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藍騎

一品農家妻

“你……”太皇太后氣得不行,知道司馬燕是鐵了心要請休的了。就算她今天不允許司馬燕自動請休,司馬燕回府後,也會故意不順從寒初藍的調教,寒初藍還有權利把司馬燕休回孃家去。

失策呀!

太皇太后覺得自己這一次真的是失策了。

也沒有看好時勢就送女人到長風苑。

如今夜千澤不在府上,她送再多女人到長風苑去又有什麼用?她應該等到夜千澤一直呆在府上的時候,再給夜千澤送女人,這樣的話,勝算的機會才大一些。

“賤妾求太皇太后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就允了賤妾的請求吧。”司馬燕不停地叩頭哭泣,請求太皇太后允了自己的請求,她也很清楚自己被送進長風苑就是當棋子用的,可她還沒有發揮棋子的作用,就要退出來了,太皇太后心裡肯定會生她的氣。如果得不到太皇太后的允許,就算寒初藍把她休了,太皇太后也會覺得是她故意的,今後都不會讓她好過。

提到昔日的情份上,太皇太后的臉色和緩了些許,想到自己初見司馬燕這個孩子時的喜歡,這十幾年來的疼愛,有些時候,她也真的是喜歡疼愛着這位侄孫女兒的,自己孃家出來的人,就算如今失去了作用,她也不能做得太絕呀。

想到這裡,太皇太后長嘆一聲,說道:“你既然想好了,決定了,那姑祖母就成全你。”

太皇太后自稱姑祖母了,司馬燕大喜,知道太皇太后此刻是以親人的身份和自己說話,又不停地叩頭道謝。

“依兒,讓世子妃進來。”

太皇太后朝外面吩咐了一聲。

喬依兒很快就帶着寒初藍進來了。

太皇太后用着深深的眼神瞅着這個嫡長孫媳婦,眼神錯綜複雜,既怨着寒初藍,又欣賞寒初藍維護自己婚姻的行爲及精神。說句良心話,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人願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相公。她也年輕過,也愛過,也不願意過,能理解寒初藍的感受。只不過理解還理解,做法還做法。她年輕時再不願意,還不是要大度地接納夫皇封的妃子,一個接着一個呢。

“初藍。燕兒要主動請休,你意思如何?”太皇太后輕淡地問着。

寒初藍神色自若,沒有欣喜若狂,沒有假惺惺挽留,她恭敬地回答着太皇太后的問話,“妹妹主動請休,雖是初藍府上的私事,畢竟妹妹是太皇太后賜予的,如果太皇太后都沒有意見了,初藍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就允了妹妹的請求吧。妹妹過府雖爲妾室,但因千澤不在府上,至今還是個黃花閨女,千澤連見都沒有見到她,妹妹回到孃家後,依舊可以自由婚配。”

太皇太后意有所指地說道:“被休回孃家的女子,再嫁人,是可以,但嫁不到好人家了,就算嫁了人,也會被夫家欺負。”

寒初藍炯炯地對望着太皇太后,應了一句:“亂點鴛鴦,毀了青春年華,誰之錯?”

太皇太后臉色一陰,喬依兒在一旁喝着:“大膽!”

寒初藍瞟一眼喬依兒,淡冷地說道:“我不覺得我說錯了什麼。”這件事本來就是太皇太后的錯。如果不是太皇太后亂點鴛鴦,司馬燕的青春年華會被毀嗎?太皇太后剛纔的意思是怪她寒初藍害得司馬燕以後的人生不會好過,被休過的女子回到孃家也被瞧不起,再嫁人也嫁不好,她知道,可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造成的。

太皇太后沒好氣地說道:“好了,燕兒你起來,跟着她回府上去,請她給你寫下休書,你就回文定侯府去,哀家自會命你父侯替你安排一門好親事,不會虧待了你。”

這是彌補嗎?

寒初藍在心裡冷笑着,老太婆給別人兩巴掌後,又給人一顆糖吃,狠!

