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來,拓奈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原本是清一色的男酒客中忽然多了不少的女性酒客,雖然沒有妙齡少女,但是少婦、歐巴桑、黃臉婆可是爲數不少,並且每天以幾何形狀的速度成倍增長着。這件事情真的非常詭異。
拓奈奈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觀察和分析後得出這件事的重要引發原因是那個蹲在她門口的男人。
雖然對她來說,酒客是男的女的都沒有多大的分別,可是,這些女酒客的到來全部都是因爲郭嘉而並非她的好酒,讓她多多少少有些氣悶,對待郭嘉的態度也就愈發的惡劣了。
這天正待打烊,忽然從店外走進來一個脣紅齒白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來,他眉目清秀,氣度不凡,穿着一身短衣勁裝,手上提着一個小小的酒壺,一路小跑來到店中。而這個時候太史慈剛剛抱起了門板打算關上,見他過來,笑着道:“客官,是買酒嗎?”
“是。”少年淺淺笑着,頓時間,只覺得雲開霧散,陽光從雲層中流瀉下來,街上萬千少女無不爲他心馳神往。
“可是我們已經打烊了,今天不賣酒了。”太史慈聳了聳肩膀很是抱歉的笑着。
少年聽太史慈這麼說有些失望,他四處看看,見到蹲在門口的郭嘉面前放着一壺酒,便指着說:“他那裡不是還有酒嗎?難道他打了最後一壺?”
太史慈伸出頭看了看門口的郭嘉,搖搖頭:“他的酒是跟老闆娘換的,不是賣的。”
“換的?那我也換一壺可好?”
“這個……”太史慈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怎麼給這個少年解釋郭嘉酒的來歷。
拓奈奈從廚房走了出來,她剛剛把明天要賣的酒準備好,這個時候準備上樓拿衣服去洗澡。她一邊挽着袖子,一邊從堂子上走過。這天天等到打烊的時候再來買酒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她對這一個並沒有覺得多好奇,只不過看了一眼,卻沒有想到就這麼一眼後,目光怎麼也挪不開了。
哇哇哇,沒想到這漢代還有這樣的好事,隨便碰一下都能撞上一個翩翩美少年,實在是太讓人幸福了。拓奈奈一邊雙眼冒着金星,一邊朝着門口走去,雖然她不一定要賣酒這個人,可是,去打望一下美男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
“小慈,怎麼了?”
“老闆娘,這個人來買酒,我跟他說沒有了,他說也想換一壺。”太史慈回答着拓奈奈的話,然後朝着郭嘉努了努嘴。
“換?你也想跟他一樣換酒?”拓奈奈揮揮手讓太史慈去給自己拿扇子來,對着眼前這個小帥哥問。
“是的,我下山一趟不容易,還請老闆娘能通融一下,賣給我一壺。”少年這麼說的時候已經有點着急了,他看了看天色,看樣子是趕時間。
太史慈將拓奈奈的扇子拿了過來遞給她:“我們店子裡有規矩,只要是打烊了,就不賣酒了,這位客官你還是明天請早吧。”說着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拓奈奈,用一種詢問的口氣問道:“我說的是吧,老闆娘?”
“沒錯。是這樣的。”拓奈奈接過了扇子,一邊搖着一邊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少年,想看看他接下來有什麼表現,說實在話,看美少年眼淚汪汪的可是比看他們春光燦爛要來得開心多了。不知道誰說過,每個人心裡都有虐待傾向,而她心中的虐待傾向就是看美少年的悲情歲月。
少年那飛揚的眉間陡然間就落了下來,他朝着拓奈奈苦苦一笑,“那請問老闆娘可否讓我在店中休息一晚呢?我身上沒有帶多餘住店的錢,今天晚上你們店子裡的活我都包了,算是我今天一晚的費用,可以不?”
一個如此讓人心馳神往的美少年,露出了一副這樣的懇請神態,拓奈奈心裡只覺得一軟,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正朝着自己門口趕來的蔡家車馬,轉身讓那少年進來:“也好,不過只此一晚下不爲例哦。”
少年連忙千恩萬謝,閃身進了店子,恰巧這時,蔡家的車馬挺穩,郭嘉站起了身子提着酒壺走到拓奈奈的面前,露出了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容,將酒壺遞給她:“老闆娘,今天又多謝了。”
拓奈奈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把搶過了酒壺,對着一邊的太史慈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給我把門關上!難道還要開着等人啊!”
太史慈當然知道拓奈奈做什麼生氣,連忙去搬門板準備關店門,而剛剛進店的少年也過來幫忙,他有些驚魂未定的問:“這位大哥,老闆娘爲什麼生氣?是不是因爲我做得這個留宿的要求實在無理?”
太史慈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拓奈奈柔着聲音喊道:“那位小哥,你過來下。”
少年顫巍巍的轉過頭去,只見拓奈奈一臉的陽光明媚的笑容,哪裡還有剛纔的怒氣沖天,不禁大大的嚥了一口口水,只在心裡暗叫這個女人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他雖然心裡這麼想着,可是卻也不敢不過去,只得提着酒壺朝着拓奈奈的方向蹭了過去,一直到了距離拓奈奈坐的椅子前面兩三米的地方纔站住,怯生生的問:“老闆娘叫我?”
“你叫什麼名字啊?既然你今天要幹活來訂食宿的錢,我總不好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吧。”
正實在是個美少年啊。某人拿着扇子半遮着臉孔,不停的留着口水,眼睛自從粘在了他的身上就離不開了。他不過十四五歲,或者更小一點的年紀,皮膚跟剝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細膩,真是讓人看着就忍不住上去咬一口,一雙大大的眼睛裡斂着明媚的波光,只是那麼微微的一擡眼睛就已經晃花了某人的心,此刻他正微微的朝着某人行禮。
“這是我的疏忽了,我真的該先報上姓名的。在下姓趙名雲,字子龍。”趙雲的聲音非常特別,低沉而帶着一點剛毅,聽上去很是舒服。他一邊道歉一邊規規矩矩的對着拓奈奈行了一個禮。而拓奈奈乍一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愣住了,然後手中那遮住自己臉孔的扇子“啪嗒”一聲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