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意外發現

069 意外發現

孩子吃飽後在寒初藍的懷裡睡着了。聽不到孩子的哭聲,夜無極便在外面沉聲說道:“嫂嫂,朕要進去了。”接着便聽到他沉穩的腳步聲。

寒初藍抱着孩子走出了偏殿,夜無極剛好進來,兩個人面對面站住。“睡了?”夜無極溫聲問着,寒初藍淡冷地嗯了一聲,淡冷地迎視着夜無極,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着:“皇上打算怎麼對付初藍?初藍回來,就是爲了孩子,孩子,初藍一定要帶走的!”

夜無極笑,她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也不怕他是皇帝的身份,如此甚好,他也不喜歡她怕他。上前兩步,夜無極溫柔地注視着寒初藍懷裡的孩子,說道:“嫂嫂,他還沒有取名字呢。”

垂眸看一眼睡着的兒子,寒初藍表情還是淡淡冷冷的,“這個不勞皇上費心了。皇上要是沒有什麼條件,初藍告退。”說着,她抱着兒子越過夜無極就走。

在她經過夜無極身邊的時候,夜無極伸手就拉住她的手臂,她抱着孩子,夜無極還這樣拉住她,要是她沒有抱穩孩子,孩子就會掉在地上摔着。他這個動作讓寒初藍心裡騰地升起了怒火,單手抱緊孩子,被他拉住的手空出來,一甩,便甩掉了他的拉扯,寒初藍不敢停留,迅速地閃出去。

才閃出正殿,她就被迫停了下來。

一排排的大內高手對她虎視眈眈的,屋頂上還有弓箭手,搭弓拉箭,正對着她。

讓寒初藍不敢貿然行動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夜君睿在那些人的身邊,屋頂上有一個弓箭手的箭頭正對着夜君睿的心臟,只要她一反抗,夜君睿就會死於冷箭之下。

可惡的夜無極!

不僅僅是抱走了她的兒子,還把她的小叔子都捉進宮裡當人質。

見到她,夜君睿很意外。

他知道的是世子哥哥死,嫂嫂亡,侄兒失蹤,不,侄兒不是失蹤,侄兒是被皇上抱來了。現在見到寒初藍完好無損的,夜君睿便知道元太后帶給沐親王府的消息是滲了假的。

寒初藍面不改色,扭頭看着夜無極從裡面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地問着:“皇上這是把初藍當成逆賊嗎?初藍的相公,皇上的堂兄可是爲了國家捐軀的,怎麼說也是功臣,皇上就是這樣對待功臣的遺孀嗎?”

夜無極也是面色不變,被寒初藍指責,臉不紅,氣不喘,只是灼灼地瞅着寒初藍,吩咐着宮人:“設宴,嫂嫂一路風塵趕回來,朕要爲嫂嫂洗塵接風。”左右宮人恭敬地應着,趕緊去準備。夜無極才柔聲地對寒初藍說道:“嫂嫂,既然回來了,就留在帝都,讓朕好好地代替昊哥哥照顧你和孩子吧。”

說完後,他又朝那些大內高手使眼色,示意他們退下,但屋頂上的弓駑手並沒有撤掉。

寒初藍在回來的時候,元缺就提醒過她,帝都對她來說便是龍潭虎穴,她自己也知道這一次回來,夜無極肯定會對付她的,她也不怕夜無極,可是她想不到夜無極如此的陰狠,竟然把夜君睿當成人質。

“沐王叔身體不好,王嫂要照顧王叔,兩個孩子幼小,朕於心不忍,便把睿兒兄弟倆接進宮裡來親自照料。”夜無極看到寒初藍不說話,又溫聲說道。實際上是在提醒寒初藍,他的手裡不僅僅有夜君睿這個人質,還有夜君瑜,還有整個沐親王府的人。

如今的沐親王府可不是以前的攝政王府,夜沐殘,夜千澤死,夜君睿兄弟倆年幼,夜無極根本就是無所畏懼。

還留着沐親王府的人,不過是爲了逼寒初藍順從他。

“皇上既然有心替初藍接風洗塵,那初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寒初藍暗咬銀牙,笑着說了一句,然後抱着兒子,又朝夜君睿招呼着:“睿兒,來,讓嫂嫂好好地看看你。”