司馬燕卻大喜過望,趕緊謝恩。

只要太皇太后出面了,那她被休回家,便是她幸福的開始了。

看來,自己選被休回家是正確的。

司馬燕在心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再次拜謝過太皇太后,就跟着寒初藍走出了慈慶宮。

興寧姐妹倆沒有馬上離開,在寒初藍帶着司馬燕走出來後,姐妹倆又進了慈慶宮,寒初藍看到兩個人重新進去,嘴角微彎,泛着淡淡的笑。

她敢說慈慶宮肯定會暴發一場爭執。

寒初藍猜得沒錯,興寧帶着靜寧進去後,還沒有和太皇太后說上兩句話,興寧就忍不住轉到了正題上,她問着太皇太后:“皇祖母,元缺是不是回來過?”

太皇太后笑着,“你又想他了?”

“皇祖母。”

興寧紅了臉。

“缺兒是回來過,還進宮來看望過皇祖母了,陪皇祖母散散心,替皇祖母重新把過了脈,大概逗留了半天的時間吧。”太皇太后還不知道興寧心裡在想着什麼,以爲小丫頭不過是思春太厲害,很老實地回答了興寧的問題。

元缺進宮看望老太后,相陪的時間竟然有半天左右。

如果皇祖母心裡有她的話,隨時都可以差人通知她,讓她進宮,就能看到元缺了,可是皇祖母根本就沒有差人去給她送信,明知道她患單相思,患得嚴重,皇祖母只顧着她自己,卻把她興寧甩到了一邊,這就是一個說諸多孫女中,最疼愛的便是她的祖母嗎?

“皇祖母爲什麼不差人給孫女送個信兒?興寧想見元缺想到瘋了,卻難以有機會,皇祖母是最容易見到元缺的人,每次元缺進宮,皇祖母都可以差人給興寧送信,可是皇祖母都沒有,皇祖母老說最疼愛興寧,可皇祖母知道興寧的心思,卻不願意幫助興寧一分一毫,任興寧痛苦不堪。皇祖母要把興寧指給元缺,從興寧十二歲開始就說到如今,興寧都十八歲了,皇祖母也沒有實現諾言,說什麼元缺不願意,皇祖母是什麼人,元缺不願意就不能指婚了嗎?當年沐皇叔也不願意娶周妃,皇祖母強硬地賜婚,皇叔還不是順從了?說到底,就是皇祖母一直在欺騙興寧,根本不想把興寧指給元缺,故意拖着興寧,想讓興寧成爲夜錦英第二。”

興寧過於氣憤,一股腦兒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吐了出來。

太皇太后的臉色當場就陰黑得嚇人,生氣地又是一拍桌子,嚇得靜寧趕緊跪下,興寧回過神來,雖知自己惹怒了太皇太后,但還是倔強地站在那裡。

喬依兒不停地給她使眼色,她也不理不睬,用着指責的眼神望着太皇太后。

“興寧,你這是在指責皇祖母?你父王母妃就是這樣教你的?教你不尊長輩,還要指責長輩嗎?爲了一個男人,你竟然如此的衝撞指責你的皇祖母!”

太皇太后被氣得不輕。

“皇祖母要是做得對,興寧也不會這樣說。”

“啪!”

太皇太后氣得一甩手,就給了興寧一巴掌。

靜寧嚇得趕緊扯着興寧跪下,她自己不停地叩頭:“皇祖母息怒,姐姐只是太想念國舅了,姐姐愛國舅愛了那麼多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她……皇祖母息怒!”

“恨嫁是吧!哀家現在就讓你父王母妃把你嫁了!”太皇太后氣得吩咐喬依兒:“依兒,立即傳楚王夫妻進宮!”

