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笑面虎

060 笑面虎

寒初藍三人挑着柴送到段府的後門,白大哥剛好要外出,看到他們來了,還多添了一擔柴,忍不住笑着:“你們還真是勤快呀,一天比一天多。以前只是送一擔柴來,後來又送兩擔,現在竟然送三擔柴來。給段府送柴的樵夫不少,白大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勤快的人家。

要是每個樵夫都這麼勤快,段府的柴房很快就能被填滿,他也能鬆些氣,可惜……

“白大哥。”

寒初藍淡淡地笑着打了一聲招呼,才答着:“勤快的人才不會餓肚子。”

白大哥隨意地瞄了一下她的小肚子,笑着:“說的也是。”

夜千澤鳳眸微閃,幸好白大哥只是隨意地瞄了寒初藍一眼,要是白大哥敢定定地盯着寒初藍看,他要把白大哥的眼睛粘起來!

寒初藍和白大哥寒暄幾句,白大哥便吩咐三人把柴挑進後院去,送進柴房裡。

雖說夜家天天都有柴送來,正如白大哥所說,段府燒柴的程度也很厲害,那個大柴房現在還沒有被塞滿。

寒初藍是巴不得人家的柴房永遠塞不滿,只要人家的柴房一天沒有被塞滿,她的柴就還能賺錢。

白大哥給了寒初藍六十文錢。

寒初藍淺笑着接過了六十文錢,道了謝,便帶着夜千澤和懷真走了。

三個人一走,白大哥又打算去做他的其他事情,當他再次從後門走出來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後門前,他一身白色錦服,頭束玉冠,手搖摺扇,耐看的臉上掛着一抹溫煦的笑意,看到白大哥的時候,他的笑容似是更加的溫和了。

“請問你是誰?要找人嗎?要找人的話,請到前面的門房去問。”白大哥瞧見對方一身華服,衣料子極爲上乘,猜出對方身份不簡單,白大哥的語氣還算客氣,生怕自己語氣不好,爲主人家招來麻煩。

那人輕輕地搖晃着手裡的摺扇,笑得比春天的風還要溫和,顯得更加的風流倜儻,白大哥覺得這個人雖然不及夜千澤俊美,卻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最主要的是他滿臉都是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沉溺在他溫煦的笑容中。他兩片脣瓣微微地掀動着:“白兄,在下要找的人便是你。”

白大哥微愣,又細細地再次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會兒,疑惑地問着:“敢問公子是?白某人不記得公子是誰了。”

那人笑,一合折扇,朝白大哥拱了個手,溫和地答着:“在下姓元,在這之前不曾和白兄見過面,白兄不記得在下,理應。”

原來是陌生人。

白大哥也朝元缺拱拱手,客氣地問着:“不知道元公子找白某有何賜教。”

不認識的人忽然找來,白大哥表面客氣,內心已經涌起了防備。

元缺扭頭看着巷子,這條巷子是從大街上通往段府後院後門的,剛纔寒初藍三人從這條巷子進來,又從這條巷子出去。“白兄,剛纔那三個人是給你們府上送柴嗎?”

白大哥應着:“是,他們是我們府上固定的送柴樵夫。”

“一擔柴能換多少錢?”

元缺笑問着。

“二十文錢。”

“才二十文?”元缺像是很吃驚的樣子,可他脣邊的笑容卻更加的深。“砍一擔柴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白某可不清楚,不過其他樵夫一天也只能送一擔柴來,寒姑娘他們除了最初那天是送一擔柴的,後來都是送兩擔,今天最多,送了三擔。”

元缺又開始搖着扇子,一天送三擔的柴,便能換得六十文錢,他向來不用爲錢財的事情憂愁,也知道一天能賺六十文錢,在窮苦人家當中算是不錯的收入了。他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冷酷的黑眸閃爍着,淡笑地對白大哥說道:“明天開始,拒收他們送來的柴。”

聞言,白大哥盯着他看,臉上的客氣也收斂起來,淡冷地哼着:“元公子,你和寒姑娘他們有仇嗎?還有,我幹嘛要聽你的?給我們府上送柴的樵夫是不止寒姑娘,但只有寒姑娘最勤快,送來的柴又很好,我非常的滿意,除非我們府上不再需要柴,否則我都不會拒收寒姑娘送來的柴。”

