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就不上吧。”趙宗績點點頭,很小富即安道:“二十萬兩足夠交差了。”
“你……”蕭峰的鼻子都氣歪了,鬱悶的撥轉馬頭,過一會兒,又回來道:“陛下說,零或五十萬,這下總可以了吧?”原來沒譜青年的傳說,是真的……
趙宗績看看陳恪。
誘惑太大了。
“答應他!”趙卞也激動了,若是能不增幣回去,他們會成爲英雄的!
“答應他!”趙宗績也禁不住誘惑。
陳恪卻沉默了,他沒有被大好的局面衝昏頭腦。後世看體育比賽,那種絕地大反擊見多了。何況,領先兩球其實一點不保險……
“遼主已經讓步了,咱們不答應不好……”趙宗績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陳恪低聲道:“遼主應該是有信心,能反敗爲勝,纔會答應的。”
“搏一下吧。”趙宗績輕聲道:“你的鏈式防守無懈可擊,怕什麼?”
“哪有攻不破的鐵桶陣?”陳恪搖搖頭,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宋朝這邊,最終還是答應了。
這也是趙宗績第一次,在兩人產生分歧時做主……
趙宗實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趙宗績太渴望,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了……
鑼響時。陳恪回到場邊,隊員們都望向他。他笑道:“我們把對方的皇帝逼出來了,難度更大了。不過這樣纔好玩。”說着正色道:“拿出全部潛力來,這一節,我們要鎖定勝局!”
“喏!”隊員們齊齊應一聲,重新上場。
那廂間,遼人的歡呼聲由小變大,漸漸變得震耳欲聾。顯然,皇帝登場的消息已經傳開。
再次踏入場地的遼國黑騎,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了。不僅頹喪之氣盡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騰騰地殺氣!彷彿上的是戰場,而不是球場。
當年,澶淵之戰,宋朝能實現逆轉,離不開真宗皇帝的御駕親征。在這個君王神化的年代,皇帝親自上陣,給臣子帶來的士氣加成,絕對是爆棚的。
何況,對於這些斡魯朶勇士來說,皇帝親自上陣。代表着他已經極度不滿了,如果輸掉這一局,絕不只是被踢出球隊那麼簡單,甚至可能遭受嚴厲的懲罰。
就算爲了自己和家人,也得拼命了!
殺氣騰騰的遼人,簇擁着騎一匹白色神駒、穿一身金甲、手持金色球杖的耶律洪基,策馬站在了線前。
冰冷如水的宋人,也簇擁着陳恪,策馬站在了線前。
“球場如戰場。恕外臣不能行禮了。”陳恪將球杖一橫,只是抱下拳。要是一上場就大禮參拜,氣勢上就要被死死壓制,不輸纔怪。
“無妨。”耶律洪基淡淡道:“上了球場,就沒有皇帝,開球吧……”
聖旨一下,一聲鑼響,紅色的空心藤球,被拋入場中。
雙方同時搶出,伸杆去撈那即將落下的藤球。
最後還是耶律洪基的馬快,比陳恪更早觸球,球杖在球上輕輕一點,那球便朝前飛去。
只見白影一閃,耶律洪基策馬閃過陳恪,輕巧的將球卸下,側身向前一推,然後長驅直入。
他那匹白馬,名喚‘白影’,奔起來如行雲流水,轉向之輕盈迅捷,真應了那個詞,‘白駒過隙’,可謂世所罕見!
仗着馬快,他生吃了陳恪,瞬間又抹過宋人的前衛線,搶在後衛線之前,將那球捅向了中路。
門前只有一名紅色騎士,黑騎士卻雙鬼拍門。其中一人伸出球杆,擋住宋人解圍的球杆,另一人緊跟上抄走了球,順勢就往門裡送去。
稍稍偏了一點,球磕在門板上沿彈了回來。
一名紅色後衛趕緊揮杆解圍,誰知一根金色的球杆搶先出來,輕輕一挑,那藤球便被送入網窩。
震耳的歡呼聲響起,契丹人壓抑了許久,此刻終於爆發出來。
宋朝人那邊,卻是一片死寂,趙宗績的心,都快沉到谷底了……難道我真是貪心不足了麼?爲何不相信仲方的判斷?