聽到太皇太后現在就要讓父母把她嫁了,興寧怒極而笑,“皇祖母,你終於承認了,對吧,你根本就不想替興寧和元缺指婚,在你的心裡,元缺那個外人比興寧這個孫女兒更重要。你那麼多的皇孫,皇孫女,卻早早就開了口說皇孫們的婚事由其父母作主,怕耽誤了你的那些皇孫們的婚事,可是皇孫女們的婚事,你始終沒有開口,就算諸位妹妹都還年幼,可興寧不再年幼,興寧都十八歲了,像興寧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興寧卻……”

“你!”

太皇太后被興寧指責得又啞口無言,半響才怒道:“家宴上,你也看到了,元缺對你根本就沒有意思,他是什麼人,他對你沒有意思,你以爲皇祖母就能硬把你指給他了嗎?他又不是你皇叔,你皇叔是皇祖母所生,有親情在,你皇叔纔會屈服。元缺是誰?皇祖母如若逼他,他一走了之,你這輩子都休想再看到他。興寧,皇祖母哪有不想成全你的心願,是皇祖母無法成全,你以爲皇祖母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天下無敵了?皇上尚且有無法辦到的事情呢。你竟然如此的誤解皇祖母,枉皇祖母平時那般的疼你。”

興寧冷笑着:“皇祖母疼興寧嗎?元缺爲什麼不喜歡興寧,還不是因爲相處的時間太少,他不知道興寧的好,如果皇祖母全心向着興寧,只要元缺進宮就差人通知興寧,不用興寧整天守着慈慶宮也能見到元缺,相處時間長了,元缺就會對興寧有感覺。說到底都是皇祖母無心成全興寧,不過是嘴上說說。”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太皇太后氣瘋了,吩咐着左右:“把她給我趕出去,命楚王把她帶回去,好好管教,反思反思。”

興寧悲愴地笑着:“不用趕,我自己走!”

說着,扭身就走,那淚迎着屋外撲來的春風飄落。

太皇太后的臉都綠了。

她是真的想把元缺和興寧湊成一對的,也真心疼愛着興寧,可在這件事情上,元缺不鬆口,她又是真的沒有辦法呀,畢竟她與她的皇帝孫兒對元缺過於倚重,她不能把元缺逼走,她可以把任可人逼走,都不能把元缺逼走。

興寧的年紀也不能再拖下去,元缺無所謂,男人嘛,年紀再大,只要有身份,有地位,有權勢,依舊可以娶十幾歲的女娃兒。她正在想着該替興寧尋一門親事了,沒想到興寧今天就找她鬧了一場,氣得她的肺都要炸了。

好,興寧恨嫁,那她就讓楚王立即把興寧嫁了。

反正在興寧的心裡頭,她這個皇祖母已經是個壞人,壞人她又不是第一次當,她不介意再當一次。

興寧與太皇太后的關係,在寒初藍幾句話的挑唆下,瞬間瓦解。

楚王夜宸知道女兒竟然跑到太皇太后那裡大吵大鬧一場後,非但沒有安撫女兒,反而生氣地甩了女兒一巴掌,然後帶着楚王妃趕緊跑到慈慶宮去請罪,被太皇太后訓了一頓後,太皇太后吩咐夫妻倆,立即替興寧尋一門親事,以後興寧的婚事交由父母作主,宮裡頭不再管着。

楚王知道興寧的得寵隨着這一吵一鬧中成爲了過去式,只能惶恐地帶着王妃離開。

經興寧這樣一鬧,太皇太后便下了一道懿旨,所有皇孫女的婚事,皆由其父母自由作主。

算是讓衆郡主們鬆了一口氣。

不用再擔心像興寧那樣了。

雖說太皇太后命楚王給興寧尋一門親事,畢竟興寧是楚王府的嫡長女,哪怕在太皇太后面前失寵了,在楚王府上還沒有失寵,親事自然不能馬虎,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挑到郡馬,所以興寧依舊待字閨中,整天在心裡怨恨着太皇太后,又瘋狂地思念元缺,對於那些迷戀元缺的女子,她更是展開瘋狂的報復。