夜君睿不敢動,他不會武功,年紀也小,不過進宮爲人質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早就知道夜無極不會真心對他兄弟倆好的,一直小心謹慎,練就了警覺性很高,屋頂上的弓駑手還在,那支箭隨時都會沒入他的心臟,在夜無極沒有點頭的時候,他不敢走過來。

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嫂嫂誓必不顧一切地反抗,這個正陽宮裡早就埋伏了不少的高手,嫂嫂跑不掉的,還會受傷,他需要做的就是讓嫂嫂不要在這個時候與夜無極硬碰硬。

“睿兒還要學習。”夜無極說了一句,示意侍衛把夜君睿帶走,不讓夜君睿接近寒初藍,防着寒初藍會帶着兩個孩子與他硬碰硬。他是安排了弓駑手在屋頂,也在宮裡埋伏了大量的斗笠殺手,可他並不想傷到寒初藍,便要儘量讓寒初藍有所忌憚,被他拿捏住。

寒初藍氣得臉都綠了,還是隻能隱忍着不發,眼睜睜地看着夜君睿被侍衛們帶走。除了夜君睿,她還看不到夜君瑜,不知道夜君瑜又被夜無極軟禁在哪裡。

她呀,還真的小看了夜無極這個熊孩子了。

“嫂嫂,請。”

夜無極笑着向寒初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太皇太后到。”

正陽宮外面忽然傳來了通報聲。

寒初藍兩眼一閃,眼角餘光捕捉到夜無極眼裡一閃而逝的寒氣,她的心格登一下,想到夜無極如今的霸道以及陰狠無情,她奢望太皇太后能幫到她,很難。如果太皇太后還像以前那般強勢,說得上話,夜君睿兄弟倆以及沐親王府又怎麼可能被夜無極捏得死死的?

太皇太后帶着幾名宮女走進來。

“孫兒見過皇祖母。”

夜無極搶在寒初藍的前面向太皇太后請安問好,身子不偏不斜,正好擋在寒初藍的前方,眼角餘光還一直盯着寒初藍的舉動。

“極兒不必多禮了。”太皇太后微頓住腳步,在夜無極站直身子的時候,她一臉的急切,朝夜無極走來,想越過夜無極,嘴裡還說着:“極兒,皇祖母聽說昊兒的王妃回來了,(夜千澤被追封爲榮王,寒初藍自動升級爲王妃)便想來看看她。”說話的同時,她越過了夜無極,走到了寒初藍的面前。

“初藍見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

寒初藍抱着孩子向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瞧見她懷裡抱着的孩子,神情有幾分的激動,曾孫子被抱進宮裡住了一個多月,她這位曾祖母還不曾見過曾孫子的面呢。她激動地朝寒初藍伸出手,說道:“讓哀家抱抱。”

寒初藍沒有把孩子給她,只是湊近身子,讓太皇太后可以看到孩子。

“劫持。”

太皇太后笑着湊過來看孩子,笑着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說得很小聲,除了寒初藍聽到了,其他人都聽不見。

寒初藍不語,太皇太后還是笑着看孩子,伸出戴着長長指甲套的手指輕撫一下孩子的臉,長長的指甲套似是不小心地輕劃了一下孩子的臉,沒有傷着孩子,卻劃出一條紅色的痕跡來,孩子吃痛,驟然醒轉,然後張嘴便哭起來。

孩子一哭,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到孩子的身上,看到那麼多的陌生人,小傢伙哭得越發響亮,寒初藍不停地哄着他,都哄不好,把孩子朝夜無極遞去,說道:“皇上哥哥抱抱。”

夜無極似是半點防備也沒有伸出手來抱孩子,寒初藍在他抱住孩子的那一刻,出手如電封住夜無極的穴位,又迅速地從夜無極手裡抱回孩子,一手掐住夜無極的脖子,一手抱住孩子,朝太皇太后喝斥着:“立即幫我把孩子背到我的後背上去!”

“寒初藍,你想做什麼?你放手,你這樣是殺頭大罪,你竟然敢傷害皇上!”太皇太后衝着寒初藍大罵,夜無極在寒初藍手裡,正陽宮裡的人也不敢亂動手。

“立即按我的吩咐去做,否則我掐死他!”