元缺被白大哥指責了也不生氣,還是笑着,“白兄,忘記告訴你了,我元某人做事,向來是言出必行的。”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白大哥音未落,元缺忽然出手如電擒住他的下巴,白大哥拼命地想掙脫,元缺擒住他下巴的那幾根手指卻如鐵一般硬,白大哥堂堂七尺男兒都沒有辦法把他的那幾根手指扳開,反而被他捏開了嘴巴,一顆什麼東西隨着元缺的手指輕彈,便落入白大哥的嘴裡,然後一合白大哥的嘴巴,又在他的下顎一拍,那顆像是藥丸的東西便被拍入了白大哥的胃裡。

元缺手一鬆,白大哥便跌坐在地上,隨即扭身爬起就想大喊,元缺輕飄飄的話笑着傳來:“剛剛給你吃的是毒藥,如果你不想活命的話,就儘管大喊吧。”

白大哥到嘴的呼救聲生生地咽回了喉嚨裡。

扭身,他有幾分驚惶地看着元缺,從元缺剛剛出手的動作來看,傻子都知道他是個高人。“元……元公子,你……”

元缺晃着扇子,笑睨着白大哥,輕飄飄的聲音聽在耳裡卻很好聽,如輕風吹拂,惹人醉,“白兄,我說過了,我言出必行,想做的事,向來就沒有辦不到的。你身上的毒,名七日奪命追魂散,中了此毒的人,七日之內得不到解藥,便會喪命,死前還要經受非人的折磨,猶如萬箭穿心,又如火海焚燒。我就給白兄七天的時間好好地考慮一下,是想要活命,還是想要繼續收寒初藍的柴!”

說着,元缺晃着扇子轉身就走。

白大哥被元缺一嚇,臉色慘白,頓時就覺得腹痛起來。

不等元缺邁步,他就急急地攔住了元缺的去路,想都不再想,就說道:“元公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給我解藥,我聽你的,不再收寒姑娘的柴,保證一根柴都不要她的了。求求你給我解藥,我的肚子好痛,我不想死呀……”

元缺微笑,“你確定了嗎?”

白大哥點頭如搗蒜,世間事,沒有什麼比自己活命更重要。

別說他和寒初藍僅是合作關係,並無私交,就算有私交,他也不會爲了交情而丟掉自己的性命。

“識時務者爲俊傑。”

元缺笑得更加的溫和,白大哥想到他剛纔出手如風的狠辣勁兒,頓覺得眼前這個翩翩公子就是一個笑面虎,吃人不吐骨,還笑着對你說:“對不起,我要吃你了喔”

“元公子,解藥……”

元缺身子一閃,便越過了白大哥,等白大哥扭頭的時候,他已經飄到了巷口處,輕飄飄帶着笑意的聲音飄回來:“七天之內,我會給你送解藥來。”吃了他元缺的毒藥,不痛個死去活來,他是不會給解藥的。

要是白大哥讓他不開心,那解藥,他還可以省了。

……

寒初藍三人拿了柴錢後,沒有再買什麼,徑直出城回家去。

夜千澤總覺得剛纔那一幕不對勁,擔心在城裡留的時間太長了,會再次發生不測。

一行三人急急地趕着路,寒初藍走起路來比一般人家的小娘子要快很多,夜千澤和懷真差點都被她甩在身後。

前方的路上有不妥之處。

“千澤你看。”

寒初藍頓住腳步,指着前面一輛側翻在路邊的馬車,馬不見了,車還在。寒初藍認出了是剛纔在街上差點撞上自己的那輛馬車。

夜千澤拉住意欲上前的寒初藍,低沉地說道:“藍兒,讓懷真先過去看看。”

懷真早就搶先奔過去察看了,等夜千澤和寒初藍走近來時,他已經檢查完畢,除了馬兒不見了之外,剛纔坐在馬車上的人都還在,因爲車子側翻,車伕從車上摔下來,摔暈了過去,車內的宋大小姐,那般的嬌貴,不用說也暈了過去。