她第一個要報復的便是夜錦英,她請求自己父王派人到新城別莊去殺了夜錦英,楚王非但沒有阻止她,反而覺得她的性格遺傳了自己的,不過夜錦英終是陳王府的大郡主,哪怕被安排到別莊去了,也不能隨意殺掉,只能以意外的方式除去。

於是楚王答應了興寧,會派人去一趟別莊,放幾條毒蛇到夜錦英的房裡去,現在春季了,蛇也要結束冬眠出來活動的,有毒蛇出現,還算正常。

夜錦英沒有防備,又沒有武功護體,身邊無一得力之人,保證會讓毒蛇咬死。

父女倆卻想不到夜錦英已經易了容,回到了帝都,並且忙着與寒初藍開酒樓,此刻在別莊裡的夜錦英不過是由一名丫環假扮的。

寒初藍帶着司馬燕回到了長風苑,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休書。

拿到休書的那一刻,司馬燕立即回覆先前的個性,連向寒初藍叩個頭行個禮都不再有,冷然離去,什麼東西都不帶,反正她來的時候,也只有她一個人進府,其他物品都是寒初藍送的。

“瞧她被休了還那麼得意。”

星月哼了一聲。

寒初藍笑着:“她能不得意嗎?太皇太后承諾了,會命文定侯給她尋一門好親事,她被休回府,非但不會受到欺負,還能再嫁人,而且還不會嫁得太差,依舊能當她的貴夫人,自然是得意洋洋的。”

“世子妃,休了一個司馬燕,會不會還來一個司馬燕?”

星月頗爲擔心地問着。

寒初藍拿着筆隨意地在紙張上面畫了個一烏龜,星月笑道:“世子妃的烏龜畫得真好,像真的一樣。”

寒初藍笑道:“我家裡養着一對烏龜,我天天瞧着,所以畫烏龜畫得最好了。現在太皇太后是不會再往長風苑裡塞女人的了,千澤不在嘛,她再往長風苑塞女人幹嘛?陪我睡覺嗎?”

星月失笑,“世子妃也不害臊。”

“我臊什麼?我是女的,她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她也有,最多就是比一比誰的波大。”

星月就算性子最沉穩,聽着寒初藍這般大膽的話,也忍不住紅了臉。

雖說她不是很明白波是什麼意思,但比大小,她還是能聽懂,一連貫起來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寒初藍忽然擡眸似笑非笑地瞅着星月,似笑非笑地說道:“星月,你的最大。”

音落,星月消失在她的面前。

寒初藍在屋裡放肆地笑了起來。

……

食福酒樓在這兩天就要開張營業了,裝修已經完全弄好,現在就是在做着開張的準備。招牌已經掛出去了,對於有新酒樓要開張,大家都很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試試新酒樓的酒菜是否好吃。

夜錦英忙得團團轉,在寒初藍還在宮裡頭鬥着老太婆的時候,她騎着馬去辦事,那馬是寒初藍送給她暫時騎騎的,不是真的送給她,寒初藍說這馬兒有靈性,是她寒初藍的坐騎,名字都叫藍騎。

藍騎也真的極具靈性,寒初藍來的時候,藍騎就與寒初藍親近,不理夜錦英,寒初藍走了,藍騎又對夜錦英親暱不已。它像是知道自己目前的主人是夜錦英似的,屬於有靈性又有點萌的馬。

除了寒初藍和夜錦英,其他人想近藍騎的身邊,難,它會用馬蹄招呼你。

要是有人想偷藍騎,就算被牽着走了,藍騎也能甩掉偷馬賊,自己跑回來。

當初寒初藍從歐陽易那裡奪得藍騎,一路回城,後來就被藍騎跟着不放,非要揪着她這個搶馬賊向主人邀功,要不是夜千澤,寒初藍當時真的無法擺脫藍騎的跟蹤。

夜千澤把藍騎買來,寒初藍也養了一個月,她猜測着藍騎應該不記得以前的舊主了,也就是那個青衣男人。

夜錦英騎着馬回城的時候,在城外十里亭那裡遇着一個青衣男人,那個青衣男人應該是趕路累了,便在十里亭下休息一下,瞧着夜錦英騎着藍騎奔跑而過,他忽然兩眼一亮,然後伸手至嘴邊,捏着嘴吹了一聲口哨。