寒初藍無視太皇太后的大罵,太皇太后肯來當她的人質讓她意外,但她不能利用太皇太后爲人質,對夜無極的威脅不夠的,只有劫持夜無極,才能對這宮裡的高手造成威脅。

“別別別,別傷害皇上!”太皇太后一副害怕寒初藍真的會掐死夜無極似的,趕緊吩咐着:“去,給她拿件外袍來,幫她把孩子背到她後背去。”

宮人趕緊去準備。

夜無極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驚慌,放任寒初藍拿他來威脅大家。

等到孩子被背到後背上了,確定綁好不會摔下來,寒初藍微彎腰就從夜無極的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劍,這個時候夜無極才微微地皺了皺眉,他在靴子裡藏着短劍的事,誰都不知道的,寒初藍竟然能猜到他會在靴子裡暗藏利器,看來這一年多來,她在外面經歷了很多事情。

短劍抵在夜無極的脖子上,寒初藍又單手從懷裡摸出了一顆藥丸,塞進夜無極的嘴裡,夜無極不肯吃那藥,可那藥遇水即融,被塞進他的嘴裡後,不需要他嚥下去,就慢慢地融化,他不想吞唾液,那藥味在他的齒間散開,不管怎樣,這藥或多或少都會被他吸收。

“這是毒藥,皇上要是不聽話,一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說着,寒初藍解開了夜無極被封住的穴位,揹着孩子,短劍抵住夜無極的脖子,威脅着夜無極:“讓人把睿兒兄弟送來,還有,立即傳令圍住沐王府的御林軍撤走!”

這一走,或許她就要帶着一家老小踏上逃亡的路,有夜千澤的暗衛在暗中保護着,還有孃親的大軍作爲後盾,更有父親這個一國之君當靠山,她寧願帶着一家老小踏上逃亡之路,也不想再讓夜無極如此拿捏着。

夜千澤生死未卜,就算活着,結束了與大周的戰事,夜千澤也是要反朝廷的,他與夜無極兩個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便是你死我亡。

夜千澤此生的願望是天下歸一,這也是她婆母的遺願。夜千澤雖沒了,她還在,她要實現夜千澤的願望,便要邁出與夜無極決裂的一步,再說夜無極所作所爲已經先一步與夜千澤決裂了。

“嫂嫂威脅朕?”

“就是威脅你!快點,否則我一劍就抹斷你的脖子!”

夜無極笑,“嫂嫂以爲劫持了朕就真的能離開嗎?就算嫂嫂殺了朕,嫂嫂也無法離開。嫂嫂要是真有膽子的吧,就動手吧,朕等着便是。”說着,他竟然閉上了眼睛,還擡高了下巴,等着寒初藍抹他的脖子。

劫持人質的時候,最怕就是遇着不怕死的人質,像夜無極這樣的。

寒初藍冷笑着:“你以爲我不敢嗎?就算我不能離開,也要拉上皇上墊底。”說着,手一動,劍鋒還真的劃傷了夜無極的脖子,鮮血立即滲流出來。

“寒初藍,你住手!”太皇太后看得心驚玉跳,這個丫頭竟然真敢傷了夜無極。

夜無極閃了閃眼,脖子上的痛,鮮血慢慢地往下流淌,他都感覺到了。他賭寒初藍不敢殺他,可寒初藍還真敢動他。

“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去把睿兒和瑜兒帶來,還有,傳皇上旨意,讓保護沐親王府的御林軍撤走。”太皇太后大叫着,表現得完全是以夜無極爲重。“寒初藍,你住手,不要亂來!”看着夜無極脖子上的紅,太皇太后越發的激動及緊張。

這丫頭呀,用這麼激烈的手段離開,不正好給了夜無極一個藉口去追殺她嗎?想到夜無極的手段,太皇太后又在心裡澀澀地嘆息着,不管寒初藍用什麼手段離開,夜無極都不會放手的,既然是一個結果,寒初藍自然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正陽宮的人生怕寒初藍再用力,真把夜無極的脖子抹斷,立即去把夜君睿與夜君瑜兄弟倆帶來。但他們並沒有傻到立即就放了夜君睿兄弟倆,而是命令着寒初藍:“放了皇上,否則就踩着他們的屍體出去!”

