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9、可是你現在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
自從連夕被送進病房後,郝行雲寸步不離地守在病牀邊,仍憑周圍的人如何勸說讓他先去處理傷口,他全然不理會,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雙眸緊閉,安然昏睡的連夕。
“怎麼樣了?”閻戰走進病房,拉過站在病牀前一臉愁容的安夏北。
閻戰還穿着一身作訓服,好幾天沒有換洗過,衣服上到處是泥土和灰塵,臉色也因爲許久沒有休息好而顯得狼狽不堪。他帶着的部隊在災區已經進行了三天三夜的抗震救災,今天上午,他們這批人才被換下來。他還沒來得及回部隊換一身衣服,匆匆忙忙趕到了醫院。
“你怎麼這樣就過來了?”安夏北看着閻戰,雖然嘴上在抱怨,但是眼底裡卻是滿滿的心疼,她知道這麼多天他已經很疲憊了,不免心中更覺得難受。
“放心不下,先過來看看。”閻戰揉揉安夏北的頭髮,本來想抱抱她,但是又想到自己髒兮兮的一身,就把這個衝動忍下了。
“你去勸勸他,他的傷口很容易再受到感染,讓他先去處理傷口,死活不肯,這裡沒人勸得動他。”安夏北看着閻戰,一臉憂心。
小夕現在這個狀況,萬一郝行雲再倒了,她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閻戰點點頭,走到郝行雲身邊,用力將他一把從椅子上拉起來。
郝行雲剛想發火,但見到是閻戰,又硬生生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臉上的怒氣也忍了下去。
“怎麼?這纔多久沒見,你就變鐵人了?不知道累不知道痛了是吧?”閻戰沒好氣地瞪了郝行雲一眼:“小夕現在還躺在牀上,你連你自己都不好好照顧好,你憑什麼去照顧她?別她還沒醒你就先倒了。現在是逞英雄的時候嗎?趕緊給我滾回自己的病房,這裡暫時還用不到你。”
“陳路,史大凡。”閻戰衝着站在病房門口的兩人喊了一聲:“把你們隊長給我扛回去。”
“是。”
“是。”
陳路和史大凡立正應了一聲,兩人對視一眼,立馬開腿小跑到郝行雲面前,一左一右將他架住就往病房外拖。
天知道他們想這麼幹很久了,就等着閻戰這聲命令了。
邢天凡見這情況,聳聳肩,將頭湊近到郝流川耳邊:“這人誰啊?這麼牛?連你哥那樣的都能搞定?簡直跟我有得一拼嘛!”
郝流川沒好氣地瞪了邢天凡一眼,有時候真恨不得那根針把那張唧唧歪歪不停的嘴巴給縫起來,不該說話的時候總是跟個麻雀一樣吵個不停。
閻戰轉身看着郝流川,微微蹙了蹙眉,安夏北在電話裡大概跟他說了說這雙胞胎的事情。他對於郝行雲有個雙胞胎弟弟這件事情還是知曉的,只是他也跟其他人一樣以爲這個弟弟已經死了。
“72集團軍第一師師屬偵察營參謀長,閻戰。”閻戰走上前,朝郝流川伸出右手。
郝流川眯着眼睛打量了閻戰幾秒,並沒有將手握上去。反倒是站在郝流川身邊的邢天凡對閻戰充滿了興趣,一把推開郝流川,將手握上去,還使勁上下搖晃了幾下,一臉笑嘻嘻地盯着閻戰:“參謀長啊?好年輕的參謀長啊!哈哈哈哈······”
閻戰無語地抿了抿嘴,盯着邢天凡愣了幾秒:“所以,你是?”
“我?你問我是誰?”邢天凡糾結的抿抿嘴:“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哎,總之,這個身份問題有些複雜······反正我不是壞人!”
閻戰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用力從邢天凡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看出來了,你這樣的也當不了壞人。”
“他什麼意思?”看着閻戰離開的背影,邢天凡對剛剛閻戰那句話一頭霧水,只好拍着郝流川的胸膛問他。
郝流川聳聳肩,白了邢天凡一眼:“我怎麼知道?”
安夏北無語地搖搖頭:“行了,小夕這裡我看着,你們別在這裡吵着她了。”
“這就算是醫術再高明,遇上不聽話的病人也沒有辦法了。”替郝行雲處理傷口的醫生一邊收拾用完的醫療用品,一邊搖頭慨嘆。
閻戰皺眉:“他怎麼樣?”
醫生擡頭看着閻戰:“他的傷口再度裂開,流血過多,這幾天一定要臥牀靜養。他現在有些低燒,如果明天早上燒退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如果一直低燒不退,情況就不樂觀了。”
“我知道了,我會看着他的。”閻戰笑了笑,朝醫生道了句謝。
閻戰送走醫生後,回頭瞪着郝行雲。
郝行雲別開頭,一臉沉悶。
“我知道你擔心小夕,我們都擔心她,可是你現在情況比她好不了多少。”閻戰嘆了口氣,走到郝行雲牀邊的椅子坐下:“你先安心把傷養好,北北還在呢,先讓她替你照顧小夕幾天,這幾天你就給我好好在這裡躺着,哪兒也不許去,我會叫陳路看着你。”
“郝流川呢?把他給我叫來!”
“難不成你養個傷還要你弟弟陪着?”閻戰無語地白了郝行雲一眼,然後乖乖起身去爲他找郝流川。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郝流川剛進門,郝行雲就開始發出質問,語氣惡劣,態度也極其嚴厲。
對於郝行雲的態度,郝流川肚子裡莫名生出一股怒氣,但是看在此刻他正躺在牀上,又遇上連夕受傷昏迷,郝流川原諒了他不佳的心情。
“暫時還不知道。”郝流川平復了下心情,努力讓自己回答得十分冷靜。
“不要告訴我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我不否認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但是現在我的確沒有辦法回答你!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用你來質問我。”
“我現在不是在質問,是在詢問!那個沒了孩子正躺在牀上昏迷的女人是你的大嫂!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你還不肯告訴我你和她到底做過什麼嗎?”
郝行雲和郝流川你一言我一語,雙方的語氣裡都帶着隱隱的怒氣,是極力隱忍着的怒氣,若不是都顧及着對方特殊的身份,恐怕早已經爆發了一場大戰。
郝流川深呼吸了一口氣,移開原本跟郝行雲對峙着的目光,沉默了幾秒。
“今天晚上,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郝流川轉身,在離開病房前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