藍騎聽到那聲口哨,立即停止奔跑,因爲它剛剛就在奔跑,忽然停下來,前蹄自然而然地揚起,一個急轉身,然後馬背上的夜錦英就很可憐地被藍騎甩了下來,摔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她哎喲一聲,藍騎卻把她丟下,朝十里亭下的青衣男子奔跑過去。

“該死的藍騎!”

夜錦英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低聲咒罵着。

想到藍騎跑了,夜錦英又緊張起來,寒初藍可是很喜歡藍騎的,藍騎跑了,她怎麼向寒初藍交待?她扭身,趕緊就去追藍騎,看到藍騎跑到十里亭下,親暱地用馬脖子去磨蹭着那個青衣男子,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伸手就抓住了藍騎的馬繮繩,扯着藍騎就走。

“你幹什麼?”

青衣男子便是歐陽易。

歐陽易在大年初三就奉了歐陽烈的命令,秘密潛入大星王朝,尋找那個搶了他的馬,卻又長得極像歐陽烈的女子。這一次潛入大星,他直往帝都而來,因爲臨川城直上是通往帝都的路線。

此刻他到了帝都,但還沒有進城,趕路趕得有點累了,纔想休息一下,意外地就看到了他的寶貝馬兒。

夜錦英淡冷地瞟了歐陽易一眼,淡冷地應着:“我拉我的馬。”

歐陽易瞪着夜錦英,“你的馬?你敢說是你的馬?”

夜錦英又淡冷地瞟着他,淡冷地說道:“不是我的馬,還是你的馬不成?”

歐陽易冷笑着:“你真說對了,這馬就是我的!我就是馬的主人,我的馬在年前被人偷了,我當時在臨川城投宿,隔天這馬就不見了。”

“笑話,誰偷你的馬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偷你的馬了?你的馬不在那裡嗎?誰偷你的馬了?”夜錦英瞟一眼不遠處的那匹馬,是歐陽易現在騎着的馬,又上下打量着歐陽易,冷笑着:“我瞧公子長得人模人樣的,原來是空有外表,敗在其中,這種騙術也敢出來丟人現眼,快點閃開,否則我就報官了!”

騙術?

歐陽易黑下臉,“你說我是騙子?”

“你就是騙子!你想騙走我的馬。”

“這馬本來就是我的,是你偷了我的馬,你這個偷馬賊。”歐陽易氣極,這馬明明就是他的,他還要靠這馬去找寒初藍呢,可此刻馬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卻不見那個女子,雖說馬的身邊還是個女子,卻換了一個陌生的,與他皇伯父沒有半點相似的。眼前這個女子長相平淡,是那種天天對着也不會有印象的平凡人,易了容的夜錦英要替寒初藍經營酒樓,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能易容成個大美女,免得招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星月纔會給她一張平凡的人面皮,此刻的她,走在大街上,引不起半點注意。

再說了藍騎本來就是他的馬。

夜千澤不過付了五十兩銀,就想買走他的馬,沒門!

“你那隻眼看到我偷你的馬了?”

夜錦英不客氣地反問着。

歐陽易一塞。

他兩隻眼都沒看到。

他甚至不知道是誰用五十兩銀就把他的馬牽走了。

“沒看到,對吧?沒看到我偷你的馬,你憑什麼說是我偷了你的馬?”

歐陽易理虧,放緩了語氣,問着:“那你說,這馬你是從誰手上得來的?是不是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手裡得來的?”

十六七歲?

寒初藍不就是十六七歲嗎?