寒初藍自是不肯先放了夜無極,她還要利用夜無極護送一家老小走出帝都呢。

雙方僵持不下。

“嫂嫂,朕並不想與你如此,你何必用這般激烈的手段離開,朕不過是想給你接風洗塵。”夜無極用話去分散寒初藍的注意力。

寒初藍笑,笑得諷刺:“接風洗塵?皇上,在我生完孩子後就派人抱走孩子,不聲不響地帶回帝都,難道就是爲了給我接風洗塵嗎?千澤都沒了,公爹又殘了,周妃一個婦道人家,她還能蹦達出什麼來,睿兒和瑜兒這麼小,又能做出什麼來?皇上對我們一家子是好是壞,天下人都不是瞎子,看得清清楚楚。”像夜無極這種人,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碑。

夜無極無辜地解釋着:“嫂嫂離開帝都已經一年多了,在外面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誤會了朕,朕是不會怪嫂嫂的。朕把侄兒抱回帝都,也是爲了嫂嫂着想,昊哥哥沒了,嫂嫂痛不欲生,朕是怕嫂嫂照顧不好侄兒,也想把嫂嫂接回來,沒了昊哥哥,嫂嫂還是我大星的王妃,自然由我大星照顧,朕是怕嫂嫂不肯回來,纔會出此下策,先帶回侄兒。至於派人去保護沐親王府,那也是朕的一片好心呀。嫂嫂,你想想,王叔殘了,王嬸柔弱,睿兒兄弟倆年幼,整個王府就沒有一棵大樹可以靠着,不是會被人欺負嗎?朕派了御林軍去保護王叔他們,朕也有錯?嫂嫂真的誤會了朕呀。”

夜沐的傷又不是他造成的,在夜沐被軟禁這件事,夜無極自然說得頭頭是道。他暗中讓御醫給夜沐下毒,讓夜沐無法好轉,又沒有人傳出去,寒初藍沒證沒據的,也拿他沒辦法。

“你少裝無辜,快點讓人放了睿兒和瑜兒!”

寒初藍懶得聽他胡扯,他是好是壞,她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了。

“嫂嫂還是先幫朕上點藥吧,朕要是血流乾,提前駕崩了,嫂嫂失去了救命棋子,可別怨朕沒有提醒嫂嫂。”

夜無極淡定得很。

他的淡定總是讓寒初藍覺得那裡不對勁,卻又察覺不到哪裡不對勁。

夜無極有一身不錯的武功,寒初藍是知道的,她能輕易制服夜無極,就讓她覺得有點意外,夜無極一直不反抗,任由她劫持着,任由事件發展到如今騎虎難下,她就像掉進了一個陷阱似的。

瞟一眼他脖子上的傷口,是在流血,流得不大,死不了。

“嫂嫂,就算你威脅着朕,你還是會回來找朕的,既然如此,嫂嫂何不放下短劍,咱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讓朕繼續替嫂嫂接風洗塵。今天這事,朕也不會追究。”夜無極似有若無地瞟了太皇太后一眼,繼續說道:“朕年紀輕,做事是欠妥,若讓嫂嫂覺得不安,朕向嫂嫂賠禮便是。”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寒初藍冷哼着。

一團黑影掠來,落在屋頂之上,那黑影身材高大,頭戴着斗笠,手裡執着一把簫。

斗笠殺手!

寒初藍記起了在清水縣她與夜千澤遭到斗笠殺手的伏殺,她當時受了傷,夜千澤也一樣。此刻在皇宮也能見到斗笠殺手,不就證明了派出殺手伏殺夜千澤的人正是夜無極嗎?

夜無極看到斗笠男子,臉色微變,警告地瞪着男子。他的底牌,並不想太快地亮出來。

斗笠男子抿緊脣,片刻後無視夜無極的警告,吹起了簫,這個情況下,他不救駕,竟然吹簫。

簫聲一起,有一個人便從酣睡中醒轉,哇哇大哭起來,似是痛苦萬分,被寒初藍背在後背上也在拼命地掙扎,就像被萬條蟲子啃咬着五臟六腑那般難受。

“哇哇……”

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

孩子的掙扎也讓寒初藍分神,她一分神,夜無極身子往後一靠,緊貼住寒初藍的前身,寒初藍的短劍沒有緊隨,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拍掉了短劍,他再一反身,就擒住了寒初藍的脖子,在觸到寒初藍的臉時,他另一隻手封住了寒初藍的穴位,同時也鬆開了掐住寒初藍脖子的大手。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在場的人如果不是高手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太皇太后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卻有着頹廢,她終是老了呀,鬥不過孫兒。

夜無極立即把孩子從寒初藍的後背上解下來。

被制住了,寒初藍也不慌,她只是心疼地看着孩子,簫聲還在繼續,孩子哭得聲音已經嘶啞,掙扎得全身大汗,小衣服都滲溼了,痛苦佈滿了那張可愛的小臉,小臉蛋此刻青黑色一片,再無了平時的紅潤。