“那只是個意外。”陳恪一面到球網裡撿球,一面對他的隊員道:“記住我的話,忘掉比分,力爭下一球。”
“喏!”這支球隊是他組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兵,他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只要他不亂,這支球隊就不會亂。
“大人,方纔兄弟們並未大意,”持球回中線時,陳忠輕聲道:“但遼主的馬太厲害了,跟兔子一樣,一下就穿過去了。”頓一下道:“要不改爲區域防守吧。”
鏈式防守不是完美無缺的,即便隊形始終保持得很好,一旦對方有突破能力超羣的球員,還是可能會被從正面突破,就像方纔。
“還不是時候,”陳恪搖搖頭,道:“我的位置往後挪挪,陳廉就交給你們照應了。”在上一段,陳恪一直遊弋在中線附近,偶爾補防,其餘時間都是等機會打反擊。現在後防壓力大增,他只好後撤增援,前面便只剩一個陳廉了。
不過他現在,還是站在中線,因爲己方開球。
球被開出之後,迅速分邊下底,契丹人趕緊策馬追趕。一名紅騎上前接應,兩人一個傳遞,又磕給了後插上的紅騎。三名紅騎呈三角分佈,嫺熟的傳遞倒球。在玩球上,宋人絲毫不比契丹人差,之所以如此被動,主要是在人馬結合上不如人家。像現在這樣玩起小組間傳遞,契丹人還真搶不下來。
黑騎投入的兵力越來越多,眼看就沒有傳遞路線了,陳捷突然發力,猛揮一杆,將球過頂長傳。另一邊,拍馬插上的陳志舉杆兜住球,立即強行內切。
因爲契丹人被吸引到了右路,左路一片白地,只要讓他再進一步,就可以選擇分球還是突破了。就在此時,一道白影閃過,穿着金甲的遼主,竟然堪堪搶在了他身側,輕描淡寫的一劃,便把球掏了過去。
遼主也不回馬,直接一個轉身望月,將球傳向前方。
黑騎隊員趕緊策馬追上,雙方攻守易位。
這時候,宋朝只有一半人在後場,防線殘缺不全,遼國的機會又來了。
黑騎如潮水般涌上,兩三次傳遞,就傳到了射門區域。
那名黑騎毫不猶豫的揮杆打門,他半場不射,早就憋壞了,這一杆,彷彿要用盡全身力氣,故而掄杆的動作有些大。
球杆還未擊到球,邊上一根球杆倏然探出,把球撥到一邊,契丹人一下子掄空,身子都趔趄了。
出杆的是陳恪,他拍馬趕到,搶在對方射門前截球成功。看一看,前場球員全都回防,唯一頂在前面的,還被死死纏住。便放棄了發動快攻的想法,大聲道:“穩紮穩打!”
這一回合進攻,紅騎因爲擔心被打反擊,投入兵力太少,又無功而返。
防守落陣地,陳恪立在兩條線之間。鏈式防守其實是可以完美的,但除了隊員超高的執行力外,還需要一名防守能力很強的球員,遊弋在兩條鏈之間防守對方核心球員。這樣的體系纔算完善。
陳恪放棄了進攻,擔任盯人中衛,重點盯防那個金光閃閃的傢伙。
很快,遼人通過幾次突破,將球送到了耶律洪基面前一仗。遼主仗着馬快,轉眼就抹過去接住球,輕鬆突破了宋人的前衛線。
但這時候,陳恪貼了上來,他貼得那麼近,以至於兩匹馬的馬頭都湊在了一起。
‘小姐你好,我叫馬納多拉……’
‘你好,我叫貝利,哦不,白影……’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球場上也是這樣,甭管你馬多快,要是有後衛的眼裡只有你,一定能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住你。何況陳恪的馬,也不是無名之輩,而是百岔鐵蹄馬與波斯馬混血,專爲馬球而生的超級……小雜種。
陳恪這些天的感情投資沒有白費,‘多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決心,拿使出吃奶的力氣,與白影在場上追逐糾纏、你轉我也轉,你停我也停,你快我也快,真像膏藥一樣甩不掉。
被他如跗骨之蛆糾纏着,遼主的速度無從發揮,要麼接不到球,要麼接到球不得不傳出去,一直到鑼響,都沒再有什麼發揮。
但是,只要他在場上,其它遼人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瘋狂衝擊着宋人的陣地。這次他們沒有單打獨鬥,而是用兩三人的小配合來一次次突破。
在響鑼之前,他們的努力終於獲得收穫,一擊五十尺的遠射,洞開了宋人的大門。
二比二。
聽到鑼響,雙方停下來,遼主瞪着身邊的陳恪,一肚子怒氣道:“你想跟寡人睡覺還是怎麼着?”
“外臣只跟女人睡覺……”陳恪攤攤手,撥馬轉回,心裡暗道:‘你老婆還差不多……’
還有一更,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