難道寒初藍見過這個男人?

夜錦英在心裡猜測着,臉上卻淡定地答着:“這馬是我弟妹買的,至於她從誰手裡買來的,我不知道,反正這馬到了我弟妹手裡,就是買來的,而不是偷來的。”

“她有說買了多少錢嗎?”

歐陽易再追問着。

“與你何干?你立即閃到一邊去。”

夜錦英警惕地哼着,拉着藍騎就想走,可藍騎遇着了舊主,就是不肯走,哪怕歐陽易不再攔着夜錦英,她也無法拉着藍騎再走動一步。

“藍騎,咱們回去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夜錦英就是拉不到藍騎,歐陽易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着她費力都無法拉走藍騎,他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雙手環胸,那副看戲的樣子讓夜錦英氣恨不已,向來忍性十足的她,差點就要發飆了。

“你說馬是你的,馬怎麼不跟着你走?”

歐陽易嘲笑着。

“藍騎是母馬,好色,瞧着美男子,死賴着不走。”

拉不動藍騎的夜錦英氣得應了一句,歐陽易的俊臉立即拉得老長老長,像馬臉了。他沒好氣地糾正夜錦英的說詞:“你的眼睛是不是長在頭頂上的,我的是公馬,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色了母馬?不過你還真說中了,我的馬是挺好色的,瞧着美女了,自己就跑去,你拉不動它,只能怪你不是美女。”

藍騎低低地嘶鳴兩聲,似是在抗議歐陽易的話。它什麼時候成爲色馬了?它一直都忠於主人的好不好?

“你閃一邊去!”

夜錦英拉得累了,便停止再拉扯,站在一旁微喘着氣。

歐陽易嘻嘻地笑着,走上前來,從她的手裡扯馬繮繩,夜錦英擔心他會搶走藍騎,死活不肯放手,還斥着:“你再搶我的馬,我就喊救命了。”

“我說了,這馬是我的!你不相信,你先放手,我拉它走動走動給你看。放心吧,我現在是不會搶回它的。”夜錦英的話告訴他,這馬不是夜錦英的,而是夜錦英弟妹的馬,他想知道那個買了馬的正主兒是不是他要找的那個少女。

“我幹嘛要相信你的話?你想讓我相信也行,你先給我五百兩押在我這裡,我才能放手,否則你跳上馬背,騎着馬就跑了,我去哪裡追回藍騎?”

夜錦英力道不如歐陽易,自知搶不過歐陽易,便提出了要求,“我弟妹說了,這馬,她花了五百兩買回來的。”

歐陽易眼神一沉,五百兩?不是五十兩?那個用五十兩就買走他馬的人,一轉手就賺了十倍!最主要的是,馬兒轉手數次,教他去哪裡再尋那個少女?

用力地,歐陽易扯過了馬繮繩,拍拍藍騎的頭,問道:“你還記得上次搶走你,騎着你跑的少女嗎?現在就帶我去找她!”

夜錦英搶拉回繮繩,聽到歐陽易對藍騎說的話,她冷笑着:“你以爲這馬真是你的了?就算原來是你的,現在也不是你的了。還讓馬給你找人去?你咋那般沒用?馬是畜牲,你連畜牲都不如!”

“你!”

歐陽易被她這樣罵了一句,有點生氣,要是對方不是女人,他真想把夜錦英扔到一邊去。他的好修養又讓他做不出來,夜錦英硬是不讓他拉走藍騎,但夜錦英又無法在歐陽易面前騎走藍騎,兩個人便這樣僵住了。