寒初藍冷聲質問着:“夜無極,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簫聲起,孩子便醒,哭鬧不休,就像被人下了盅似的。

小說,她看多了,要是被人下了盅,那比中了毒還讓人害怕。

夜無極淡淡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瓶子藥末,倒了些抹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又掏出一顆藥丸塞進自己的嘴裡,吃了藥後他纔看向寒初藍,俊顏上沒有怒氣,只有淡淡的笑,“嫂嫂身上的藥都是舅父的吧?朕這裡也有舅父的好藥,雖說只有一顆解毒丹,恰是化解嫂嫂對朕下的毒之藥,真不好意思,讓嫂嫂白忙了。”

他是元缺的外甥,會有元缺的解毒丹,寒初藍不好奇,她只是心急地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怎麼了。

“來人,送太皇太后回慈慶宮休息,皇祖母年事已高,不宜再操勞他事,以後還是安心地在慈慶宮頤養天年吧。”夜無極忽然沉下了臉,吩咐着侍衛把太皇太后送走。

太皇太后歉意地看了寒初藍一眼,想對夜無極說什麼,瞧着夜無極寒着的俊顏,她知道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除了悔不當初之外,她還能做什麼?

送走了太皇太后,夜君睿兄弟倆再度被帶出銀安殿。

寒初藍意圖帶着一家老小踏上逃亡之路,被夜無極粉碎。

“別吹了!”

這個時候,夜無極才喝住斗笠男子,不讓對方再吹簫,再吹下去,小傢伙就痛得連命都丟了。

斗笠男子停止吹簫,一閃身又走了。

“夜無極,你給我兒子下了盅?”

寒初藍的臉是黑的。

夜無極笑,把小傢伙扔給一名宮人,他站在寒初藍的面前,笑意晏晏地瞅着她看,冷不防彎腰就把寒初藍抱了起來,大步地進去,回到偏殿,把寒初藍放躺在他的龍牀上,他整個人都覆壓在寒初藍的身上。

“你想做什麼?”

“嫂嫂,你知道侄兒爲什麼會哭鬧不止嗎?對,朕是給他下了盅,只要朕的人一吹簫,盅毒便發,如同萬蟻噬心一般痛苦,七尺男兒尚且槓不住,你小小的兒子又如何能槓住?”說話的同時,夜無極的手貪婪地欺上了寒初藍的臉,“嫂嫂瘦了,朕瞧着真是心疼。”

聽到夜無極真的給兒子下了盅毒,寒初藍恨不得把這個狗皇帝千刀萬剮,年輕紀紀,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真不愧是當皇帝的,把皇帝的無情散發得淋漓盡致。

“你是爲了鳳凰令?”

寒初藍冷冷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顏,夜無極很帥,現代女人穿越到古代遇到的大都是帥哥,這是穿越定律,但夜無極的帥卻讓寒初藍生出了厭惡之感。他生成大掌的手在她的臉上摸着,就讓她想吐,更別說他的身體完全覆壓在她的身上。

極兒喜歡你!

元缺的話在耳邊響起。

瞪着眼前這個在她眼裡其實還是個大孩子的夜無極,他的動作,他的眼神,也證實了元缺所說的話不假。寒初藍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熊孩子,她敢向天發誓,她從來就沒有勾引過這個少帝!

自古紅顏多禍水,此刻,寒初藍深深地體會兼理解了那句話。

夜無極淺笑,臉湊近來,灼熱的氣息吹在寒初藍的臉上,生完孩子的她,身材更加的誘人,他真想立即就將她正法。“嫂嫂有鳳凰令嗎?”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

夜無極還是笑,脣貼過來,輕輕地親了寒初藍的臉一下,寒初藍眼底的厭惡瞬間飆出來,夜無極捕捉到她的厭惡,臉微沉,他好歹是一國之君,又年輕俊美,後宮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他的親近,身下這個女人竟然生出厭惡,他的親近就那麼恐怖嗎?

