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董卓盯着拓奈奈那雙瞪着圓圓的眼睛很長時間以後才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接着轉身朝着桌子邊走去,用一種看起來很平緩的聲音說道:“拓姑娘你還沒有吃晚飯吧?快點過來吃點東西吧。”
傍晚的風確實有些涼涼的,吹在人的身上有種沒有辦法抵擋的寒氣。可是,拓奈奈卻還是看見了,在輕飄飄的寒風中董卓的臉頰上淡淡染上的紅暈。
真是奇妙的一件事,男人居然也會臉紅,而且,臉紅的這個男人居然是董卓。對於拓奈奈這樣一個從來都是生活在厚臉皮的環境中的四有新人,實在是對於臉紅這個詞太過陌生。這猛得一見還挺新鮮。
“那就吃東西吧。”雖然新鮮,可是要是一直盯着董卓看,可能這個傢伙也會生氣的,她可是沒有忘記董卓其實是一個很殘忍的傢伙,她可不想因爲這個傢伙一個惱羞成怒把她給就地正法了,那她就實在是太不划算了。要知道她可是來斡旋關係,順便敲詐一下蔡家的老本的,可是不想連事都沒有辦成就直接丟了腦袋。
她不是孫權,做不來那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冤枉買賣。
桌子上擺的都是一些很精緻的點心小菜和幾盤水果,看起來不像是晚飯,倒是像英國人的下午茶。拓奈奈不禁開始YY,如果這個時候能來兩杯卡布奇諾一定會更加完美了。
“拓姑娘在想什麼?”
“卡布奇諾。”拓奈奈還陷在自己的YY裡,聽見有人問起,順口就回答了一句。
董卓聽見這個奇怪詞語,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學着拓奈奈的發音:“卡布……奇諾……那是什麼?是人嗎?”他掩飾得很好,狀似雲淡風輕,其實小心翼翼。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是在意或者還是不在意。
“不是,是吃的。”拓奈奈無奈的笑了笑,什麼是代溝?這就是代溝,當你說出一個人所共知的東西的時候,得到的確實這樣一個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這就是代溝了。“對了,太尉,不知道您讓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董卓聽見拓奈奈這麼說以後,輕輕的放下了筷子擡頭看着她,接着脣角翹了翹,在那夕陽的清風中他的笑容顯得很是模糊:“我以爲是拓姑娘找我有事。”
好吧好吧,拓奈奈嘆氣,拓奈奈承認,要算是玩心眼,自己是絕對不是這些人精的對手地。就連這樣試探的話也被別人打着太極給推了回來,她除了會故作玄虛裝神棍以外,她還能幹什麼?
“我其實沒有什麼事。”拓奈奈苦笑了一下,她怎麼能說她來找他是爲了讓他放過蔡邕呢?只怕是這麼說了董卓更不會放過那個老頭子了。中國人都是不喜歡被別人牽着鼻子走的,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如此,而面前這個董卓可以算得上是最最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了吧。
“那就沒有事好了。”董卓只是撇了撇嘴角,一副無所謂你說不說的表情,比起他對聽拓奈奈要說的事情來說,他似乎對爲她夾菜更加感興趣,沒有一會的功夫。她面前的碗已經堆滿了:“快點吃吧,這些點心都是這洛陽最好的廚子做地,你在徐州一定沒有吃過的。”
看着這麼多的菜,除了吃還有什麼辦法?在沒有想到怎麼將自己要說的事情說出口的時機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吃飯了。“徐州自然是不能跟洛陽比的。”
“我早就說了,拓姑娘應該到處走走。不要總是呆在徐州的。”
“你當我願意呆在徐州嗎?”拓奈奈放下了筷子,白了董卓一眼,也不管會不會得罪這個男人,輕輕的哼了一聲:“轉了轉去就那麼大點地一個城,你就算山清水秀。你當我真的喜歡呆在那裡?”
“不喜歡還不是呆了那麼久,你當自己是坐牢嗎?”
“是啊。要不是這次有牢頭答應,我能跑出來嗎?”拓奈奈不再搭理董卓,悶悶的開始吃着那高高堆起來的食物。
“牢頭?”董卓皺了皺眉毛,看着拓奈奈那氣呼呼的樣子不禁很好笑的搖頭:“你說得不會是蔡家地大小姐吧。”
拓奈奈本來想點頭,可是,卻硬生生的僵住了。她乾笑了幾聲:“怎麼會。我是隨口說說的,我不離開徐州是因爲那裡實在是店子剛開起來。所以離不開。”
“現在離得開了?”
“自然,現在都穩定了,所以,我出來走走。”拓奈奈小心的措辭,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打量着董卓地表情,只希望他別又說出什麼幺蛾子。
“不過,說到那個蔡家小姐,倒是可惜她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了。”董卓垂下了眼瞼,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怎麼?聰明伶俐就可惜嗎?我看未必,我覺得女人聰明伶俐倒是一件好事。”
“哦?我倒是想聽聽拓姑娘的高見。”董卓倒是覺得拓奈奈的話有趣,他放下了筷子,坐直了身體,看着她的目光裡像是燃燒着兩簇小小的火焰。
“女人聰明伶俐至少知道什麼對自己好,什麼對自己不好,我覺得能知道這點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了。”拓奈奈也不停下筷子,只是不停地朝着嘴巴里送着食物。
“那你知道嗎?什麼對你好,什麼對你不好。”董卓伸出了手,輕輕地握住了拓奈奈那冰冷的手指。
微微地擡起了眼睛,毫不畏懼的看向了董卓,董卓的眼睛裡有一種足夠燃燒掉一切的炙熱,這讓拓奈奈有些許的不安,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被董卓緊緊的拉住,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只得放棄。
“我自然是知道什麼是對我好的,什麼是對我不好的。”拓奈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再平靜一些。
“你真的知道嗎?”董卓貼近了她,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從他鼻孔裡噴出來的熱氣打咋她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