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緣分已盡,不可強求,皇上對我母子的好,我一輩子心裡銘記,但再回漠北,我卻是做不到了,郝連野請回吧,我們的緣分,已經散了,你不明白嗎,我們之間沒有信任,沒有,而就算回了,下次也會因爲同樣的理由而產生矛盾!”
“上次是我不對,以後再不會了,莫兒,隨我回去!”
他皺眉,當年的事他們誰都有錯,他知道是自己不夠信任她,但難道她就沒有錯嗎。魏漣漪苦笑了聲,搖頭道,“你還沒有真正瞭解我,皇上,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和他也沒有關係,只是因爲你我緣盡與此了。”
郝連野聽她說得如此絕決,忽地大笑起來,“你真的是如你所說那般麼,難道不是因爲他麼?”
他血紅着一雙眼,心裡的柔情都變成了恨意,他作的還不夠多麼?魏漣漪不想再和他們糾纏,沉聲道,“你們,我誰都不選,走吧,出去!我誰也不想見!”
念兒偷偷的躲在一邊的石磨旁,看郝連野一個箭步而上抓住了魏漣漪,那次的畫面又浮了上來,衝了出去,“不要傷害孃親!”
郝連野回頭瞪向他。念兒一把抱住他大腿,哭道,“父皇,不要殺孃親,不要殺孃親!”魏漣漪一把揮開他,冷聲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已經結束了1”
“莫兒,你好無情!”
郝連野被她的冷漠刺傷了眼,本來心裡重見到她的喜悅全變成了憤怒。閉了閉眼,忽的一手抓起念兒,一手箍在他的頸上,冷聲道,“我的東西,就算是我郝連野不要的,也不能屬於別人,莫兒,乖乖的回到我身邊,否則……”
他一手掐在念兒脖頸上,看她勃然變色的臉,微微一笑,“我還是很喜歡他的,只是,那是在有你的前提下,念兒,我在漠北等着你來!”
“郝連野!你太過分了!”
魏漣漪大怒,拔出牆上的劍就要追出去,韓尚祁比他快一步的擊出,郝連野冷笑一聲,一個旋身,韓尚祁顧忌着他懷裡的念兒,卻是慢了一拍,哧,胸膛上中了一劍,魏漣漪一看臉變了色,手中的劍直擊向他面門,卻見一羣黑夜人忽的跳了出來,刷地拔出劍彈開她,郝連野冷笑一聲,揪着念兒往外而去。“孃親……”
念兒的哭聲傳來。
“可惡!”
韓尚祁揮劍與那黑夜人纏鬥着,那黑衣人卻只是纏住二人,並不下殺招。韓尚祁捂着傷口,漸漸有些吃力,那黑衣人中一人忽的拔出一個煙彈來,一陣黃色濃煙後,那十幾個暗衛消失而去。韓尚祁強撐的身體郝然倒地而去。
“韓尚祁!”魏漣漪驚叫了一聲。
“皇上!”
肖一飛聞迅而來,衝進院子,便看見這一幕。“魏姑娘,皇上怎麼了?”
“快去找大夫!”魏漣漪喝了聲,將韓尚祁一把扛起送到了屋裡躺下,撕下一布條緊緊的纏在他的傷口上,但血還是不斷和往外噴涌着。片刻後肖一飛抓着一個老頭兒前來,那大夫查看了一番這才道,“這位公子受傷嚴重,且斷了一根肋骨,須好好的調養一番纔是!”
魏漣漪心裡記掛着念兒,看他傷無大礙,抓起牆上的劍就要外出。
“倚弟!”
韓尚祁強撐着痛意坐了起來,“倚弟你一個
人前去,必不是他的對手,反而是自投羅網啊!”“念兒在他手中,我不放心!”
魏漣漪怎麼也沒想到郝連野會抓一個孩子來做人質,實是有些卑鄙。“他的目地是引你前去,必不會對念兒下手,相信我,我一定會救回念兒的,肖一飛,立刻傳我的旨意下去,他們現在定還在晉康境內,傳下去,各城留意此人,必要將其截住!”
肖一飛鄰命而去。“倚弟,念兒也是我的孩子,我和你一樣的擔心,我……”
他急切的說着,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魏漣漪沒有說話,心急如焚般,但也知道他說的有理,剛剛只能眼睜睜看着念兒被他擄走,心裡又急又氣。郝連野一行人正在官道上急馳着,念兒緊緊的縮在馬車角落裡,不敢上前。郝連野手裡拿着酒壺,眼神掃向他,招了招手,“念兒,過來。”
念兒搖了搖頭,“你會傷害我。”
郝連野心裡一怒,聲音卻緩了些,柔聲道,“念兒,上次是父皇不對,以後都不會再打你了,過來,父皇好久沒有好好的看你了,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念兒咬着脣看着他,想了半晌,最後終於慢慢的移了過去。郝連野陰沉着一張臉,又問道,“念兒,這一年,你們都在晉康京城裡?”
念兒想了想,點點頭。郝連野伸手想要撫摸他,卻被他驚嚇着躲開。
手僵住,臉色也沉了下去,“念兒,我們一起回皇宮,等着你孃親好不好?”
