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衆人飲酒玩樂,林沐楓的目光到是被下面的歌舞吸引了。
十幾個相貌靚麗的女子拖着古樸的長裙在中間來回舞動,口中唱着不知名的歌曲,這些都是林沐楓前世所見不到的,一時間直接被吸引住了。
“色狼。”
坐在楚天闊身邊的楚依雪偷偷瞄了眼林沐楓,看到後者居然盯着那些歌女發呆,頓時不滿的輕輕嘀咕了一句。
正一臉笑意坐在位上的楚天闊也只是模模糊糊聽到女兒在說話,立刻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楚依雪連忙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話剛說完她突然眼珠一轉:“這些歌舞聲太吵了……”
楚天闊聽後立刻大手一揮:“撤下。”
剛剛纔看到興致上,見這些歌女們就這麼退了,林沐楓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回過頭,剛好看到楚依雪那玩味的眼神,讓他一陣疑惑,什麼意思?這眼神怎麼感覺好怪。
而坐在林沐楓斜對面的楚中原從剛纔到現在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林沐楓,看到後者被那些歌女所吸引,心裡立刻看輕了許多,原來也是一好色之徒,哼,看來是我太高看他了。
“皇兄,燈會是我們楚國一年一度的盛況,可是我們這裡坐着一位私殺朝廷命官的歹徒有些不妥吧。”
楚中原站起身,抖了抖那華麗的衣裳,先是看了眼楚天闊,然後才一臉玩味的看着林沐楓,**味也微微蔓延起來。
聽到自己弟弟的話,楚天闊眉頭一鄒,今晚是一年一度的燈會,他本想好好放鬆一下,沒想到卻被楚中原攪了興致,索性說道:“林沐楓,你私殺朝廷官員之事可有什麼解釋?”
本來今天就是爲了這事來的,林沐楓立刻要起身說話,不過卻被秦元搶先拉住,後者今晚穿着戰袍,英姿雄發,血紅色的大批風更是在背後翩翩起舞,讓人一陣讚歎。
“陛下,末將已經讓人調查過了,劉長水作惡多端,十惡不赦,欺壓市民,本來我是打算彈劾此人的,可是林沐楓爲了不讓後者在殘害更多的無辜百姓,就冒死提前擊殺了此人,我覺得此事不應該怪林沐楓,否則會有損民心啊。”
秦元一番話說出來後,下面的大臣們都不由的點了點頭,沒錯,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如果提前殺了劉長水可以讓他少害一些無辜百姓的話到也值得。
而坐在楚中原下首的舒繪然此時笑着站起身,對楚天闊抱了抱拳:“陛下,秦老將軍的意思是不是以後我們楚國的百姓都有權利隨便擊殺朝廷官員,然後在給後者定個殘害百姓之罪,這樣殺人的人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秦元聽後立刻說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應該聽得出來,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沐楓這件事雖然有不對,可是也罪不至死,再說,那曾經在天地之都一戰,親手斬殺了趙國大將趙興,這可是大功一件,足以將功補過。”
舒繪然眼珠一轉,狡猾的臉上露出一絲深寒的笑意,抖了抖柔順的官服:“將功補過?好,不過老將軍,林沐楓的功似乎已經補過了吧,難道你忘記了上次你可是帶他找陛下要過一滴龍血嗎?”
“這、、、”
秦元聽到這話一時語塞,他還真忘了這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是腦子裡瘋狂的想着怎麼去辯解。
這時,一直依偎在楚天闊身邊的楚依雪突然站起身,先是整理了一下皺在一起的紫袍,理順後衝楚天闊行了個禮,微微笑道:“父皇,兒臣有件事忘記說了,就是我回京的路上林沐楓救了我兩次,我想這事應該可以將功補過吧。”
聽到自己女兒居然出現了危險,楚天闊一陣緊張,怒喝道:“是什麼人敢這麼猖狂,居然敢對當朝公主無理!”