半響,歐陽易向夜錦英屈服,他從這個女人的眼裡看到了一股韌性,他要是不讓步,這個女人還真的會和他僵持到地老天荒。

於是,他鬆開了馬的繮繩,對藍騎說道:“烈風,你先隨她回去,我跟着。”烈風纔是藍騎原來的名字。

藍騎又低低地嗚鳴兩聲。

也不知道藍騎是不是真的聽懂了,歐陽易說了這句話後,夜錦英再拉它,它就願意走了。夜錦英趕緊翻身上馬,不用她踢馬肚子,藍騎就撒腿往前跑,夜錦英都還沒有捉緊馬繮繩,被藍騎這樣猝不及防地奔跑起來,整個人往後一跌,竟然又被藍騎摔下了馬背,跌落在地上,又一次摔得四腳朝天,頭還差一點就要吻上歐陽易的腳呢。

歐陽易居高臨下地睨着這個跌得四腳下朝天的女子,很想不笑,卻又忍不住,乾脆放肆地哈哈笑起來。

饒是易了容,夜錦英也窘紅了臉,窘得不行。

歐陽易一吹口哨,藍騎又跑了回來,停在夜錦英的身邊,歐陽易朝前彎下腰去,笑着對夜錦英說道:“還活着吧?”

夜錦英不理他,趕緊爬起來,連身上衣裳的灰塵都懶得去拍乾淨,就趕緊再次翻身上馬,歐陽易忽然又一吹口哨,藍騎瞬間又奔跑起來。

沒有任何意外,夜錦英第三次被藍騎摔下了馬背,第三次摔得個四腳朝天,一次比一次狼狽。歐陽易哈哈大笑,喚回藍騎,再請夜錦英上馬,夜錦英遭到他的戲弄,怒火大起,人爬起來,氣憤地撲向歐陽易,就像寒初藍當初撲向元缺一樣,歐陽易猝不及防的,被她撲倒,她隨手在身邊一抓,抓到一把泥土,扳開歐陽易的嘴,她就把那泥土往他的嘴裡塞來。

然後夜錦英趕緊跳開,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歐陽易爬起來,拼命地吐着嘴裡的泥土,顯得極其狼狽,這大星王朝的女人咋那般的強悍?

065 獨闖帝都上068 暴怒的寒初藍009 我寵的055 藍騎055 藍騎040 千澤你很想當爹031 不聲不響親了她048 我不爲他人作嫁衣061 一朝分娩兩分離016 涼拌青瓜061 誰在謀害誰028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053 你想要鳳凰令嗎019 計劃藍034 無貨也談交易013 爲難074 你說過請我吃飯046 讓他們亂成一團077 溫馨072 我來接我的妻兒051 兩道免死金牌兩份深情014 鬧鬼022 怒罵興寧032 懷上了002 血吻053 哄妻087 失策呀失策029 回孃家062 天價相公072 元缺之怒022 怒罵興寧048 這是一個契機049 夜探皇宮030 竟然是她059 一輩子的配角071 顫抖的深吻081 我妻032 懷上了036 我家藍兒的專利055 邪肆師尊061 誰在謀害誰076 幫她洗澡是件磨人的事083 大結局下031 婚姻是一場賭博027 滴血認親上083 劇變023 兔子怒了也咬人077 被逼婚的夫妻下073 岳父vs女婿060 用隱忍去換他的崛起026 少帝的試探002 血吻093 回京048 這是一個契機010 宋芳華的報復047 清晨001 豔舞072 笑死人072 笑死人024 又狗血又坑爹001 奔赴千里只爲妻065055 邪肆師尊003 她的男人她的夫007 意外058 犀利人妻075 三個男人062 別弄髒衣服080 打架不是人乾的活018 元缺的婚事008 坑的就是他022 誰毒了誰066 孩子081 又遇元缺080 結局前奏二041 說起身世上080 打架不是人乾的活027 滴血認親上043 討關心063 默默地寵027 滴血認親上057 整治顏氏013 爲難005 周妃056 千澤的坦誠他的身世019 計劃藍061 一朝分娩兩分離031 女人要自強029 殘忍的分析056 允婚007 意外014 情深恨深痛徹心扉067 酸味真濃023 夜錦英037 情人相見如敵010 她和我住055 邪肆師尊021 抱一下不會少塊肉078 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