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輕言想不通,乾脆就不想。
等他們快睡着時,客棧大廳傳來敲門聲,接着是驚呼詢問的聲音。
花輕言模模糊糊的想着,看來是那對姐妹、白衣男子、三男兩女中的最年輕的少年,以及那個五個兄弟裡的年紀最大的回來了,他們四個,就是在關鍵時刻逃掉的五個人。
待第二天,他們下樓,客棧十分冷清,四張桌子坐了五個人,他們身上的氣壓都很低。
那大塊頭老大沉不住氣。“砰”的一聲拍桌道:
“你們不去,那我自己去,我的幾個兄弟肯定都被抓了,我要去救他們!”
“誰說不去的,但總不能就這樣去吧,從昨晚已經知道,根本就是人在裝神弄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樣抵擋那些無聲無息的攻擊,昨日我的頭都差點被震傻了!”
“只有屏蔽符了,只有屏蔽符有種,但我們買的屏蔽符都是五階的,根本抵擋不住!”
“白公子,你還有更高級的屏蔽符嗎?”
那些人都看向白衣男子,而二十四五歲左右,容貌看起來不出衆,但氣質卻帶着俊雅之感,讓人一看就知道應是哪個大世家裡出來的。
白祁看了眼衆人,平靜的搖搖頭,大家一陣失落,那大塊頭忍不住怒氣衝衝道:
“我們只知道屏蔽符有用,現在沒屏蔽符,那就直接去丘山鎮,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其它人面面相覷,不太想直接去。
“我能畫更高級的屏蔽符。”
這時,被衆人無視的花輕言突然開口。
他們都看向平平無奇的花輕言,戒備道:
“你要給我們更高階的屏蔽符?有什麼目的?”
花輕言掃了一圈衆人,笑着道:
“都別緊張,我也是要去丘山鎮的,但我和我夫君對丘山鎮的瞭解太少了,連這丘水鎮的事,昨日未來之前也一無所知,所以我給你們符,你們告訴我你們所知道的關於丘山鎮的一切,我們一起去丘山鎮,如何?”
其它人面帶懷疑的開口道: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能畫更高的屏蔽符?”
花輕言和君墨寒看着都太過普通了,誰知道他們的實力會不會奇差無比啊。
花輕言挑挑眉道:
“我可以當場畫出來。”
畫符的工具早在當初學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所以她直接拿出來。
就在桌上,用的硃砂也不是普通的硃砂,而是用藥水調配過的,能鎖住更多的元力,讓符的威力更大。
當花輕言輕易的開始畫符時,一個個都無語的看着花輕言。
“哪個符籙師畫符會這麼隨便,就算不沐浴焚香,那至少也要修煉屏息收心吧。”
“你不會實在耍我們吧?”
“閉嘴,安靜!”白祁突然對他們厲聲喝道,他無比驚詫的看着花輕言,看着她的筆在紙上如同游龍般翱翔,手法I流暢,符紙上的線條不見一絲凝滯,帶着滿滿元力的流光劃過,當最後一筆筆尖一勾,一道嗡響襲向四面八方。
衆人都驚訝的看着花輕言畫出來的符,上來還傳來強大的元力氣場。
“九、九階屏蔽符!!”
“這,這真是屏蔽符?!”
白祁震驚的搖搖頭道:
“不。不止九階!這不是黃級九階符籙,這是玄級一階符篆,但不可能啊,黃色的符紙怎麼可能承受的住玄極一階的符!”
其它人聽到是玄階符,忍不住驚得出聲道:
“玄階的符篆?那不是傳說上界纔有的符篆?!”
“白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了?玄階符不是用灰色的符紙畫的嗎?”
白祁看向花輕言的目光都不一樣了,裡面閃着灼灼的光,他忙對着花輕言拱手道:
“這位前輩,小輩是龍陵國符籙世家的白祁,不知前輩是哪位大師?”
花輕言忙阻止道:
“哎!別叫前輩,我還很年輕呢!我可不是什麼大師,只是偶然改了下這朱靈砂的成分,讓它能鎖住更多元力而已,重點就在這朱靈砂上。”
白祁看向那帶着淡淡藍色的朱靈砂,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朱靈砂可否借小輩、借我一觀?”
花輕言抽抽嘴角道:
“等我把剩下的畫出來,就把這朱靈砂給你,但你們得保證,關於丘山鎮的事,必須知無不言!”
