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換衣服的鳳錦繡,聽到屋檐上的動靜,有些警惕的擡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沒有任何動靜。
只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的鳳錦繡,迅速的換了乾淨的衣服之後,才走到許蓉蘭的身邊,拿起一杯茶將她給潑醒。
“鳳錦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被茶水潑醒的許蓉蘭,一醒來看到鳳錦繡站在自己的身旁,正在收拾着桌子,渾身一顫,眼中浮現恐慌。
“醒了?”
原本還以爲,若是想要讓許蓉蘭產生驚懼,需要耗費大半的宣紙,可是她剛剛看着昏過去的許蓉蘭,就是昏迷的時候,那手腳都是一顫一顫的。
所以這剩下的宣紙,就用不上了。這些若是降低一些價錢,轉手賣給一些讀書人的話,沒準還能賺回來一些。
“放心,不會再給你貼加官了!”鳳錦繡淡淡的掃了一眼許蓉蘭那驚懼的眼,然後眸色慢慢下移,落到了她微溼的衣襟上,微微皺眉。
走到房門口,鳳錦繡對着不遠處一直守着的管家招了招手:“去找人過來,給二小姐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若是夫人或者是老太太問起來的話,就說二小姐看上一個新的首飾,讓我陪同她一起去!”
管家有些猶豫:“二小姐,您這麼說,夫人和老太太可能不會相信!”
畢竟,之前她們之間的關係那麼不好。
“放心,她們會相信的!”鳳錦繡微微勾脣,笑的篤定:“畢竟我之前還吃過虧,而且老太太過來警告我的時候,我很配合,不是嗎?”
管家一臉恍然,原來在那個時候,大小姐就已經有了主意了。
低聲應了一聲,管家轉身就去辦了。
“姐姐倒是找了一條好狗!”
確定鳳錦繡不會再對自己的臉上貼紙了之後,心中鬆口氣的同時,看着管家那聽話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便譏誚道。
鳳錦繡偏頭,仔細的看了一會許蓉蘭,半響才悠悠嘆息一聲:“罷了,出去的時候臉上再添一個面紗罷了!”
說話間,擡手落下,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迴響在屋內不說,原本癱軟坐在椅子上的許蓉蘭,也因爲鳳錦繡的這一巴掌,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看什麼?”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丫鬟,鳳錦繡淡聲道:“二小姐不小心摔倒了,你們還不進來將她攙扶起來去換衣服?”
這兩個丫鬟之前都被管家提點過,這會便垂頭,老老實實的說了一聲是之後,便趕緊的攙扶着許蓉蘭到後頭去,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
坐在外面已經開始吃飯的鳳錦繡,看到許蓉蘭出來,便淡淡一笑:“想必我這用的,二小姐也不屑一起爲食,是不是?”
許蓉蘭的手腳還是軟的,臉頰也是紅腫的。
她知道,除非是母親和祖母找來,否則她是跑不出這間屋子的。
目光一轉,許蓉蘭看着鳳錦繡津津有味的吃着饅頭和醃菜,拿起帕子掩了掩脣,垂頭斂去了眼中的嫌棄。
真是天生的奴婢命,這種東西也能吃的美滋滋的。
“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的嗎?”
臉上已經被人戴上面紗的許蓉蘭,伸手摸了摸自己捱打的臉頰,咬了咬脣。
只要將今天的事情應付過去,等她回去之後,她定要讓鳳錦繡百倍還來。
“走吧!”吃飽喝足了的鳳錦繡,終於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許蓉蘭便淡聲道:“馬車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
馬車?
許蓉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鳳錦繡,這人平日裡出門,能用走路的,那可是絕對不會用馬車的。
就算是去幾裡地外收租,她也是用走的去。
怎麼今兒個這麼大方,竟然還用馬車?
“今天要用的,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眼睛!”
難得和許蓉蘭一起坐上馬車的鳳錦繡,看向她便笑了笑:“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鳳錦繡在許蓉蘭懷疑的眼神下,眉梢一揚,便問道:“之前你找的那幾個混混,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那四個混混?
“你找他們做什麼?”許蓉蘭眯着眼,看着鳳錦繡那一臉清冷的模樣,突然就嗤笑了一聲:“鳳錦繡,你可別告訴我,你想要報仇啊!”
鳳錦繡聞言,僅僅是掀了掀眼皮子,卻並沒有反駁許蓉蘭的話。
許蓉蘭見狀,笑的更是大聲:“鳳錦繡,你別忘了,之前你被他們四個人打成了什麼樣?你竟然還敢去找他們?”
這丫頭難道是想要去送死?
“鳳錦繡,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父親什麼!”許蓉蘭看着鳳錦繡一直閉目在一旁,似乎是養精蓄銳的樣子,便冷冷道:“咱們許家欠的債務還沒還清,你可別現在死了!”
要死,也要先將許家變回到原來的樣子。
這之後,就算是她不想死,她也要送她去死一死!
“難道還想要試試加官的滋味嗎?”等了半天,直到馬車快要出了城,許蓉蘭也沒說話,鳳錦繡睜眼,眸色一冷,看向許蓉蘭,聲音就有幾分森冷:“許蓉蘭,我跟你說過,我的耐性不是很好!”
許蓉蘭只要一想到自己剛剛纔經歷過的事情,後背立刻冷汗淋淋。
“就……就在城東那邊!”許蓉蘭哆嗦着,看着鳳錦繡不忘警告:“那裡有一個破廟,這四個人就住在那邊!”
就四個?
鳳錦繡微微勾脣,看來她的運氣也不算是太差!
擡手拍了拍車板,外頭的車伕立刻會意,直接將馬車往城東那邊去。
後知後覺的許蓉蘭,想着自己還在馬車上,立刻尖叫一聲:“鳳錦繡,你想要去送死,也別帶我一起!我還在馬車上啊!”
上一次那四個人看她就對盤,這一次她若是主動送上門的話,那豈不是死定了?
如此想着的許蓉蘭,想都不想,擡手掀開簾子就要往下跳的時候,後脖子上突然一陣冰涼。
“我說過不會在你身上留下傷口,可你三番四次的讓人討厭,就怨不得我了!”
冰冷的聲音帶着無邊的森冷。
許蓉蘭在聽到聲音的一瞬,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產生了細微的疼痛。
“再動,我這一刀下去的話,可就不是這麼一丁點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