夜千澤看了懷真一眼,懷真不着痕跡地搖了搖頭,告訴夜千澤,沒有危險存在。

“千澤,懷真,幫忙救人。”寒初藍沒有他們那麼多的心眼兒,看到馬車側翻,車上的人受傷暈厥,她一邊招呼着兩個男人幫忙救人,一邊吃力地打開因爲側翻而有變型的車門,看到兩名年輕的女子嬌弱地倒靠在車窗邊上,都受了點傷,傷得重不重,寒初藍現在還不好確定。

懷真先去扶那名車伕,夜千澤走來和寒初藍一起,把車內的兩名女性扶抱下車,放在路邊的草地上,寒初藍扶着一名女子,輕拍着對方的臉,叫着:“姑娘,姑娘。”

“她受的傷不重,估計是被嚇暈的。”夜千澤在寒初藍的對面蹲下身來,伸手就替那受傷的女子搭了搭脈,溫聲對寒初藍說道。

夜千澤說得不錯,那受傷的女子是被嚇暈的,被寒初藍拍了幾下臉,便悠悠醒轉,一睜眼看到陌生的臉,她似是吃驚。當她看到蹲在身邊的夜千澤時,愣了愣,慘白的臉上隱隱泛起了紅暈,虛弱地問着:“是你們救了我?”

“你的馬車側翻了,我們剛好路過。”寒初藍淡淡地解釋着,捕捉到被她扶着的女子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夜千澤,心知自家相公那妖孽一般的容顏又勾走了人家姑娘家的魂兒。

“馬兒不知道發什麼狂,不受控制地狂奔,既傷了他人,也害了我們,車伕萬般無奈之下,揮刀斬斷了繮繩,馬兒跑了,而車側翻了。”女子輕輕地說道,寧願他們受點傷,也不想再被馬兒拉着去撞更多的人。

寒初藍不說話。

女子說了那麼多的話,顯得很虛弱的樣子,寒初藍記得夜千澤說她傷得不重的,就算被嚇壞了,也不至於虛弱到要再次暈倒的樣子。寒初藍才腹誹完,那女子忽然頭一歪,還真的又暈了過去,而且還暈得非常的巧妙,倒進了蹲在一旁的夜千澤懷裡。

明明是被寒初藍扶着的,一暈,卻暈進了夜千澤的懷裡,裝暈!

夜千澤只覺得一陣刺鼻的香味刺來,讓他很想打噴嚏,懷裡倒進一具軟綿綿的軀體,他本能地就是一推,不是他的藍兒,他纔不想抱。

寒初藍淡冷地撇了他一眼,站起來去察看另一名丫環模樣的女子傷勢。

倒向夜千澤的女子,被夜千澤很不客氣地推開,而寒初藍又站起來走開了,她一下子就跌回草地上。夜千澤懶得顧她如何,緊跟着站起來,跟在寒初藍的身後,寒初藍又抿起了她的兩片小紅脣,只顧着替丫環檢查身上的傷,看到傷口流血,還從丫環身上的裙子撕下布條,幫丫環包紮着傷口,夜千澤的跟隨,她像是沒瞧見似的。

“藍兒,她們都受了傷,怎麼辦?”

“你認識她們嗎?”

寒初藍看都不看夜千澤,只顧着替丫頭包紮傷口,還不忘提醒夜千澤:“那位小姐也有點皮外傷,你幫她包紮一下。”

禍害,總是能把女人的心魂勾走,那名女子才受到驚嚇,還有點輕傷,一瞧見他,還不惜裝暈博取他的柔情。

寒初藍知道自己不應該和一個陌生的受傷女子計較太多,可她就是覺得心裡堵堵的。

那名女子年紀比她要大一些,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的裙子不知道比她身上的粗布裙衩要好看多少倍,長得又漂亮,身材也不錯,比起張家村裡的村姑情敵,寒初藍忽然覺得這名女子一旦成爲她的情敵,她得死很多腦死胞。

“藍兒,她是女的。”

“女的怎麼了?”寒初藍總算看了他一眼。

“男女授受不親。”

寒初藍:……

夜千澤看着她,又低低地補充一句:“我不認識她,剛纔在大街上,隱約聽人說過這是宋家大小姐的車駕。”說到這裡,他很小心地閉上了嘴,沒有忘記孫媒婆曾經上門倒提媒的事,讓孫媒婆到夜家倒提媒的正是宋家大小姐。

寒初藍依舊神情淡冷,“那你更應該幫她包紮。”

