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蒸騰,朦朧了燈光,透過半垂的紅色湖絲帷幔,半個高大的浴桶半隱在瀰漫的霧氣中,更加隱約的則是一道背影……
江夏抱着換洗的浴袍和褻衣,鼓起勇氣、硬着頭皮走過來,臨門之際,卻終究有些氣短……心跳!
她有些缺氧的窒息,一定是霧氣太重,影響了呼吸!
她還有些腿軟腳麻,一定是這一天被磋磨的太狠了,累的腰痠背疼腿抽筋,需要某某藍瓶鈣補一補!
她心底裡有個衝動,轉身逃跑——只是,多年咬着牙獨立支撐的種種,早已經讓不肯服輸的習慣滲入了血脈骨髓,讓她實在做不出示弱逃跑的事來!
此時,此處,她已經沒了退路!
做了兩個深呼吸,江夏擡起頭,眼光堅定了,視死如歸一般,挺胸擡頭,往那道帷幔後邊走進去。
朦朧的燈光輝映着,霧氣蒸騰的浴桶中,徐襄已經坐在了浴桶之中,肌膚如玉,墨發如瀑!
他微微垂着頭,頸肩和背部上,那如瀑的墨發彎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襯着玉一般的肌膚,原本衝撞超強烈的色彩對比,卻被燈光和霧氣柔和了去,彷彿做了柔光處理的畫面,清晰度的犧牲,換來的是如夢似幻般的極致美好!美得不似真人!
江夏有些不忍破壞這美好的畫面,她躑躅着,不忍上前。
“娘子,你幫爲夫洗完,回房慢慢讓你看可好?”一聲輕笑,伴着一句輕柔的問話傳過來。
江夏驀地一陣,然後擡眼,對上不知何時轉過身,望過來的含笑眸子……臉頰轟地一熱,瞬間火燒火燎起來。
吖,看男人洗澡還被捉現形,沒臉見人了……
下一瞬,江夏打了結的腦子就轉過彎兒來——眼前這個男人貌似剛剛與她拜了堂成了親,有衆多人爲見證,如今,她看他已經是合理合法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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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可以,應該……正大光明地看臉、臉手、看脖子底下大片的私密地……還能那啥那啥……
嗤,你丫都成了我碗裡的菜了,我拿筷子用餐之前,看看咋了?
害羞個毛線呀,又不是沒見過……不說影視劇、那啥動作片,就是真人她也在實習時見了無數……姐是學醫的呀,什麼沒見過!
給自己打足了氣,江夏終於鼓起勇氣擡起頭,微微揚着下頜,目光保持着斜睨的角度,帶着點兒傲慢、帶着點兒似笑非笑……她挺胸擡頭地走了過去。
“徐相公……不要……着急!”江夏一開口,磕磕巴巴的一句話,就露了心底的虛。
她恨得差點兒擡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再次握握拳,給自己打點兒氣,然後,儘量平復着臉上的表情,也不刻意做什麼強硬、猥瑣姿態了,只上前,將手中的換洗衣物放在旁邊的衣架上,然後挽了衣袖,端正姿態給徐襄洗頭。
雖然沒給徐襄洗過頭,但江夏對自己的洗頭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前一世,爸爸媽媽去了之後,她不止一次給弟弟妹妹洗頭……
好吧,長長地頭髮看着漂亮順滑,但洗頭卻着實是一件困難費時的大工程。江夏儘量放柔着自己的動作,一點點替徐襄洗乾淨頭髮、頭皮,還沒忘用自制的護髮素做了一個簡單的護理。然後,她拿了一條純棉的布巾子將徐襄的頭髮包裹起來。這才重新拿了一塊帕子過來,替徐襄擦背……洗澡
努力讓自己垂着眼,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心跳,儘量不讓自己的眼光往某個敏感部位看……她在自己心裡給自己說,就當給病人治病了!
可是,爲什麼她的呼吸會加重?爲什麼她的心跳會加快?爲什麼她拿慣了針、刀的手會抖得跟羊癲瘋一樣?
“呼……”江夏轉回身,用力地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呼吸心跳,活動活動手指,平復了一下羊癲瘋發作症狀。
一瞬,她轉回身來,再面對上浴桶中漂亮精緻的人體,羊癲瘋症狀得到了很大的好轉,她再次呼出一口氣,拿着帕子,專心致志地給徐襄擦起背來。
她的動作明顯很快,也談不上多輕柔,只能說差強人意,清水沖洗一遍,用浴液搓洗一遍,再用清水衝乾淨……
江夏暗暗吐出一口氣來,拍拍徐襄的肩頭,低聲道:“起來,我給你再用清水衝一遍!”
說着,她走到旁邊備用的熱水桶旁,兌了半盆溫水過來,回頭,猝不及防間,嘩啦一聲,一個半絲兒不掛的身體突然從浴桶裡站起來,水流從他精瘦卻挺直的腰身流下來,滑過結實臀和修長的腿,再嘩啦啦落入浴桶之中去……
江夏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眼前的‘美色’,足足呆了五秒鐘以上,方纔倏地回過神來,刷地轉開眼。
“娘子,……冷!”徐襄帶着一點點小委屈的聲音響起。
江夏呼出一口氣,下意識地轉眼看過去,又以更快地速度轉回來,急急地開口,卻在不知覺中帶出一抹顫音兒來:“你回過身去!誰讓你轉過來啦!”
“哦!”徐襄乖乖地應了一聲,背轉過身體去。
江夏這才半扭着頭,上前兩步,伸手將臉盆裡的水舉高,嘩地一下澆在徐襄身上!
“好了,好了,你出來!”江夏一邊示意着,一邊沒忘了伸手拿了一條大布巾子,伸着手臂將徐襄的下半身裹住。
然後,她一隻手揪着布巾,一隻手扶住徐襄,讓他從浴桶裡邁出來……
“啊,好滑!”徐襄剛剛從浴桶中出來,踩在木屐之上,卻一個沒踩穩,腳下一滑,身體就往前撲過來,江夏根本沒過腦子,身體就無比忠實地衝了上去,伸開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徐襄仍舊溼淋淋的腰身……
伸開手的同時,無人揪着的布巾子毫不意外地滑落下去,江夏光着的手臂、一雙手,就實打實地摟在了徐襄紅果果的腰上……其中一隻手,更是意外地撫上了一個彈性驚人的所在!
幾乎在察覺到沒了危險的同時,她的手再次不經思考地摸了摸,捏了捏……
徐襄無聲一笑,眸子幽暗着低下頭來,貼在懷中人兒的耳畔,低聲問道:“娘子,可還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