的身體,側着身子被他摟着,這樣很累人,她也甘願忍受。

美眸微眯,紅脣微張,無言地邀請他的進駐。

略略地摟緊她,夜千澤加重了脣上的力道,顫抖着,深深地吻着她。似巨浪席捲,又似狂風過境,夜千澤帶着害怕失去的顫抖,在她沒有多少血色的脣上留戀忘返,一再地深入糾纏,脣舌間的纏綿,感官上的快感,才能撫慰他那顆顫抖的心。

在他轉身沒有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墜入了萬丈深淵,渾身冰冷,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急!

他怒!

他瘋!

還是沒有找到她,沒有人知道他那一刻是何等的害怕。

他的妻,不見了!

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

“藍兒……”

深深的吻,伴着呢喃在脣齒間流轉,宛轉之中全是夜千澤的一片深情,是寒初藍無聲無息付出的愛。

良久,良久,夜千澤略略地移開了脣,在寒初藍的耳邊重重地喘息着,寒初藍幾乎軟成了一灘水,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

不過是數個小時,似是經歷了生離死別,重回他的懷抱,仿若重生。

心狂跳,情亂竄。

前生,不曾戀愛過,此生,不過短短兩個月,她便陷入了情網之中。

何時,她愛上了這個“中看不中用”的男子?

何時愛上的,寒初藍不想去管,反正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她愛上他,天經地義。只要他心似她心便可!如今看來,他愛她的心遠遠已經超越了她對他的愛。

從他帶着傷也堅持要找她,從他剛剛那顫抖的深吻中,她能感受得到他洶涌澎湃的愛。他一遍一遍地滋潤着她的脣瓣,似是想用那溫柔深情的動作來揉紅她失去太多血色的脣瓣。

右手摟着他的腰,甚至有錯覺,數個小時間,他似是瘦了一圈。

“藍兒,我保證今天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的。”夜千澤鳳眸裡掠過了寒光,他原本還想繼續留在張家村,和寒初藍一起發家致富,過他平淡的生活,但那些人不想讓他安淡,既然如此,那他就如他們所願!

寒初藍在他的懷裡拱了拱,沒有說話。

垂眸,夜千澤溫柔地看她,調整好氣息的他,忍不住又吻上她的脣。

寒初藍溫順地放任他一遍又一遍地滋潤她的脣,直到她的脣紅腫,他纔不舍地結束一次一次的滋潤。

撫着她紅腫的脣瓣,夜千澤低喃着:“藍兒,我討厭看到你脣色蒼白。”

寒初藍臉色酡紅,雙眸還是微眯着,享受着他滋潤後的柔情。

夫妻倆忍着傷痛,親親吻吻過後,夜千澤才問着:“藍兒,當真是元缺救了你?”

窩在他的懷裡,寒初藍昏昏欲睡,或許是重回夜千澤的懷裡,又或許是傷勢重的原因吧,她想睡,聽到夜千澤的問話,她含糊地答着:“應該是他吧,我醒來看到的只有他,他也說是我的救命恩人,那頭笑面虎,真想不到他會醫術……嗯,千澤,他身上有很多藥,怪不得一接近他,就能聞到藥味,那些藥都不錯的說,下次再遇到他,得想辦法搜刮他的藥……”

寒初藍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聲。

夜千澤有點兒想笑,他的小妻子竟然想搜刮元缺身上的藥,門都沒有呀!元缺是什麼人,神醫,又擅長使解毒,身上的藥,自然都是極好的,一般人還用不到他的藥。

輕輕地從寒初藍的身上掏出了那小瓶的止痛藥,夜千澤神色深深,元缺的藥,可遇不可求,有些人花上千金也求不來一顆,他卻送了一瓶的藥給寒初藍。

把睡着的寒初藍輕輕地扶躺下,又替她整理好衣裳,在掠過她的傷口時,夜千澤的眼神更深,隱隱帶着些許的酸意。元缺救了他的藍兒,不用問也知道藍兒的傷口是元缺包紮的,藥也是元缺上的,元缺必定瞧見了她的皮膚,哪怕是肩頭。

“藍兒,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再把你自我的身邊帶走你!”

任何人,包紮元缺!

他夜千澤曾經的兒時朋友。

以前,他是沐王府世子,大曆國紫靈公主的獨生子,大星王朝皇室子弟,身份何等尊貴,元缺是元家最小的孩子,還是當時還是皇后的元后嫡弟,同樣的身份尊貴,可以說當時的帝都貴族子弟,就數他和元缺最是天驕。

同樣的尊貴非凡,同樣時常出沒宮廷,便成了朋友,哪怕元缺比他大了五歲。曾經,兩個人親如兄弟!曾經,兩個人情同手足!

可是隨着歲月的流逝,在他消失於帝都之前,兩個人短暫的友情慢慢地淡化,淡化,直至完全沒有。如今,他們兩個更加談不上友情了。

因爲他是大星王朝最尊貴王爺的世子,而元缺則是少帝的親舅……

還有……

夜千澤的心澀澀地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是紫靈公主的兒子!