站在下首的舒繪然聽到楚依雪的話,額頭上擠出一把冷汗,他知道公主是在暗示自己了,要是在急在糾纏不放,估計自己那小兒子小命也難保了,立刻乾笑道:“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那確實可以將功補過。”
看到舒繪然服軟,楚依雪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些宵小之徒,他們也不知情,父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看到舒繪然退縮了,楚中原不滿的瞪了後者一眼,然後起身說道:“皇兄,功是功,過是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林沐楓救了依雪,這個自然要賞,可是私殺朝廷命官這大罪,不能不罰啊。”
楚天闊微微看了楚中原一樣,他知道兩人有矛盾,可是不知道後者爲什麼要釘死林沐楓,但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話是自己嘴裡說出來的,現在自己要是在收回的話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看到楚天闊不說話了,秦元和楚依雪都有些着急了,他們生怕後者真的給林沐楓處理一個極刑,那就完了。
面對冷場的氣氛,林沐楓也不擔心,雖然心裡有些緊張,不過他還是很鎮定的站起身,對楚天闊行了個禮:“陛下,小民這次來京城的途中遇到了殺手的襲擊,所幸保住了小命,不過似乎有人想要在下的命,不想讓在下進京。”
聽到這話,楚天闊雙眼猛地一睜,聲音也大了不少:“知道是誰嗎?”
林沐楓笑着從懷裡掏出那塊在客棧裡那兩個人渣身上搜來的上襄王府令牌,然後往桌子上一扔:“在下也不知道,只是在他們身上找到這塊令牌,不知道陛下和在座的大臣們認不認識。”
楚天闊就坐在最高位,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想到楚中原居然會派人去暗殺林沐楓,實在有損威名,就連自己也覺得丟臉,可是後者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而下面的人自然也認得那塊令牌,大家都不動聲色的喝着酒,沒有說話,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秦元沒想到林沐楓居然還有這一手,頓時笑了,然後用陰陽怪氣的語氣看着楚中原,說道:“這似乎是上襄王府的令牌吧,上襄王,你覺得呢?”
而楚中原此時也是目瞪口呆,他臉色通紅,就像被熱火薰的一樣,心裡一肚子暗恨,恨無涯怎麼這麼不小心,自己都說了不要讓王府的人出馬,他怎麼還派人去了,而且這也就算了,去的人居然還把令牌帶在身上了。
“哈哈,前陣子王府出了一些家賊,已經被在下趕出去了,我想林小兄弟遇到的那些人一定是我上襄王府那夥家賊,他們見財起意,所以纔出現這樣的情況。”
見你妹啊!看楚中原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林沐楓心裡一陣暗罵,反正混官場的個個臉皮極厚,和城牆一樣,這傢伙身爲王爺,肯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淡淡的掃了眼楚中原,楚天闊微微說道:“這些是你的疏忽,不過念着你爲楚國做過不少貢獻,這事就算了,另外,林沐楓的事也一樣,將功補過,此事不得再提,今晚只談風月,不提國事。”
楚天闊的話讓秦元鬆了口氣,他知道,林沐楓算是安全了,沒想到楚中原派人暗殺林沐楓,反倒還幫了一個大忙,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其實是林沐楓在上襄王府的人身上搶來的,然後栽贓陷害。
看到林沐楓就這麼安然無恙,而自己卻白費了一大推時間,楚中原一臉鬱悶的坐了下來,除了心裡對林沐楓充滿了恨以外,他最恨的就是無涯了。
“王爺,我也不知道啊,我敢肯定,那令牌是林沐楓從別的地方得來的。”
坐在楚中原身邊的無涯剛纔沒有說話的權利,所以只有等楚中原坐下來了在滿臉苦悶的說道。
“不是你?那是誰?”
聽到無涯的回答,楚中原一驚,也對,無涯身爲自己身邊第一智囊,才智過人,怎麼可能會這麼愚蠢,那到底是誰呢?
聽到楚中原的疑問,無涯壓低了頭,然後輕聲說道:“我看那牌子上的標記,應該是王虎下面的人。”
“王虎!很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到那個只會拍馬屁的王虎,楚中原陰冷着臉說道,第一次,他對這個只會拍馬的傢伙產生了厭惡情緒。
林沐楓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再加上楚天闊剛纔也說了,不談國事,所以衆人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風月上,衆人談笑歡樂,喜氣洋洋。
楚中原當然不會讓林沐楓這麼好過,後者一再二三的讓自己丟了面子,必須要找回,他腦子裡開始思考起來,想着怎麼樣才能讓林沐楓出醜,眼光不由的掃到坐在舒繪然旁邊的舒慶陽身上,那小子可是楚國的金科狀元,吟詩作對一流,深得楚天闊欣賞,也是最有可能成爲駙馬的人。
楚中原站起身,咳嗽幾聲,在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後才大聲說道:“衆位,如此良辰美景,怎麼能沒有詩句美酒陪伴?現在酒有了,可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