念兒偷偷看他一眼,又搖搖頭道,“不要,我要回去,你放我回去吧,我想孃親了。”郝邊野沉下臉,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速度,到了皇宮裡,還是將他安置在了魏漣漪曾經所住之地。
念兒每天心裡惶恐的想着孃親幾時來找自己,這天夜裡,卻見一抹人影身如鬼魅般的掠進了那皇宮。
數天後,一騎快馬直往南去。
“倚弟,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想信念兒不會有事的!”
韓尚祁狠狠的一抽鞭,看她的馬速,差點連自己也沒有趕上。魏漣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纏着自己,她早就跟上郝連野他們了,現在慢了一步,心裡越發的思念着兒子,不知道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韓尚祁滿心無奈,這些天他怎麼的討好說話,她也不曾理會自己。兩人一路經過了鹹城,卻在半路里被一羣人侍衛擋了去路。
那侍衛的頭鄰飛身下馬,手裡握着一封急信,韓尚祁一打開,臉色一變,策馬轉了身,沉聲道,“倚弟,郝連野瘋了,念兒失蹤了,郝連野現發發動了兵變,我得趕回京城去!”
什麼?魏漣漪一把奪過一看,又沉聲道,“這消息來源可可靠?”
“對,這是我們安排在漠北皇宮裡的探子傳來的消息,說是念兒兩天前失蹤了!”話還沒說完,就見她身子一軟的倒了下去。
“倚弟!”
韓尚祁叫了聲,一把攔住她的腰身,飛身上了馬去,“打道回府!”現在朝廷怕是大亂了。韓尚祁怎麼也沒想到郝連野比自己還要瘋。漠北皇宮,郝連野一掌拍在龍案上,厲聲道,“已經三天了,怎麼連一個小孩子也找不到?”
那羣侍衛跪在地上瑟瑟掃抖着,一句話也不敢說。郝連野暴跳如雷,那小子回來時都是乖乖的沒
有異狀,哪知才過幾天就神秘的失蹤了。
這樣他還有什麼籌碼讓魏漣漪主動的回來?郝連野只覺一切都沒有希望了,轉頭喝了一聲道,“都滾出去!”
韓尚祁一行人回到了皇宮,魏漣漪已幽幽轉醒,一看那熟悉的環境,坐了起來,慢慢的回想起,心裡記掛着念兒。卻見韓尚祁走了進來。
“我要出宮!”
她一刻也不想停下,只恨自己居然在路暈倒了。
“倚弟,你身體現在虛弱的很,還是先調理吧。”
韓尚祁略帶強硬的將她扶倒在牀上,看她瞪着自己,搖頭道,“念兒失蹤了,這對我們來講未償不是一個好消息,我們只要在郝連野找之前找到他就好了。
而現在,郝連野已經瘋狂了,勢欲攻打晉康,我纔不得已趕回來主持朝政,倚弟,現在急也沒用,我已經派下了人手下去四處查探,想必一定能找到念兒的。”
“他還是個孩子,要是落在了壞人手裡怎麼辦?”
魏漣漪說得咬牙切齒,要是念兒出了什麼意外,她永遠也不會原諒郝連野。
“放開我,你這個壞人!”
念兒拼命的掙扎着,此時正被倒吊在一顆樹上,樹下一個女人一臉愜意的抱着胸,搖頭道,“小鬼,你可是天乎着天下,我怎麼能輕易放了你?”
“主子,兩邊皆有信來說是晉康和漠北兩國現在邊境處是蓄勢待發中,互相試探。”“那就給他們送個禮物去,讓他們不得不打!”
那騰椅上的女人說着笑了起來,拍了拍手,讓人放下那樹上的人,念兒瞪着她,“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念兒,我可是救了你呢,你怎麼能這樣兇的瞪着我呢?”
“哼,一看你就知道不是好人,孃親說了,給壞人說話不必講理!”
那騰椅上的女人站了起來,大笑了兩聲,“沒錯,我是壞人,所以現在要殺了你!”
念兒嚇白了臉,往後直退着,兩個凶神惡煞的人走了上去一把揪着他提到了那女子身前。
女子俯下身,笑眯眯的道,“一個養父一個生父,他們要是鬥起來,一定會很有趣吧,你說呢?”
笑着,卻是不進眼底處,手上的劍一揮落下。
晉康皇宮。
韓尚祁正在御書房裡研究着戰況,那朝中除了肖一飛沒有前去,其它的鄰軍將軍皆是上了戰場去了。兩軍對岸着,卻還沒有開戰,怕是要僵持數十天了。
“皇上,剛剛有人送了一個盒子來,說是送給皇上的的禮物!”
魏漣漪一個箭步上前奪過,一把打開那盒子,卻是一個人頭滾落而下,驚叫了聲,卻在看清那臉時,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念兒!”
韓尚祁一把抱住她,又厲聲問着,“那送東西的人呢?”
“走了。”
韓尚祁扶着她到了一旁的牀上躺下,眼睛慢慢的看向那地上還在淌着血的人頭,緩緩的移步而去,哆嗦着雙手的將其捧了起來,看清那模樣,心裡一痛,別過臉,不忍再看,一顆男兒淚再忍不住的滑了下來。魏漣漪一臉憔悴的醒來,跳起來一把拔出劍就要衝出去。
韓尚祁痛心的抱住她,心疼的道,“倚弟,冷靜……”
(本章完)