夜千澤急了,“藍兒。”

替丫環包紮好,寒初藍站起來,夜千澤有幾分的着急地看着她,知道她爲什麼又恢復了以前的淡冷模樣,是因爲宋大小姐當着她的面對他投懷送抱,他也沒想到宋大小姐說暈就暈,還暈進他的懷裡,可他能指天發誓,宋小姐一暈進他的懷裡,他馬上就推開了宋大小姐,他真的不想當那個救美的英雄。

“你要是大夫,會是個庸醫,在傷者面前,還要區分着男女之別。”

“藍兒,我怕你誤會。”夜千澤輕輕地解釋着。

抿抿脣,寒初藍淡淡地說道:“我有什麼好誤會的,我又不是瞎的。”

說着,她走向了宋大小姐,這個女人明明是裝暈的,被夜千澤無情地推開後,依舊能裝暈,還裝得那麼像,寒初藍脣邊忍不住浮起了一抹嘲笑,着實佩服夜千澤的男性魅力,不過……扭頭看看夜千澤那張似是巧奪天工的俊臉,也怪不得這些女人的,都是她家相公的錯。

寒初藍蹲下身去,又是不客氣地撕下宋大小姐幾塊的裙布,替宋大小姐包紮傷口,夜千澤摸摸自己的臉,小媳婦兒此刻肯定又在心裡罵着他是禍害了。

扭身,夜千澤走向懷真,和懷真一起照料着車伕,遠離陌生女人,便是遠離是非之地。

三人之中,就數車伕的傷勢最重。要不是懷真趁小倆口“誤會”的時候,塞了一顆續命丹給車伕,續了車伕的性命,已經因爲傷勢過重而身亡了。

簡單地對三個傷者進行了包紮之後,面臨了一個問題,怎麼把傷者送回城裡去。

“踏——踏——”

正在寒初藍一籌莫展的時候,從清水縣城方向奔來一輛馬車。

馬車的奔跑速度不算快,寒初藍在馬車快要近前的時候,站在路邊搖着手,像在二十一世紀等公車那般,那趕車的車伕慢慢地勒住馬兒,馬車便在距離寒初藍三步遠停下來。

“怎麼了?”

車內傳出一聲嬌滴滴的聲音。

又是女的?

車伕回答着車內的女子:“夫人,有位姑娘攔車。”

“哦,問問她有什麼事?”嬌滴滴的聲音再度傳來。

車伕坐在車上,看向寒初藍,倒還算客氣地問着:“姑娘,請問你有什麼事?”

寒初藍上前兩步,夜千澤亦步亦趨,“這位大哥,這有輛馬車側翻了,車上的人都受了傷,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們的馬車,把傷者送回城裡去?”

“受傷的是你什麼人?”車內的女子忽然問道,車門都不曾打開,寒初藍也不知道車內的女子長相如何。聽到對方的問話,她老實地答着:“素不相識。”

“素不相識?那你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能路見傷者而不救。”寒初藍定定地望着車門,說出口的話鏗鏘有力,正氣十足。

車內的人沒有聲音了。

片刻,車門微微地打開,探出一顆雲髻高聳,髻上插滿了珠釵的腦袋來,那人看了一眼寒初藍等人,又縮回了車內,緊接着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妾身可以幫這個忙,只是妾身一介女流,不宜與外男接觸,只允許姑娘與傷者上車,姑娘身邊的男子,請絮妾身無法容許他上車。”

寒初藍看看夜千澤,又看看受傷的宋大小姐主僕三人,也知道古代的男女觀念非常的強烈,車上女子言之也有理,便揚聲說道:“謝謝夫人出手相助。”說着,就去扶宋大小姐,夜千澤破天荒地沒有阻止寒初藍順着對方的要求去做。

三個傷者,也只有宋大小姐主僕被扶進了車內,那重傷的車伕被擋在外面。

“姑娘,妾身一人也無法照看兩個傷者,姑娘既然做了好人,不如上車隨着妾身一起回城。”車上的女子又打開了車門,溫柔地對寒初藍說道。

寒初藍沒有拒絕,爬上了馬車,鑽進車內,她才鑽進車內,夜千澤也不客氣地跳上了馬車,那車伕馬上就斥着:“我家夫人剛纔的話沒聽到嗎?下車!”