“藍兒。”

夜無極忽然改變了對寒初藍的稱呼,聽得寒初藍雞皮疙瘩落滿了一牀,被一個年紀小於自己的人叫自己“藍兒”,寒初藍想吐。

“朕缺一個皇后!”夜無極扣住了寒初藍的雙手腕,預防寒初藍在他的親近之下,怒衝開被封住的穴位,她武功不怎樣,可內力不錯,他是知道的。黑眸裡燃起兩束火苗,灼灼地燒着寒初藍,寒初藍陰狠地瞪着他,他的頭再度湊過來,這一次在寒初藍的脣上戳了戳,低啞地說道:“昊哥哥沒了,你成了寡婦,在這個年頭裡,寡婦的日子很不好過,你有錢,誰都想娶你。朕需要一個皇后,嫁朕,當朕的皇后!”

寒初藍笑,笑得千嬌百態,也笑得很虛假,體內的真氣卻在衝擊着被封的穴位,“你不是有了皇后人選嗎?貌似還是你母后的孃家人呢,你敢娶我當皇后?不怕你母后找你麻煩?就算你母后不找你麻煩,也會找我麻煩,你能保護我嗎?夜無極,你比我還小兩歲,在我的眼裡,你還是個未成年人,我要是嫁了你,我會有負罪感,覺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糟蹋祖國的美好花苗。”

夜無極不喜歡聽到她說自己是個孩子,他嘗人事嘗得比夜千澤還早呢。“朕早就識人事,朕後宮裡也有美人。朕爲什麼推遲大婚,就是爲了等着娶你,朕的皇后,朕作主,母后也休想左右!”

“無恥!”

“她們進宮裡來就是朕的女人,朕臨幸朕的女人,怎麼無恥了。”夜無極被寒初藍說得有點怒意,惡劣地又湊過脣來想好好地吻一番,寒初藍的穴位衝開,雙手雖然被扣,但她的腳還能動,立即單腿一縮,一弓,不僅把夜無極覆在她腿上的大腿甩開,還用膝蓋頂了夜無極的跨下,夜無極萬萬沒想到她衝穴道衝得那般快,反擊還那般的陰狠,男人最軟弱的部位遭到攻擊,頓時就讓夜無極痛得低叫一聲,寒初藍順勢把他一甩,他就被甩下了龍牀,一張臉又紅又黑的。

寒初藍自龍牀上一躍而起,夜無極趕緊忍痛往後退,並且低吼着:“你再對朕不敬,朕就讓人吹簫,讓你的兒子痛不欲生,生生痛死在你的面前,還是被你這個親孃所累而死!”

寒初藍的動作倏地停止。

銀牙磨得響響的,死死地瞪住夜無極。

站直身子,夜無極罵着:“你想守活寡嗎?”

他的命根子差點就被她毀了。

“閉嘴!”

“朕就是要你!今天得不到你,無所謂,朕有的是時間。你要是不想讓你的兒子受那苦,就認命地給朕當皇后。朕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你要是不答應朕,朕就讓人天天吹簫,折磨你的兒子!”頓了頓,他又冷笑着:“你剛纔說得對,朕抱走你的兒子,軟禁沐王叔一家老小,就是爲了逼你就範,朕知道你烈女,可朕就是喜歡你,就是要你!”

說完,夜無極甩袖而去。

寒初藍臉都綠了。

夜無極,總有一天,她會讓他知道,她不是他能要得起的!

想到兒子身上的盅毒,寒初藍又心如刀割。盅毒,一般都需要下盅之人才能解開,不知道元缺能不能解了孩子身上的盅毒。就算元缺能解,她現在需要的是離開,只有離開了,才能帶着孩子去找元缺。

那盅毒是要聽到簫聲纔會發作,她帶着孩子逃出去,聽不到簫聲,或許不會發作,希望是這樣。

坐回龍牀上,寒初藍深思着該如何逃出皇宮。

皇宮戒備森嚴,高手如雲,她武功並不好,想離開,還要帶着兒子離開,很困難。

想到這裡,寒初藍恨恨地捶了一下旁邊的牀柱,牀柱發出了聲音,聲音清脆,感覺牀柱是空心的,實心的話,發出的聲音會顯得沉沉,而不是清脆。

她微愣,以爲牀柱是實心的,沒想到卻是空心的。細細地打量着這張八爪蟠龍牀,不愧是龍牀,質量非常好,要是搬到現代裡拍賣,估計能拍出個天價。她好奇地敲着其他幾根牀柱,發出的聲音都是沉沉的,表示那幾根牀柱爲實心。

寒初藍忍不住再一次敲回剛纔那根牀柱,發出的聲音就是和其他幾根牀柱不一樣。

難道這根牀柱暗藏玄機?

