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離去多長時間,就抱着一推柴火回來了,往地上一摔,將葉挽卿嚇的坐了起來,看他手法嫺熟的點燃柴火,她宛然一笑,美得連天地都失色了。
少年拍了拍手:“你把衣服脫了。”
“啊……”看的發愣的葉挽卿捂着衣襟,紅暈染上臉頰:“你救了我的命,按理說你提出任何條件我都是應該答應的,可以身相許確實有點爲難,你要不要換一個條件,是要富甲一方,還是要權傾一城?又或者……”
少年拔出刀,刀身倒映着他的面具,葉挽卿臉色微變,她死了兩次,還以爲遇到好人,纔跟他好言相向,沒想到他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想趁着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隱蔽地方,強佔精疲力盡的她。
少年舉起手上的刀,就在她準備撲上去拼死一搏的時候,爽朗的笑容如同清泉般在耳邊響起,她看見他正在割自己的衣服,綁樹枝做衣架,她的臉火燒火燎的:“笑什麼笑。”其實她最想說的是,什麼都不說,還害的我誤會你了。
“我哪知道你會想歪。”他無奈的勾起嘴角,半塊面具下圓潤的下巴格外好看。
“你一個大男人,手裡還拿着把刀,我又長得這麼漂亮,是人都會想歪的好不好。”
他大聲笑了起來,葉挽卿達到目的,滿意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少年背對着她,清瘦的背影卻讓人感覺十分有安全感:“你爲什麼要救我,難道你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她的記憶還不全,所以不敢貿然下定義。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他十指相握,望着雜草後平靜的水面,忽然想起水中的那一吻,渾身都緊
繃住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這份莫名的情愫深埋心底。
葉挽卿將衣服搭在他支起的架子上,柴火燒的很旺,她睡着之前嘟囔道:“你應該多笑笑纔好看。”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會,保存體力,這樣才能重新返回王府,跟她的夫君還有姐姐好好團聚,他們害的她穿越之後差點死掉,這筆賬她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斬草除根!
少年聞言心中第一次有些暖意,他站起身子,等衣服烘乾了之後,處理掉未燃燒盡的柴火,將衣服蓋在她纖細的身上,望着她絕美的容顏,伸出的手卻久久沒有落下,今日他能救下她,以後的日子就要靠她自己堅強的走下去了。
夜色籠蓋大地,掩蓋住他消失的背影。
東炎國十七年,夏末秋初,早晨,天氣微涼,綏城郊外的一個小村莊。這原本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只是,今天卻發生了一件不太平常的事。
村子裡的人都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江岸邊,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驚訝中帶點好奇,好奇中又帶點恐懼。而在他們的層層包圍之下,躺着一個衣衫凌亂,渾身都溼透了的年輕女子。那女子長得很美,鵝蛋般的小臉,五官精緻得如同畫師筆下的仙子。可是此時,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卻蒼白得像一張白紙,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生氣。
有人在竊竊私語,“誒,這個女人不是昨天早上被浸豬籠的那個麼,叫葉什麼卿的,就是世子爺新納的那個小妾。”
有人點頭附和道,“好像真的是她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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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見一個長得很粗壯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上前邁了一步,盯着那女子的
臉看了半晌,這才確定的點點頭道,“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說罷,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腦袋道,“早上我跟大李去集市上,還看見有人張貼告示說一百金懸賞她的屍首呢,感情是被水衝到這裡來了。”
衆人聽到這話,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連眼睛都亮了,一百金,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他們也許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錢。村民們都各自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又多了一絲興奮,不過說歸說,卻沒有任何人動。
正當大家討論得正起勁,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老者卻沉吟了一下,然後一臉凝重的說道,“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你們想想,她是昨天早上被浸豬籠的,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在水裡泡了一天,咱們暫且不說她是怎麼從那豬籠子裡出來的,可是,她在水裡泡了一天一夜都還沒死,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爲爲了防止識水性的犯人趁機逃跑,所以那關人的豬籠子做得無比結實,底下還幫着一塊大石頭,而且犯人也會被捆住手腳,所以說,一般人絕對不可能逃得出去。
聽他這樣一說,衆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能從那豬籠子裡逃出來,更不可能,在水裡呆了一天一夜還不死。莫非她……正在這時,突然只聽得一個聲音道,“快看,她動了!”
葉晚清覺得有些冷,所以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體,她還覺得累,想要就這樣繼續睡下去,可是爲什麼這麼吵呢?她脾氣向來就不怎麼好,所以當即便坐了起來,語氣很不友善的喝道,“閉嘴!”然後,她突然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是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