夜千澤淡冷地說着:“小的幫忙扶着這位受重傷的車伕,這樣,大哥你也好趕車,小的絕對不會進車內,不會讓你家夫人聲譽受損的。”

車伕不聽夜千澤的解釋,非要趕夜千澤下車,還想大罵,只不過罵聲還沒有吐出來,就變了臉色,驚恐地看着夜千澤,夜千澤還是淡淡冷冷的表情,傾過身子來,淡淡地說道:“大哥,趕車吧,傷者還等着找大夫救命呢。”

車伕不停地點頭,什麼話都不敢再說。

寒初藍不知道自家男人對車伕做了什麼,她上車後,意外地看到了車內除了那名女子之外,原來還有一人,是個男人,長得還挺好看的,年紀也很輕,估摸着就是二十四五歲左右,身上錦衣華服,還是她喜歡的白色,黑髮用玉冠束縛着,右手像楊庭軒那個挑惕鬼一樣,拿着一把摺扇,輕輕地搖晃着。看到她時,男子衝她溫溫地一笑,寒初藍頓時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一點也不比夜千澤差。

夜千澤笑起來,如同牡丹花大開,美得耀眼而奪目。

這個男子笑起來的時候,不及夜千澤那般奪目,似白雪般純淨,似春風般輕柔,似香醇般醉人。

寒初藍以爲男子是女主的夫君,看了一眼之後便別開了視線,不想盯着別人家的男人看。

男子也不說話,似有若無地看着寒初藍,笑意倒是一直掛在脣邊。

馬車載着傷者回到了清水縣,夜千澤直接讓車伕把車趕到宋家,在到達宋家的時候,宋大小姐再次悠悠醒轉,看到寒初藍,弱弱地道謝,寒初藍只是淡淡地回她一句“客氣了”。

傷者被送回家,寒初藍不等宋大小姐告訴家人,是她相救,拉着夜千澤掉頭就走。

今天送柴顯得非常的不順利,現在都快到晌午了,他們還沒有回去。

宋大小姐想向夜千澤道謝,卻只來得看到夜千澤遠去的俊影,眼裡不禁浮起了遺憾。她曾在夜千澤送柴進城的時候,無意中瞧見過一眼,一見便傾了心,不顧自己是未出嫁的大家閨秀,重金請人打探夜千澤,得知夜千澤已經成親時,她頗爲失望,後來又聽到謠言,夜千澤要休妻,她大喜過望,以死相逼才逼得爹孃同意招夜千澤上門爲婿,沒想到孫媒婆倒提媒卻遭到拒絕……

今天遇險,出手相救之人是她一見傾情的好兒郎,卻沒來得及和恩人說一句話……

送宋大小姐回來的那輛馬車,也不奢求宋家的謝意,有人來接宋小姐時,車伕便趕着馬車掉頭走了。

車上的女子很好奇地看着那個溫柔的謙廉公子,實在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她想問……

“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該問的,別問。”

輕輕淡淡的話飄來,夾着殺氣。

女子馬上噤若寒蟬。

……

下午無事,砍柴的還是砍柴,下地的還是下地,倒是畜生虎猛兒事情多了點兒。

它這頭百獸之王,在後山的山林裡不停地奔跑,驚擾着整座後山的小動物,在小動物奔跑之時,它飛奔上前,虎口一張,一咬一叼,慘叫聲響起,獵物到手。

懷真砍好兩擔柴後,猛兒也獵到了不少小動物,其中最多的還是野兔和山雞。

某人說了,他家藍兒喜歡野兔和山雞,因爲可以養殖,猛兒纔會專追着野兔和山雞跑,讓滿後山的動物們心裡都在納悶着,大王是想滅了野兔和山雞的種嗎?