一個他國公主,一個絕美動人的公主,是某個人眼裡的妖姬,無法容忍,更是整個大星王朝暗中防備着的公主。身爲她的兒子,他表面尊貴無比,實際身邊無一知心朋友,元缺帶給他的友情是他在離開帝都之前八年生涯中,唯一的。

“千澤,千澤……笑面虎,我家千澤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睡着了的寒初藍,竟然做了夢,在夢中衝着夜千澤大罵,把夜千澤當成了元缺。

夜千澤連忙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哄着:“藍兒,我在這裡,我是千澤,我就在你的身邊,我沒事,我沒事!爲了你,我怎麼捨得自己有事?怎麼捨得你爲我而心疼,藍兒,爲了你,我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是誰要取我的命,你不允許,我都不會讓他們拿去。”

“千澤……”

似是感應到了安全,夢中的寒初藍緊緊地捉住了夜千澤的大手,把他的大手拉到她的臉上,臉枕壓着他的大手,她才完全放鬆下來,安然地睡着。

“咚咚……”

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澤兒,娘能進來嗎?”李氏的聲音響起。

“娘,門沒有關死。”

夜千澤專注地看着睡着的寒初藍,淡淡地應了一句。

李氏推開門,端着一碗紅薯飯,一碗山雞湯進來,看到夜千澤坐在牀沿上看着寒初藍,寒初藍似是睡着了,李氏便放輕了動作,走進來,把飯和湯擺放在桌子上,看向牀上的那對小夫妻,輕輕地說道:“澤兒,你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娘給你熱了飯和湯,湯是山雞湯,代大師讓娘宰個山雞,熬湯給你和藍兒補補身子,你先吃點吧。藍兒怎樣了?她的傷?”

夜千澤還是專注地看着寒初藍,被她捉着的大手也沒有抽回,輕輕地回答着李氏:“娘,我還不餓,等藍兒睡醒了,我再和她一起吃。藍兒的傷,元缺都處理過了,用了他的藥,比我們的藥要好很多。”

“元國舅?”

李氏驚愕,“藍兒是被元國舅劫走的?”

“是劫是救,不清楚,那人的心機深沉,誰也捉摸不透他行事的目的。”

“澤兒,元國舅不能留,你和藍兒今天遭到伏殺,他脫不了關係。”斗笠殺手雖不是元缺派來的,但沒有元缺的通報,掌握着斗笠殺手的那個人,又怎麼知道夜千澤在清水縣?

夜千澤冷聲:“元缺是不能留,但殺他談何容易!”

他和元缺交過手了,他其實不是元缺的對手,那天晚上能打成平手,不過是仗着他手裡有劍,仗着一股憤怒。

017 要一個孩子吧022 誰毒了誰091 身份曝光各人反應008 母女相見不相識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70 相同的愛不同的付出057 整治顏氏030 處處有財機018 元缺的婚事051 哥要娶媳婦079 奸商021 抱一下不會少塊肉012 冒險解夫圍065 初次交鋒024 楊老夫人077 溫馨051 紙包不住火034 來得正是時候015 莫名反應066 這本是什麼書通知取消二更060 千澤的怕073 告訴他我愛他044 真正的吻021 要他休妻059 藍兒遇險068 母子相見017 二十兩銀080 結局前奏二076 幫她洗澡是件磨人的事040 千澤你很想當爹072 元缺之怒033 好一個貴妾呀010 宋芳華的報復036 壞心不死031 女人要自強029 千澤的懷抱她的港灣031 婚姻是一場賭博033 好一個貴妾呀078 以徒爲兒078 分離057 整治顏氏082 烏雲密佈059 你有陰招我有陽謀059 藍兒遇險073 岳父vs女婿009 麻煩來得真快067 愛我所愛031 婚姻是一場賭博031 女人要自強037 情人相見如敵010 宋芳華的報復068 暴怒的寒初藍006 前面比後面好摸035 自信的寒初藍029 回孃家079 奸商008 世子回來了037 情人相見如敵021 要他休妻046 送湯進宮又遇元缺019 圓房091 身份曝光各人反應009 晚節不保了061 誰在謀害誰079 奸商039 天下第一不講理之人029 回孃家053 哄妻043 準爹爹038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上推權少的新妻第一 個客人004 久別勝新婚020 好熟悉的香味051 兩道免死金牌兩份深情037 細水長流的財路043 討關心036 壞心不死058 平平淡淡084 這個栽她不認074 逃亡路上的小夫妻推好友文一一娘娘閻君喊你投胎啦019 圓房045 陰狠029 回孃家035 兄妹情合謀080 打架不是人乾的活080 狠了一回081 又遇元缺083 劇變041 好相公048 計劃開始實施011 圓房你不嫌累062 天價相公058 酒樓開張085 公公來了053 哄妻003 她的男人她的夫018 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