想到這裡,寒初藍便在龍牀上四處摸索着,想找到打開牀柱的機關。牀上,牀下,所有牀柱,每一個地方,寒初藍都摸過了,也沒有找到開關,她疑惑不已,難道牀柱裡並沒有玄機?那爲什麼獨獨一根牀柱空心?

站在龍牀前面,寒初藍攏着秀眉,再一次細細地打量着龍牀。

視線不經意地往上擡,隨即想到了自己漏掉了一個地方,便是牀頂。她立即搬來一張椅子,爬上椅子,察看牀頂,雙手在牀頂上的那些木飛檐上摸索着,摸了很長時間,纔在飛檐尖尖的地方摸到了一顆小小的珠子,飛檐被挖空,珠子塞在那裡,也不會被人發現,她費力地用手指把那顆塞在飛檐裡面的小珠子摳出來,珠子一被她摳出,那根空心的牀柱無聲無息地開了一道小小的門,一卷明黃色的東西塞在牀柱裡,牀柱被挖空的地方僅是寒初藍無意中捶中的,挖空的地空間也不算大,僅能塞進那捲明黃色的東西。

寒初藍好奇地伸手自牀柱裡拿出了那捲明黃色的東西,展開一看,發現是一道聖旨,聖旨的內容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大限將至,立下此詔,傳位於四兒沐,立孫昊爲皇太子,欽此!

再看年月日,赫然是十七年前的。

十七年前,不正是夜千澤皇爺爺在位之時?

這道聖旨是先皇祖的,還是繼位遺詔。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先皇祖是想讓夜沐當皇,夜千澤爲皇太子,將來繼承大統。這道遺詔,當年沒有面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先皇祖察覺不對勁,便把遺詔藏起來。人人都在找着的遺詔,真的存在,還被藏在龍牀的龍柱中。先帝以及夜無極都沒有換掉龍牀,也在這張龍牀上躺了那麼多年,肯定也把龍牀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遺詔。

寒初藍無意中,卻找到了這道遺詔,可惜遺詔找到,合法的繼承人,一個殘,一個死,還有何用?先皇祖耗盡心機要保住夜千澤,到如今,依舊一場空。

天意如此嗎?

010 宋芳華的報復046 送湯進宮又遇元缺011 他就是寵妻如何065 走自己的路管別人怎麼說018 元缺的婚事021 要他休妻059 一輩子的配角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014 情深恨深痛徹心扉069 伏殺030 處處有財機028 滴血認親下020 好熟悉的香味064 厚顏無恥的寒初藍079 奸商042 神秘的知情者050 對付情敵009 我寵的065067 酸味真濃072 元缺之怒068 母子相見035 她是一塊大磁石028 欺人太甚055 藍騎083 情敵的陰狠015 莫名反應054 誰纔是白眼狼037 情人相見如敵039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下015 莫名反應073 岳父vs女婿039 天下第一不講理之人003 我打地鋪042 說起身世下026 少帝親政080 打架不是人乾的活078 以徒爲兒016 妻子不是談交易的籌碼074 逃亡路上的小夫妻071 舅母028 欺人太甚046 讓他們亂成一團018 提親026 少帝親政011 圓房你不嫌累007 溫柔的懲罰第一 個客人055 邪肆師尊048 計劃開始實施030 處處有財機093 回京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42 神秘的知情者052 無題052 我相公不納妾025 後山藏着什麼秘密003 我打地鋪057 整治顏氏052 無題062 天價相公067 愛我所愛005 咱們是夫妻040 你動她試試017 叫嫂嫂有紅包賞092 千澤的深意012 我保證不踹你022 誰毒了誰034 來得正是時候064 冤有頭債有主073 能給他的唯一承諾042 說起身世下043 吃湯圓065 獨闖帝都上030 竟然是她029 殘忍的分析024 又狗血又坑爹065 初次交鋒036 貴妾進府022 誰毒了誰077 被逼婚的夫妻下032 崛起吧017 要一個孩子吧091 身份曝光各人反應003 我打地鋪001 悲催的穿越人生075 三個男人通知取消二更078 分離074 逃亡路上的小夫妻047 會哭036 壞心不死079 嫉妒是一把刀059 你有陰招我有陽謀025 後山藏着什麼秘密022 泥捏的人也有三分性子022 誰毒了誰041 說起身世上036 壞心不死076 幸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