白祁毫不猶豫的點頭,其它人都覺得花輕言肯定是在謙虛,連白公子都說是玄階的符,這個其貌不揚的人說不準真是大師,否則她哪能說畫符,隨手就畫了,一點都不受他們的影響。
花輕言很快,就將屏蔽符都畫出來了,一人三張,包括她和君墨寒,必備不時只需。
剩下的白祁當場試着畫了,一畫出來,衆人都有些失望,只有七階,但白祁卻驚得差點把手裡的朱靈砂都打翻了。
只不過是朱靈砂改進了,卻一下子提升了符篆的兩個級別,太不可思議了!
白祁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朱靈砂收好,想了想,又放在掌櫃那裡,囑咐說若是他沒能回來,就請掌櫃送去龍陵國白家。
花輕言根本不用擔心朱靈砂的成分,因爲那藥劑白家肯定分析不出來。
她見白祁都安排好,便說道:
“走吧,邊去丘山鎮,邊說關於丘山鎮的事。”
白祁想到囑託掌櫃關於朱靈砂的事,,有些尷尬,但看花輕言根本沒在意,心裡對花輕言更有好感了。
他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花輕言。
原來,他的哥哥是龍騰學院的學生,卻在三個月前來丘山鎮失蹤,魂燈若隱若現,像是隨時會熄滅,若是熄滅,就說明人死了。
家人很擔心,他帶着人自告奮勇前來,誰知道來這個一個月了,其它人不是死就是失蹤,他本來想直接去丘山鎮,偏巧掌櫃的兒子也失蹤了,好幾夥人答應幫忙尋找。
他要弄清楚每晚到底丘水鎮的人爲什麼失蹤,所以就商量一起行動,也有個保障,而他不管身份還是修爲,都是他們當中最高的,所以是由他來帶頭。
可剛開始,完全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第二天了,直到偶然發現了屏蔽符的作用。
昨晚終於知道那些聲音的真面目,卻損失慘重。
白祁所知道的消息就是所有失蹤的人都是被抓到丘山鎮去的,而丘水鎮那些守護鎮子的修士,則是鎮上原本的修士,他們自發的團結起來每日巡邏。
白祁知道的就是這麼多。
那對姐妹補充道:
“我之前聽說丘山鎮的人都還活着,並沒有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其它人也各自說出自己知道的,全都大同小異,對於籠罩丘山鎮的霧,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
他們邊說邊往丘山鎮而去,直到來到了門口,依舊不見任何人,但整個鎮裡,都是白霧,外面卻一點都沒有泄露出來,這就十分詭異了。
鎮門大開着,一副隨時歡迎其它人進去的模樣。
鎮門裡是茫茫的白霧,看着卻像是吞人的巨獸般可怕。
一時間,沒人敢往前一步,都不由看向花輕言,把她當成是隊伍裡領頭的。
花輕言在外面完全看不出什麼,不過,很快他們都隱隱約約好像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不但沒有讓他們都鬆口氣,臉色反而更凝重了。
花輕言微微蹙眉,開口道:
“走吧,敢進去的都跟我們一起進去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花輕言和君墨寒說着直接就去了,其它幾個相視一眼,也決定走跟着花輕言走進去。
他們暢通無阻的走進鎮裡,沒入了白霧中。
本以爲整個鎮都會白霧瀰漫,誰知道當他們都跨過那白霧屏障後,裡面豁然開朗,竟然無比清晰無比熱鬧,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管是叫賣的還是閒逛的,一個不缺,完全是一副熱鬧小鎮的場景。
這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花輕言等人的到來完全沒有驚動任何人,鎮裡的修士和百姓們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也有的在閒聊。
“啊,你們看,霧不見了。”
突然,那對姐妹回頭後驚叫出聲。
花輕言他們都回頭看去,鎮門外一片清晰,似乎剛纔穿過白霧的一幕是錯覺一般。
立刻看向其它方向,同樣見不到一絲的白霧。
衆人的臉色有些發白,這是對未知的恐懼。
“要、要不我們先走出去看看?”
有人提議着指着鎮門外。
花輕言看着鎮門口,突然搖頭道:
“出不去的,外面根本不是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原來我們進來前,外面的樹葉是黃的,但現在,卻鬱鬱蔥蔥。”
大家都仔細回想,現在是秋季,外面的樹葉自然很多事黃的,而現在看到的樹卻如春天般蔥鬱。
“怎、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丘山鎮也太詭異了,這麼多人,我們找個人問問吧,他們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肯定知道些什麼吧。”
大漢也就是康力一說着就拉住經過身邊的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問道:
“這位小兄弟,我想問問你這丘……”
康力一還沒說完,被拉住的人臉色突然猙獰,狠狠的甩掉了康力一的手,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