充當獵人的猛兒下口之時還不能太狠,某人說了,太狠,動物被它咬死了,無法再養。

所以,倒黴地落入虎口的小動物,僅是受傷,痛得要命,卻死不了,被挑着柴的某人拴在一起,拎着喜滋滋地下山去。

殘陽如金,漫天紅霞映天際。河畔邊上的那兩間茅草屋依舊寒酸,卻慢慢流露出暖人心的溫馨。

寒初藍從田裡回來,她把雜草燒成灰後,挑到田裡去給禾苗施點薄肥。

菜地她也順便去看過了,已經整理好,就等她的菜苗長出來,移栽到大菜地便可。

把農具放好,寒初藍打算到河邊去洗洗手腳,遠遠瞧見了熟悉的人影正從後山而回,她眸子放柔兩分,踩上木橋,迎向夜千澤。

“好多的兔子山雞。”寒初藍迎上前來,不是看着夜千澤,而是歡喜地看着被夜千澤用藤子拴住,分左右拎掛在柴上的小動物。

爺還不如野兔山雞?

被媳婦兒忽略的夜千澤有點悶悶地想着。

“怎麼都受傷了的?好像是被咬傷的,千澤,不會是你咬的吧。”

夜千澤抽臉。

跟在他身後的懷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隨即有點悲憤地看了寒初藍一眼,扭頭別開視線。

寒初藍有點憐惜地看着所有動物,全都身上帶着傷。

冷不防,一張俊臉端到她的面前來,性感的脣瓣張開,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寒初藍眨着大眼,不解地看着夜千澤。

“藍兒,我的牙不夠鋒利,野兔沒有咬傷我,便算萬幸,我哪能咬傷它們。”

夜千澤一本正經地解釋着。

寒初藍笑,輕推他的臉,“我看出來了,不是人的牙印,是不是猛兒那頭畜生虎咬的?”

畜生虎?

夜千澤在心裡質疑着:猛兒對她做了什麼?

懷真在心裡同情地想着:可憐的猛兒,當了獵人還要被罵。

“還好,咬傷的不是要害,它們都死不了,就是要特別照料一些日子,也可以養着,要是養不了,宰來吃了,咱們一家子加個菜。”某女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一邊檢查動物身上的傷,一邊自顧自地說道。

那些痛得要命的小動物們,莫來由地都精神一震。

死不了,它們都死不了!

夜千澤盯着最強壯的一隻山雞,大手偷偷地捏住山雞的脖子,不着痕跡地施力,那隻山雞連叫一聲都沒有機會發出,就歪了脖子。

“藍兒,咱們回家再說吧。”

夜千澤很是溫柔地對愛妻說道,他剛剛纔捏死了一隻山雞,表現得不曾發生過什麼似的。

寒初藍嗯着,愉悅地拎過了兩“串”的野兔和山雞往家裡而回。

夜千澤放緩腳步,悄悄地對懷真說道:“一會兒加菜,好久沒有喝過藍兒煮的湯了。”

懷真有點鄙夷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明明是自己讓猛兒別把動物咬死的,說姐姐要養,誰知道姐姐隨口說了一個,自家主子爲了一飽口福,馬上施以殺手,可憐的山雞呀,才脫虎口,又死於人手!

夜千澤輕敲了懷真一記,“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雞毛都不給你吃。”

懷真趕緊垂頭,一副怕怕的樣子。

他還不曾喝過寒初藍煮的湯,但寒初藍煮的紅薯粥就是比懷雲她們煮的好吃,由此他可以斷定寒初藍的廚藝非常好。

兩人挑着柴慢悠悠地跟着寒初藍身後走,寒初藍一進院子,就朝屋裡叫着:“懷雲,拿個竹籠子出來。”

懷雲在屋裡應了一聲,很快就把竹籠子拿了出來,看到寒初藍手裡拎着兩“串”動物,她忍不住也歡笑起來,“是我哥和姐夫獵到的嗎?”

“他們又不是老虎。”

寒初藍小心地把受傷的山雞放進竹籠裡去,讓懷雲把免子放進兔棚裡。

“咦,這隻山雞死了。真沒用,這點傷,人家都沒有死,它是衆雞之中最強壯的一個,反而受不了這點傷痛。”寒初藍髮現了被夜千澤捏死的那隻山雞,一邊嘀咕,一邊扭頭吩咐着走出來的李氏:“娘,燒水,殺雞。”

死了也不能浪費,古代還沒有什麼禽流感一說,寒初藍要把死山雞宰了,煮雞湯給一家子加菜去。

李氏一聽到有肉吃,馬上笑着應:“好咧。”

連寒爺爺老兩口也笑了起來,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題外話------

親們,今天過節,少更兩千字,明天補回來。

別怪千澤手狠,過節嘛,總得吃點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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